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峰顶,阴云密布。
康斯坦丁孤身一人立在崖边,缓缓仰头。玄色乌云遥遥悬在上空,一丝光亮艰难地从其中漏出,又很快湮灭。
他提着剑。
疾风猎猎,却吹不动他的衣角。毕竟,他曾是星际百年来最令人惊艳的天才——全系异能,精神力、体术双SSS、少时一战成名。身为全系异能者,哪怕是虫星战场上死亡率最高的极地龙卷风,也奈何不了他。
只是,不知为何,他肉眼可见地有些紧张。
他宽大的手掌此刻早已被汗水浸湿。汗珠落在剑上,慢悠悠向下滑去。
这是他第一次筑基。
没错,不是渡劫,而是……筑基。
在他身后,布满禁制的小屋窗边,露出两双担忧的眼睛。
“还好今日天色不好。要是个大晴天,师兄岂不就露馅了?”
二师兄·练气七层·塞壬忧心忡忡地摆弄着自己偷偷藏起来的光脑,查看天气预报。
可惜,他们所在的这颗星球在犄角旮旯,常住人口不足六人,根本没有天气预报。塞壬扒拉了半天,也没扒拉出个所以然来。
听他这么一说,小师妹·刚开始练气·珊娜也开始头大:“索性我要扮演的月卿连刚刚结婴,一时半会应该没有闭关突破戏份……”
“以前就我们三个菜鸡互啄,没有对比,也还能过下去。现在有了剧情,我才知道,正常修仙者才不会像我们几个一样,卡在练气期上百年,迟迟过不去呢。”
“唉,师兄,你说咱们这么菜,师父当初是怎么挑中我们的啊?”
塞壬冷酷道:“因为我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没有我们当初交的天价租……啊不,拜师费,师父哪有钱买下这座山头,供我们几个菜狗修仙呢?”
珊娜:“……”
这边三人急得团团转,另一边,慕潇然也没闲着。
她原本安置好江与,便匆匆忙忙往山上赶。上到一半,突然发觉原本留给自己记剧情的本子不见了,又折回去找人拿。顶着徒儿看似笑意盈盈,实则似笑非笑、满是嘲讽的眼神,他这个师父当得小心翼翼、分外窝囊。
“师父还有随身带纸笔的习惯么?”
这句话语气并不重,听着倒有些像是唠家常。可慕潇然本就心虚,被他一激,浑身的毛都快要炸起来:
“不必管——”
——不必管这么多,我带不带关你何事?
可她说到一半,便听见系统在脑内重重咳嗽了一声。
于是慕潇然话锋急转直下,生生逼出一副低沉富有磁性的气泡音,清冷自持道:“不必关心。”
江与却仿佛没听见一般,自顾自上前一步,半跪下来。这一动反而凑得更近,他高高的鼻尖几乎要撞上慕潇然的腰。
面前少年的气息喷洒在腰侧,暧昧得过了头。慕潇然却浑然不觉,只是歪了歪身子,生怕他瞧见自己背后的墨迹,警惕地问:“你做什么?”
“徒儿……只是想把它亲手还到师父手里。”
唯独这次用了敬语。
江与维持着半跪的姿势,双手奉上无字书,目光却顺着师父长长的发丝寸寸下滑。他压下内心深处一丝疑惑——重生一回,慕潇然的头发怎忽然毛躁了许多?
他手指微颤。递出剧本的手,下意识向前探去,不自觉越了界。
殊不知慕潇然心中有鬼,早早防着他——
二人同时伸手,一攻一守,竟在半空中交汇。
慕潇然修为更高,先一步收掌握拳,稳稳截住对方。江与反应却也不慢,变换了方向继续攻势,但到底修为不足,被慕潇然犯规似的一道灵力逼着留在原地,不能寸进。
简而言之……结果就是,江与用指腹擦了一下慕潇然的手背。
系统在慕潇然识海中意味深长地吹了声口哨。
慕潇然气急:“放开。”
“师父的灵力捆着我,我放不开。”江与无辜道。
慕潇然:“……”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灵力还没收,万分窘迫地收了灵力,只想逃离这片星系,离这小灾星远一点。
可她怀里揣着的剧本还在微微发烫,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一想到还有整整一本书的剧情要走,慕潇然心里就充满了绝望。
这时,冰凉的雨水落在额间,又在顷刻间被护体灵力蒸干。
慕潇然仍沉浸在脑海中暗无天日的未来里,并未被雨声惊醒;江与却似乎想起一些不甚美好的回忆,目光冷了下来。
他大病未愈,不宜动用灵力,手上也没有伞,只得任由雨水把自己打湿,然后颇为可怜地扯了扯慕潇然的袖子:“……师父。”
慕潇然这才回神,连忙用灵力撑起一道屏障,烘干对方身上的水,说出了自己迄今为止说过的、不OOC的、最长的一句话:
“雨天湿寒,你病还没好,赶快回屋休息,别着凉了。我去帮你师兄护法。”
江与眉眼弯弯,再看不到半分吃醋的模样:“是。”
算算日子,大师兄确实会在近日渡劫,没办法拖。
江与眼中闪过暗色。师兄是单灵根,天赋极佳,前世渡劫之际,天道降下九九八十一道金雷,好不威风。
只是……雷呢?
前世师兄渡劫,也迟迟未曾打过雷么?
江与披着慕潇然的灵力,听着雨声淅沥,慢吞吞往回走。
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不见,他才摊开手掌,轻柔地摩擦指腹,心道,师父的手指……
好细。
……
只是江与怎么也不会想到,慕潇然此行,并不是去给大师兄护法的,而是用她“纤细”的手指……对着天道比中指去的。
她中指又长又细,侧面却有一层薄茧,并不柔美。指甲许久未剪,略有些长。她用指尖对准天空,又生怕天道看不清,三百六十五度循环比了一遍。
一套下来,天道却没有半点儿反应。
她便就着这手势啐了一句,熟门熟路地骂:“贼老天!光下雨不打雷,你让我从哪给我筑基的徒弟变出渡劫的雷来!”
雨依然沙沙地下。看来天道并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降下天雷。
系统反倒比她还担心康斯坦丁的筑基情况:“你不想办法吗,比如给他拿颗筑基丹打打牙祭?”
慕潇然反问:“筑基还要护法?”
想当年,她筑基时并不在师门,而是在异兽众多的昆仑秘境,身边不仅没有丹药,还反倒有着百十个欲杀他夺宝的修士。即便如此,她筑基依然筑得稳稳当当,没留下半分隐患。
更不必说,康斯坦丁本来就是星际武力值天花板,不靠修为吃饭。如今灵气稀薄,修仙并不是一个好选择。要不是他当初非要拜入自己门下,慕潇然也不可能破例收下他。
……谁知破了一次例,紧接着就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又迎来了这令他绝望的第四次呢?
慕潇然登上望仙台。
望仙台这名字是系统起的。听着好听,其实只是慕潇然之前一剑劈开的石坡。
躲在小屋里的二徒见师父终于到了,撑着伞来迎接。三人一起进了小屋。珊娜泪眼汪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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