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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少主鲛珠3

小说:

被天道劈成傻白甜小师妹

作者:

咸鱼扫花

分类:

现代言情

鲛珠?

这昭栗倒没听说书先生说过。

昭栗问:“鲛珠是什么东西?”

镜迟看着昭栗说:“它相当于鲛人的第二颗心脏。”

昭栗思索道:“那真的很重要,你要好好保管。”

镜迟低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远处轰然一声巨响,掀起漫天尘埃。

两人同时循声望去,云渡城斥巨资建造的豫王阁已然崩塌。

废墟周围烟尘弥漫,哀嚎声一片。

昭栗和镜迟赶到时,已经有人用担架从坍塌的废墟中救助徭役,从腿根处断裂的大腿,晃晃荡荡地滑落在担架外。

惨不忍睹。

捕快至,先前在废墟里寻找自己亲人的百姓都被拦在外围。

捕头腰侧配着一柄长刀,巡视着道:“所有人不得上前,失踪的人,我们会找,活的,送去医馆,死的,送去火化。无论生死,他们的家人都会得到一百两银子补偿,这是豫王的恩赐,都散了!”

众人散去之时,又一阵喧闹爆发。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捕快将一佝偻老人扔在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你个老眼昏花的贱民,能看到什么?!赶紧滚!”

“我看见了!那是我的儿子啊!他在……”

捕快上去便是一脚:“少他娘的在这儿妖言惑众!”

“我没有妖言惑众,我养了他二十多年!怎么会认错!”

捕快又要抬脚,一个冰球,猛地狠狠砸在他额头上。

周围人都愣了一下。

捕快被砸得后退一步,额头鲜血混着碎冰缓缓流下,口吐芬芳地朝一旁看去。

老人也抬起头。

昭栗抛着掌心的冰球,弯了弯眼睛:“疼么?”

“哪里来的小丫头片子?!敢打本大爷!”捕快提刀便向她冲来。

昭栗将手中冰球砸在捕快膝盖处,捕快吃痛跪地。

她手心空了,身后少年便再在她手心幻出一个冰球,又一冰球砸在捕快持刀的手上,长刀脱落。

昭栗不顾捕快的呼喊,弯腰扶起地上的老人,轻声询问:“陈伯,你怎么样?”

“我没事。”陈伯摇了摇头,“我看见我的儿子了!他在废墟里!”

陈伯是他们在黑莲花墓外救下的百姓。

昭栗记得,当时了解情况时,陈伯说他是上山找他儿子才被妖怪困住的。

他的儿子怎会出现在这儿?

昭栗惊讶道:“你的儿子被压在废墟里?我去帮你救出来!”

陈伯紧紧抓着昭栗的衣角,清澈泪珠悬在他布满褶皱的眼角,他道:“他死了,他被打成生桩,死在了泥浆里!”

昭栗一怔。

鲁班秘术中,记载了一种残忍的献祭邪术,将活人埋到石灰砂浆中,作为对鬼神的献祭,确保工程顺利。

捕头:“谁在闹事?”

捕快:“头儿,就是她!”

捕头右手扶上刀柄,长刀一横,还未架上昭栗脖颈,便在空中断成两截。

“谁干的?!”捕头左顾右盼,抽过捕快腰侧的长刀,“是男人就给老子出来!”

镜迟上前一步,昭栗拦住,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镜迟低眸望去,少女肩颈的线条细腻而优美。

少年微微出神,像是又被带回羽山湖底。

她也是这样护在他身前。

此刻与捕头对峙,说不清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昭栗只觉得心跳加速,撞得耳膜阵阵发颤。

捕头抬首,眯眼打量着这年少的两人,确定不是云渡城哪家氏族子弟后,放心地将刀尖戳向昭栗的胸口。

威胁道:“知道我上头是谁吗?知道我给谁办事的吗?战无不胜的豫王殿下听说过没有?”

