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辞接过香囊,拥着被子坐起来,她翻看了一下外观,杏色的布料上绣着一枝翠竹,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只是这香气,并不是什么好闻的香料,而是普通的草药香气,跟皇帝身上惯有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若辞记得皇帝说过,他说这药香能治他的头疾。
她打开香囊,细细研究一番囊中的药物,发现只是普通安神的药材,忍不住在心里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庸医开的,被骗了这么久,皇帝竟也没发现。
沈若辞犹自腹诽,她收好香囊,便听到屋中有些许动静,一个抬头,就见皇帝正缓步过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沈若辞压下嘴角,匆匆地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上,赤着脚跪在地上,“臣女……臣妾参见皇上。”
元栩这才发现,她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纱衣。此时刚入秋,天气并不很冷,可她久病在身,哪里承受得住,便责怪道,“你这身子,穿这么少?”
沈若辞这才回想起来,自己身上穿了什么,被他这么一提起,瞬间红了耳根,窘迫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元栩褪下披风,打算给她穿上,视线落在她身上,纱衣薄如蝉翼,纱衣下婀娜的曲线一览无余。
杏色的小衣上绣着大朵的芍药,穿在她身上,峰峦起伏,芍药花绽放得彻底,娇艳欲滴。细腰下,长裙一路延展到地面,莹白的足尖若隐若现。
这莫不是来要人命的。
只一眼,他便觉得喉头发热,心神也杂乱起来。
元栩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凡事要循序渐进,切不可让欲望扰乱了心智。他脸色骤沉,冷冰冰地将披风递过去。
“穿好。”
沈若辞依言接过披风。
见他面色不佳,就知道皇帝定是以为自己逾矩了,在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她垂下眼眸,将披风穿上,掩住了窈窕的身段。
元栩个子高,他的披风穿在沈若辞身上,下摆直接拖地了,他看得眉头紧锁,最终还是喊来锦云,叫她给沈若辞换一身外出的衣裳。
锦云上前褪下沈若辞的披风,连嬷嬷随手接过来走到皇帝跟前,“皇上可要外出?”
元栩点点头,“朕跟皇后出去走走。”
沈若辞感觉背脊一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出去走走,做什么?
沈若辞看了一眼屋外漆黑的天色,无法揣测出圣心,只能眼巴巴望向连嬷嬷。
连嬷嬷立即心领神会,“皇上,娘娘饭后已经出去走了一趟。”
沈若辞像见到救星一般,心里刚小小雀跃了一下,就听皇帝淡淡地说,“那就安寝吧,省得折腾了。”
连嬷嬷上前替他更衣,却被制止皇帝制止,他拿眼瞧了瞧沈若辞,“让她来。”
沈若辞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才走上前去。
前段时间,连嬷嬷教过她好些规矩,更衣便是其中一项。她略微回忆一下过程,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皇帝腰间并无其他佩饰,只有一枚洗得发白的香囊,上边绣着一匹骏马,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沈若辞拿过腰带香囊,正待收起的时候,就闻到一股草药的香气,这香味跟连嬷嬷给的那个香囊如出一辙,她突然明白过来连嬷嬷的用意。
幸好香囊里只是普通的安神药物,于她有益无害,不然她也要跟着瞎遭罪,沈若辞一路想,一路已替皇帝褪下外袍。
他的身体有着流畅的线条,笔挺修长,她脑中忽地想起昨夜被他步步逼近的那一幕,没由来面红耳赤。
不过一想到后来他被连亦心叫走,当着她的面离开,又彻夜未归,便知他不过是做做样子,心底里没准有多厌烦她。
念及此,沈若辞也松了一口气。
褪下外袍后,她站在床边,等元栩先上床,她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去,几乎是挨着床沿躺下,离他远远的,尽量不去讨他嫌。
她虽身子不好,也想多活几年。
帐幔放下来,屋中仍燃着大红色的龙凤喜烛,亮堂堂的。沈若辞在想这宫中的规矩真是奇怪,在民间只有洞房花烛夜需要燃高烛,没听过第二日也要的。她拉起被子盖好身子,安安静静地躺着。
元栩起初也安静地躺着,但等了许久,也不见旁边的人有丁点动静。
难道连嬷嬷就没有好好教导她吗?
她如今都成了他的皇后,怎还如此冷淡,不懂得要主动伺候枕边的君王?
这些年来,宫里头的妃子宫女,哪个不是拼了命想往他床上爬,奈何他眼界高,哪个都看不上。
大婚前他就着沈若辞就是了,可如今她是皇后,是他的妻子,难道不该主动邀宠吗?
他越等越是着急,越想越是气闷,最后也顾不得什么架子了,翻过身去盯着沈若辞,想让她萌生点该有的自觉性。
可是转身才发现,旁边的人早在他郁闷不已的时候,已经进入了梦香。
她竟然睡了?就这么睡了?
元栩一时想不过意,伸手就要去推她,手却不自觉地在要碰到她肩膀的时候停了下来,隔了一会才轻轻地落在那白净的脸颊,作势掐了一下。
沈若辞似乎感觉到被欺负了,卷翘的长睫毛轻颤了一下,元栩心虚地快速收回手。
她的脸颊盈润泛着光泽,小扇子般的睫毛乖顺地覆在眼帘,看起来秀气极了,不似平日里睁着眼睛那般妩媚明艳。
她呼吸浅浅的,睡容恬静。
帐幔中有淡淡的暖香,是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元栩皱了皱眉头,不甘心地瞪了她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躺回去睡觉了。
入夜渐凉,元栩平复了很久,才压下身体的燥意逐渐入睡。
沈若辞早已进入了梦境。
梦中她像昨日一般,依旧穿一身大红嫁衣,只是衣裳有大滩的脏污,让人感觉不适。
沈若辞听到哭声,注意力从嫁衣上抽离。
她偏头去看,偌大的宫殿里,一个人的背影孤零零的,披散着头发跌坐在地上。
“沿沿……”
叫的是她的小名。
她认识这人?
沈若辞好奇地往前走去,想要看清男人的脸,可是他垂着头,遮住了样貌,她没法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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