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嘭!!咣!”
郁泽清眼泪快掉出来。
终于有人来救她们了!
洪掌柜听见院门像是被强力破开,气得把郁泽清扔一边:“这帮府衙的杂碎,今天作死作到我头上了?!!”
阿锦赶紧接过她,防止她再被摔。
洪掌柜和屋里几个绑匪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开门,结果大门先从外面被踹开。
“屋里的人不许动!”
“唰唰唰”几声,王府的侍卫们拔出了刀,门口绑匪手里没有兵器,被骇得举手投降。
冰冷的银刃立刻架在他们脖子上,侍卫们顺势一脚踢在他们膝窝,歹徒纷纷跪下。
几个男人被控制住,再进来的捕快和侍卫们,见屋里两名弱女子一坐一躺在地,就知道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侍卫迅速检查这间房后,便和外面的人示意没有危险。
景陆舟进门。
满地的水渍中央,是抱着郁泽清的阿锦。而她怀里那个眼神涣散、脆弱得仿佛失去了生机的熟悉身影,让景陆舟呼吸一滞。
心好像要碎掉了。
郁泽清的手被缚在身后,侍卫麻利地割开绳索,解除桎梏后她的手臂像与身体失去了联系一样,死气沉沉地垂了下去。
景陆舟踏着湿漉漉的地面,一步一步走向她,祈祷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当看清郁泽清的脸时,他眼睛红了,俯下身用颤抖的手靠近她的脸,却怕即便是轻如羽毛的力气也会弄疼她。
见她蹙着眉头、痛苦地呼吸着,才有些放心。
还好,人还在。
他小心翼翼从阿锦怀里接过湿透了的女子,轻声唤了她的名字。
“郁泽清……你怎么样了……”
她缓了下,那阵难受的眩晕才好许多。
“疼……”
景陆舟像捧着宝物般,只敢轻轻地搂着她,不停调整着胳膊和手的力度怕碰到她的伤处。
“再坚持一下,马上带你医治。”
他用衣袖简单拭去郁泽清嘴角的血,准备将她打横抱起来。
“等等……”郁泽清刚觉着好些了,便挣扎着要站起身。
景陆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能小心地搀着她的手肘、扶着她的肩膀。
她只是头部伤得重,腿脚没事。扫视这群歹人后,慢慢走向姓洪的,在他面前站定。
郁泽清怒视着这个罪魁祸首,此人虽被刀架着跪在地上,却仍旧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她一个字也没说,抬起腿用尽全力,一脚踹在姓洪的脸上!
男人仰面栽过去。
郁泽清也差点儿歪倒,景陆舟眼疾手快搂住她。
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她痛苦地扶着额头,甚至还有些想吐。
系统:“千万别再动了!你可能有脑震荡的症状!”
景陆舟心疼至极,顾不得什么力度,一把将郁泽清抱起往门外走。
还没踏出门口,他转头看向躲在大刘身后的阿锦:“阿锦!跟上来!”
小心翼翼地把郁泽清送上马车,景陆舟转头吩咐大刘:“严加审讯,然后……不必留了。”
他看得清清楚楚,被郁泽清踹倒的那人起身后,满眼都是狠毒。
几名侍卫护送马车回府,大刘处理后续各项事宜。
·
郁泽清梦到自己穿着薄薄的短袖,走在有厚厚积雪的原野上,荒无人烟。
她冷得发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庇护自己的东西。
突然莫名其妙窜出来一辆车,横冲直撞。她拼命跑想要躲过,但那辆车似乎就是冲她来的。
她被撞倒在雪地里,头上哗啦啦流着血,她甚至能看到温热的液体将眼前的积雪融化,然后爸妈焦急地奔向她。
他们跪在她身边,哭号着求她不要死掉,她也伤心地大哭,想要和爸妈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泽清……泽清……”
她突然止住了哭。
她听到了阿锦的声音。
缓缓睁开眼,她还因为梦里的情绪而抽噎着。看到眼前阿锦和景陆舟焦急难过的神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
鼻音浓重,她小声地说:“我没事,做梦了好像是。”
每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因为嘴上有伤,轻轻一动就会牵扯到。
感觉到眼睛湿哒哒的,她抬手擦眼泪。
两人大惊失色,景陆舟迅速捏住她的手腕:“别碰,刚上过药!”
阿锦赶快拿了帕子,细细帮她蘸去眼上的泪水。
景陆舟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正好你醒了,先把药喝下,刚熬好的。”
她撑着半靠在床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装饰布置十分考究。
“这是哪儿?”
阿锦一边整理她的被子,一边回答:“这是王府。”
景陆舟坐在床边:“我担心还有人会对你们不利,你们暂时先住在我这里。”
王府确实安全,她实在是怕了:“谢谢王爷。”
他微微笑着:“不必言谢,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下,缺什么和宋在屏说,让他给你们置办。”
然后对阿锦说:“若要去哪里,或是回家取什么东西,一定和宋在屏说,让他派人护着你去,万不可擅自出门。”
阿锦赶紧点头应下。
药来了,飘着苦涩的气味。
她看了眼黑乎乎的药汁,就着阿锦喂到嘴边的勺子,艰难地控制着嘴巴,微张了个小口。
一勺药只喂进去半勺,剩下的都流出来了。
太苦了!
她瞬间痛苦地闭上眼,摇着头示意不喝。
景陆舟拿了帕子给她擦嘴,却因为她乱动无法下手。
好不容易帮她擦掉,郁泽清含混不清地求饶:“不喝不喝,我睡一觉就好了……”
阿锦又是着急又是好笑:“你都发烧了,不喝下去会出大事的。”
她一点一点地缩进被窝:“不要……”
嘴巴里被苦味占领,本来就头疼,这下更难受了。
“稍等。”景陆舟拿过药碗,起身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药碗回来:“加了一点蜂蜜……用处不大。大夫说发烧时脾胃虚弱,不能用太多蜂蜜。”
景陆舟看郁泽清躲在被子里,只露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便骗她说:“郁泽清,你听着,这药为什么苦,是因为大夫下了重料。”
他坐在床边瞎编:“你嘴角有伤不便喝药,大夫专门配了方子,喝了这次,后面几次就不必喝了。”
“快,听话,否则这次不喝病情加重,就得喝三天。喝一次与喝三天,你选一样。”
道理她都懂,可是……呜呜呜……
郁泽清不情不愿地钻出来。
她屏气喝了第二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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