在云渡城的这些天,昭栗倒是对这个豫王有所耳闻,这个名号在云渡城太如雷贯耳,常有人在客栈里谈论。

大魏的杀神,战无不胜,颇得圣心。

皇帝曾给过他一恩赐,豫王选择在云渡城内建造阁楼。

云渡城是豫王母亲的故土,听说那豫王阁,本是要供奉他母亲的雕像。

豫王阁自三年前便开始建造了,历经三年,即将竣工,不知为何,三年来相安无事的阁楼,却在封顶之时倒塌了。

镜迟目光落在那刀上,刀刃瞬间四分五裂。

捕头愣了一瞬,表情扭曲:“我刀?拿刀来!”

众捕快齐齐拔刀,无一例外,都成为了碎铁片。

“肯定是你们搞的鬼!”捕头指着他们,咬牙道,“这三个人,聚众闹事,妖言惑众……”

闭嘴吧你!

昭栗施法封住他的嘴,定住捕头和数名捕快,冲进废墟中,掐诀施法。

废墟的尘土松动,石块木梁渐渐悬空,压在废墟下的徭役渐渐露了出来,被灵力缠住托举,安置在一旁,更深处的也随之秘密真相大白。

在山上失踪的百姓,以各种姿态混在石灰砂浆中,七窍都灌满了砂浆。

恸哭声不绝于耳。

少女无声地落泪,指尖灵力还在源源不断涌出,寻遍了整片废墟,待再没有人留在废墟中后才收手。

有百姓来问昭栗:

“我家阿狗一年前就失踪了,为何没有他啊?”

“还有我家的儿子儿媳,也是在那座山上失踪的。”

“我家的也是,也没在这儿见到。”

昭栗抿了抿唇,尝到淡淡的咸味。

她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蛛树会吃一半,留一半,没有被用来打生桩的,多半被拆吃得连个全尸都没有,只剩一堆白骨。

昭栗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见这粉雕玉琢又水灵的女娃在眼前落泪,婶子心疼,连忙拿帕子帮她擦:“傻丫头,你道什么谦。这都是这些当官的,鬼迷了心窍,干的缺德事,谢谢你救了他们。”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总好过死在这儿。”

昭栗的泪更汹涌了。

镜迟漠视。

打生桩一事在云渡城爆发开,引起众怒,为安抚民心,衙门不得不受理此事。

然而事件绕来绕去,结果最终指向一个微不足道的徭役。

胡玄一不久前才被昭栗救出,没了一只手,还没来得及包扎,就被拖上了公堂。

胡玄一面色沧桑,认罪态度诚恳:“我是负责打地基和混石灰砂浆的工匠,最开始,地基怎么都打不稳,我害怕无法如期完成工程,受到责罚,就想到了常在徭役间流传的秘术——打生桩。”

“我起初只是想试一试,没想到地基打得又稳又牢固,还被上头夸奖赏了银钱,我吃到了甜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胡玄一拿没断的一只手狠狠扇自己:“都是我的错!我鬼迷心窍,我自私自利,我该死!我对不起云渡城的父老乡亲,我该死!”

衙役又带上来两人,是一对母女。

母亲身后背着女儿,咿咿呀呀的,刚会说话,女子将女娃娃放下,女娃娃安静听话地随着她跪地。

女子道:“我是胡玄一的妻子,自从他参加豫王阁的工程后,赚的钱确实比以前多了,我问过他哪来的钱,他只说是活干得好,上头赏的。”

“我不知道他的钱来路不明,如果知道他的钱是拿乡亲们的血肉换的,挨刀子我也不敢用啊!他做的孽,与我们无关。”

知府扔出令签:“胡玄一三年陷害乡亲八十七名,罪孽深重,罪大恶极,罪不可恕,亲眷不知不罪,念其认错态度良好,罚游街三日后问斩。”

“不对。”昭栗截话道,“他只是一名徭役,他怎会知道让妖物变异的邪术?从山上到云渡城,你一个人是如何将那些活人带回来还不被发现的?”

“这些都没有解释清楚。”

胡玄一一脸苦相:“小祖宗哎,我都认罪了,您就放过我吧!我说得那么清楚,不是戳乡亲们痛处吗?”

“你要是不满意,我再给你们磕头!”胡玄一疯了般将头往地上砸,抬起那张鲜血淋漓的脸,“放过我!放过我行不行?!让我死行不行?!”

昭栗后退两步,哑口无言。

镜迟扶住昭栗的背,目光沉静,好似这种场面他经历过无数次,早就习以为常。

天黑了。

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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