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烛光摇曳,投下一片死亡的阴影。
李珅猛地俯身,对方却早有预料,宽大的衣带从她胸前划过,迅速收紧,死死卡在了脖子上。
喉管传来逐渐收紧的感觉,李珅的几根手指徒劳地抵在衣带与脖子中间,她艰难地吐出一口气:
“你…这样…会后悔的…”
代宗赋贴在李珅耳边,手指的骨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轻声细语,仿佛在安慰一个已经逝去的亡灵:
“好好上路吧,李大人,之后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会取下你的头颅,挂在寨门的牌匾下,这样我的将士们就会重新拾起追随我的信心。”
“我可太需要你了,李大人。我走到今天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怎么会因为一个陈蝶就前功尽弃呢?看在我也是女人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她缓缓转动着手腕,衣带在她手上又绕了两圈,更大的力道传到手下的脖颈上,她兴奋地仿佛能听到血管破裂的声音。
李珅的脸涨得通红,她抽出手指换取了不到半秒的喘息。她从强烈的求生欲望中抽出一丝理智,余光撇到了茶柜上的鱼形赏石。
她伸出手臂艰难地摸索了几下,抓起石头使出全身力气砸向后方!
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新鲜的空气瞬间涌进来,李珅跌到地上猛咳几声。
她看见了茶柜下的碎瓷片。
“哐当!”椅子被踢开。
鲜红的血液流过代宗赋狰狞的面容,她抓起李珅的衣领,一拳头狠狠挥了出去。
李珅被打得一偏头,转过头来时,流血的嘴角却噙着一丝笑意。
代宗赋一愣。
只见李珅抬手一刺一划,动作一气呵成。
迟了几秒的凉意从脖子上传来,血液瞬间喷涌而出。代宗赋这才后知后觉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手掌一片濡湿,她瞪着眼睛看向山洞外,张大嘴巴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她起身艰难地迈出几步,血流了一地。
李珅冷冷地看着她倒下,看着她伤口上的血流越来越小,看着她的呼吸越来越长。
门外的守卫似乎感觉到屋内过于安静,小心问道:
“寨主,您需要帮忙吗?”
无人应答。
守卫忐忑地推开门,阳光照亮了代宗赋的尸体。她惊得捏紧手中的长枪护在身前。
李珅静静地用手帕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她看见守卫,从袖中取出青龙白玉环和钦差印信亮了出来:
“本官奉皇命查办龙吟山匪众谋反一事。代贼怙恶不悛,蓄意谋害,经本官就地处决。具体事由已达天听,你们若是乖乖配合,尚可从轻发落。”
几个守卫腿一软,扔掉长枪,跪下哆哆嗦嗦附和道:
“谢大人…谢大人…”
·
徐澄飞再看见呆驴时,驴已经饿得奄奄一息了。
看守它的人并没有给它补充粮草,而是跑回大路和同伴们打牌聊天,早就将喂养这头驴的任务抛到了脑后。
徐澄飞求了李珅许久,加上纪珩的帮忙,才让李珅同意分出一辆板车将虚弱的驴拉回县里,好卖给愿意治它的人家。
车队比来时壮大了不少,县里派来好些汛兵押送虎啸寨的犯人——主要是代宗赋的亲信。
至于其他的寨子,在李珅向所有人宣布代宗赋的罪状后,没有任何一个寨子承认参与过她的谋逆计划。
树倒猢狲散。代宗赋还是太心急了,短短几年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对她肝脑涂地。
李珅在县衙安排好清查余孽,巩固控制的任务后,便准备出发回京复命了。
纪珩在出发前一天晚上找到徐澄飞,为她送来了更多的烫伤敷贴和生肌散。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徐澄飞眉毛上的疤,叹了一口气:
“你脖子上的烫伤处理得还算及时,可这里的伤口,恐怕要留疤了。”
徐澄飞笑着捉住了她的手:
“姐姐的眼睛还不知道如何呢,竟还担心起我来了。我倒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就做‘断眉大侠’啦!”
纪珩被逗得笑出声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渐渐褪去,她拍了拍徐澄飞的手:
“澄飞,你斩杀刀疤脸,此乃大功。李大人看出来你是块璞玉,想带你回去向陛下复命。”
徐澄飞垂下眼睫,没有说话,贺安却冒出来,兴冲冲地问了一连串问题:
“那皇上会奖赏师姐吗?”
“当然了,就算见不到陛下,也会有奖赏的。”
“能不能要一套京城的大房子?”
“不是想要什么就给你什么的。但若是你师姐能在陛下面前赢得个一官半职,房子自然就好说了。”
“那我想要带菜地的房子!”
…
纪珩走之前塞给了徐澄飞两张路引:
“这是我托人为你们办的,你们用它去附近的县城应当是没有问题了。只是...李大人已经派人去府衙调查徐澈了,你若是做好决定,就要多加小心。”
纪珩走后,徐澄飞从衣带中拿出另一张“徐澄飞”的路引,沉默几秒后,将它撕了个粉碎。
调查徐澈,是想抓住自己逃官的把柄么?
徐澄飞并不担心李珅能查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来,徐澈在前往夷川县的途中可能会“失踪”,这是整个府衙在她出发前就默认了的事。
但李珅若是想为难她这么一个无依无靠还一穷二白的江湖游侠,有的是办法。
她想了想,起身开始往包袱里面塞东西。
什么“璞玉”?不过就是控制她的手段!掉进一个巫蛊案都把她折磨得够呛,还要去大都那样高手云集的地方为朝廷卖命?
贺安见她要走,弱弱地问道:
“师姐...咱们不去京城了吗?”
徐澄飞斩钉截铁:
“趁城门还没关,我们现在就拿着纪珩给的路引走。”
“可是...我们不要皇上的奖赏了吗?”
徐澄飞将贺安拉到身前,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贺安,天下之大,有菜地的房子哪里都有。我们没必要走那么远的路向皇帝讨东西,天子的任何恩赐都是有代价的。我徐澄飞从来不想欠别人什么,那样活着很累。”
“等出了夷川,师姐就找个菜馆子打几天工,领了工钱咱们就去村里进些布匹竹筐,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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