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锣!比试开始!”
一阵锣声如雨点般骤起,要比试的众人纷纷翻身上马,一时间整个校场之内都是扬沙漫天,欢呼喝彩声和着隆隆鼓声顿时铺开在沙土之上。
“看好了,我先来!”钟离朔傲气地朝众人一扬头,转而一拽缰绳,策马从校场一侧疾驰而过。飞墨正如其名一般横扫校场而过,唯留空中点点墨痕。
钟离朔迅捷地弯弓搭箭,身子猛地往后一仰。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但听“啪”的一声,那箭直直地扎在靶子上,冲得那靶子前后晃了晃,才堪堪立住。
场内顿时爆出雷鸣般的喝彩与叫好声,钟离朔那副将更是指着被射中的靶子喊道:“靶心!煜德将军正中靶心!”
弓在钟离朔手上转了两圈,他一拽缰绳坐起身来,肆意地笑望着擂台边的众人,一扬头,“如何?”
白铭也笑着一抬弓,“有两下子。”
他一夹马肚子,倾身伏在飞跑的马背上,弯弓搭箭,侧着身子,眯眼朝那箭靶子上一望。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白铭手里的箭,只见他一指箭靶,“啪”的一下,箭矢离弦而出,夹着疾风飞驰而过,直奔钟离朔的那支箭飞了过去。
强硬的弦音后又是一声竹子的劈断声,众人定睛一瞧,但见钟离朔原在靶心上的那支箭被直直劈开,白铭的箭也死死地钉在靶心之处。
演兵场顿时炸了锅,钟离桉和齐琨也不由得往场上走来,不住地鼓着掌。
“主公,师父,”杨筱一拽缰绳朝二人迎上来,笑着指了指一旁比完的那两人,“您看看他们两个,哪还给我机会了。”
话音未落,便见一旁的钟离朔骑着马飞跑过来,那飞墨也似是得胜一般抬着头嘶鸣着。他朝杨筱笑着一扬头,“绫玉,要不你认输,我和照青再比一场,如何?”
“哪有这等事,”杨筱笑着朝他一甩手,“我想想啊,怎样才能胜过你们俩。”
齐琨望了望钟离桉,又抬眸笑望着杨筱,“对了,绫玉,我给你出个主意。”
“哦?”杨筱饶有兴趣地地朝齐琨歪了歪头,“师父请讲。”
齐琨抬手抵了抵下巴,“北羌公主威名在外,相传她作战之时,有一股出了名的野性,就似烈酒一般,无论大战小战,她抱着每战必胜的信念,每次挥刀都能将敌人掀落马下,这才从羌王那一群儿子中脱颖而出,立下战功无数。”
“野性吗?”杨筱颔首沉吟半晌,又回眸笑着望向身旁的白铭,轻轻摇了摇头,“我出战之时,倒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依我之见,战场上还是以策略为主,不过现在……”杨筱抬头朝齐琨一笑,转而一扯缰绳策马回身,“多谢师父提点!”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赤炼就真如流火一般冲了出去,只见杨筱喝了一声“驾”,转而伏在马背上,紧咬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拉开手中的弓,猛地一撒手,那箭就和疾驰而下的雄鹰一般猛地冲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箭矢正中靶心。那木桩子忽地向后一栽,又险险地立在原地。
“好!”又是一阵欢呼喝彩声,驰鹰队的众人欢笑着涌上箭靶前,正反看了半天,喜不自胜地挥手高喊着,“打穿了!将军!箭靶打穿了!”
杨筱手中的弓似是没受住那样强劲的力道,嗡鸣个不止,她也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勒住缰绳,轻笑着朝众人跑来,“如何,诸位?”
“有两下子嘛!”钟离朔赞许地点了点头, “小看你了。”
白铭也笑着策马迎了上来,“不愧是你,不过……”他伴在杨筱身边,“你还从未使过如此狠劲的力道,怎么样,手疼吗?”
杨筱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甩了甩手,“多少有些,刚才拉弓没收住力,撒手的时候胳膊都麻了。”她轻笑着回头望了一眼歪在土里的靶子,“不过,效果不错。”
“是啊,这一箭确实厉害。”白铭应和着轻轻捏了捏她的胳膊。
杨筱歪头望着白铭打趣道:“那比你如何?”
“这……”白铭抬头犹豫半晌,“单看结果而言,好像是我们各有所长啊。”
众人见状也顿时笑了起来,岑珣抬眸笑望向三人,“所以你们三个还没分出胜负?”
“是啊,”钟离朔不服气地环抱着双臂,“不行,我们再比一次。”
“你们三人都正中靶心,况且啊,还各有所长。”钟离桉轻笑着按了按钟离朔的肩膀,“煜德你胜在速度,照青胜在巧劲,而绫玉,胜在力度。”
齐琨也感慨地轻笑一声,“怎么感觉你们相处这三年,不光性格愈发互补,武艺也博采众长了。”
“可不是嘛,”杨筱自信地朝他扬了扬头,“不过我这力气还是得练,方才那箭一离弦,我这胳膊就震得生疼。”
“哎,”钟离朔冲杨筱一歪头,打趣道:“要不我们再比一场,就比力气。”
钟离朔话音未落,便被杨筱瞪了回去,“想也别想。”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钟离桉抬眸望着几人,轻笑着摆了摆手,“看来我这几名爱将是暂时分不出胜负了。既如此,”他轻笑着回身,抬手抚上其中的一个匣子,“我便看在方才三箭都极为出色的份上,人人都赏吧。”
“哎,可是兄长,您先前跟我说……”
钟离朔刚开口,又被钟离桉笑着拦了下来,“不过我这收藏许久的宝物,还得靠诸位自己来取了。”
白铭闻言愣了几许,又饶有兴趣地望向钟离桉,“主公此意是……”
“诸位且看。”钟离桉笑着抬手,指向演兵场侧的参天之树,但见那粗壮的树梢之上,悬着一抹晶莹而又蒙着雾霭的亮色。
“此玉璧乃先任太守所赠,与我而言,意义深重。”他说着,感怀地轻叹一声,搭上一旁白铭的肩膀,“可立业如此之久,诸位亦同我的左膀右臂,说为心腹也不足为过,因此啊,我便让这玉璧聊表我的寸心,作为此番比试的镇场之宝了。”
杨筱闻言,也随着钟离桉的手向那树梢望去,“主公,这……未免也太过贵重……”
“和你们相比,这玉佩算得上什么呢?”钟离桉轻笑着摇了摇头,“此玉就在树梢,诸位尽情放手去取吧。”
岑珣抬眸望着那玉璧,也感怀地笑叹一声,“玉以寄情,武以平天,此月一落,万物日生。”她轻笑着点了点眼前三人,“你们几个,可切莫负了主公的心意才好啊。”
“话虽这么说,”钟离朔轻笑着捏了捏岑珣的肩头,“凭着弓箭将它取下,可是难上加难。哎,兄长,”他朝钟离桉一扬头,“不如您先把礼匣打开,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
钟离桉笑着点了点头,手指轻轻一拨,便把那箱子打开来,“这箱内之物,也是我能想到能赠与你们的小物件了,虽说普通,但也挑挑看。”
“多谢主公,那我们便不客气了。”杨筱冲钟离桉一点头,转而跟在白铭身边凑了上去。
一箱琳琅满目之物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什么绸缎、金银器具、名茶填满了整个箱子,日光一照,更显璀璨夺目。
如此纷杂的礼物里,白铭一眼便看中了角落里的一匹红绫。
那绫红得像火,褶皱之处,如流霞一般淌过白铭眼眸。它红得活泼率性,阴影处又衬出几点稳重大气。
可它就这么躺在角落里,也不和流光溢彩之物去争奇斗艳,就以一副强者姿态靠在那里,傲气地等着有缘之人予以青睐。
白铭心中一阵感怀,不由得回眸望向身边的杨筱。当他对上那双刘霞般的眼眸时,一团焰火砰然在他胸中燃起,好像杨筱与那匹绫缎之间,被无形的纽带纠缠在一起。
他畅然一笑,认定了什么似的将那绫缎双手捧起,朝钟离桉一抱拳,“主公,我选好了,多谢。”
“这么快?”杨筱饶有兴趣地抬眸望向他,也抬手摸了摸那匹红绫,“一匹绫缎,莫非是有什么寓意?”
白铭含笑一点头,抬手轻揽上杨筱的肩膀,“阿筱,树上那玉佩,有解了。”
“是吗?”还没等杨筱问完,便见一旁又是一阵欢呼,张平骑着马挽着弓从远处跑来。
白铭拍了拍杨筱的肩,转而牵着那匹红绫转身小跑到一旁。
张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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