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而来,皇权更迭代代不休,乱世之中群雄争霸亦是如此,所谓正邪,又由何人评定?不过是看何人安定天下,何人有权撰写历史。有人胸怀报国之志却惨遭小人陷害,而有人满眼皆是势力财富,却趁小人之势登基立业。此间是非功过,又由何人评说?”
阵阵琴音如流水般淌入杨筱心扉,同那门外初露芳菲一同浸润着她的肺腑。
“看来谁为正道,还要看最终是谁,能将这路走尽了。”杨筱抬眸望向齐琨,眸中闪着平日的欢悦与畅快。
齐琨也不由得轻轻一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杨筱笑着点了点头,长吸一口院内的空气。“要么说你是我师父呢。”
“齐琭当年啊,就是这点与我意见不合,出去找他的‘伯乐’去了。”齐琨无奈地摇了摇头,抚出的琴音却仍如春日朝阳一般暖人心脾。
杨筱轻笑一声,垂眸望着齐琨手上的动作,“要我说啊,我倒是也能理解他。”
“就他那股执拗劲,就算他找上萧砚,我也全然不意外,”他回眸笑望向杨筱,“若真如此,我还要看看究竟是谁手底下的谋士更胜一筹。”
杨筱也侧眸望着齐琨,“八字还没一撇呢,您就又和师叔较上劲了。”她抬眸望着窗外愈渐清朗的圆月,不由得轻叹一声,“今天倒也是怨我,搞得主公也没见上,还让您特意跑过来。”
“我若是不来,恐怕主公就要一脚把我踢过来了,”齐琨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你闻闻。”
杨筱闻言,不知所以地歪头望向齐琨,“闻什么?”
“你好好闻,”齐琨垂眸望着被他揉动的琴弦,“空气中除了茶香,是不是还有一股槐花的味道?”
“是吗?”杨筱一下子来了兴趣,使劲嗅了嗅,“槐花开了,我都没注意。”
“你是没注意,”齐琨笑着调侃道:“穆飞那饭香你都闻不到了,还花香呢。”
杨筱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子期待地望向齐琨,“这么一说,主公是不是……”
“是啊,”齐琨笑着点点头,“听完这曲便回去好好休息,别明日错过主公的约定。”
杨筱笑着坐在窗边,槐花的清甜与琴声的柔美萦绕在心间,似是又化作一抹雾气,浮在那月上,久久不能弥散。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次日用过早膳,钟离桉便如约出现在树下,一脸愁容地仰着树上的串串槐花。
洁白清香的槐花串串挂在树上,春风掠过,那摞在一起的花朵如玉坠般轻轻摆着,振出片片沁甜。
暖阳徐徐洒下,映在树下钟离桉随风而动的白袍之上。他抬眸望向满树槐花,笑叹一声,又回首望了望身后翘首以盼的众人。
“主公,”白铭抬眸望了望丈高的槐树,又垂眸望向钟离桉,“这树太高,您确定要上吗?”
钟离桉笑着扶上树干,朝白铭一歪头,“一言既出,哪有反悔的道理,”他笑着朝杨筱望去,“权当是庆祝你们此次首战大捷,我也放纵放纵。”
“好啊,”还没等杨筱开口,钟离朔便笑着应和道:“为了您这次上树,大伙儿可是等了整整两年呢。”他朝杨筱一扬头,“绫玉,是也不是?”
杨筱泛红的眼中满是笑意,她嗔笑着一抱臂,“还在那贫呢,主公要爬树,你不去扶一下?”
“哎呀那是自然,”钟离朔摆了摆手,又抬头笑望向钟离桉,“您大胆上便好,我们在下面接着你呢。”
钟离桉回眸笑着瞥了一眼钟离朔,“这么瞧不起我?”话音未落,但见钟离桉一抬手攀住了头顶的树杈,顺势要往上爬。
齐琨见状也不由得向前一步,“主公当心。”
只见钟离桉将手撑到树枝上,脚再顺势一蹬,便回身稳稳地坐在那树杈之间。
他回眸笑望着树下众人,满树槐花随着他方才的动作纷纷而落,顺着他随风而动的衣摆飘摇而下。
这一瞬,钟离桉洁白的衣袍同那满树繁花融为一体,恍若槐花之神化作儒雅公子般肆意地坐在树梢上,恣意畅然,又不失风雅。
槐花如春日细雨般飘落而下,白铭回首往杨筱发梢一望,不由得轻笑起来。
“嗯?怎么了?”杨筱察觉到白铭的目光,回身朝他一歪头。
“你先别动。”白铭扶着她的肩膀,轻声笑着,似是怕惊扰了蝴蝶一般轻轻抬手往杨筱发梢抚去。
一朵槐花顺着杨筱的发丝落在白铭指尖,那一阵清甜掠过耳畔,顺着白铭的动作移到了她眼前。
“你昨晚……”白铭满目担心地对上杨筱的微微泛红眸子,“还好吗?”
杨筱轻笑一声,抬手捻过白铭手中的花瓣,“放心,我没事,”她抬手摸了摸白铭的脸,“不过是有些感时伤怀罢了,让你担心了。”
白铭垂眸擒住她的手,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若心情不好,也可以同我讲,不用挂心什么面子。”
杨筱望着他满眼真挚,也含笑认真地点了点头,“好,我保证,今后对你彻底敞开心扉,再不会有半分保留。”
白铭闻言,似是想到什么,他伏在杨筱耳畔,颔首一笑,“那你先前制服程锋的法子……”
“哎哎哎,”杨筱赶忙笑着打断了他,“都猜到了,再说可就没意思了啊。”她说罢,便抬头往树上望去,只见钟离桉似是与满树槐花融为一体,正依在树枝上,抬手牵着枝头的花蒂。
钟离桉似是察觉到树下的目光,他拎着那一串槐花,垂眸朝杨筱一笑,“接着。”
下一秒,那串槐花便随着满树飘零的花瓣被抛了下来,杨筱抬手一接,那串槐花稳稳地落在她的掌心。
杨筱抬眸一笑,“主公身手可以啊。”
话音未落,便见岑珣拎着一个小篮子走了过来,她轻笑着搭上杨筱的肩膀,“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吧?”
“我怎会不知?”杨筱笑着一靠岑珣,“主公的字中,也带着‘鸿’啊。”
大伙儿一片笑闹,岑珣含笑将杨筱勾到身前,悄声问着,“如实招来,先前去南阳之时,你和煜德瞒着我干什么呢?”
杨筱不禁心绪地一缩脖子,“我哪有……”
“还说呢,”岑珣一点杨筱的鼻子,“昨日我一问,连照青都瞒我,你还说不知?”
杨筱眼见瞒不过去,只得摆摆手笑着妥协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那是人家煜德给你准备的惊喜,我们若是提前说了,可还得了?”
她笑着一捏岑珣肩膀,把她往槐树那边白去,“反正再过几个月就到七夕了,你就等好吧。”
岑珣嗔笑着一望杨筱活脱如常的眼眸,又放心地转头朝一旁槐树望去。
众人不知何时又笑了起来,只见齐琨抬手点了点一旁的钟离朔,“煜德你也是,先前去南阳之前,你还说主公不通武艺。”
“我就那么一说,怎么还能一点都不会啊,”钟离朔也抱着臂笑望着齐琨,“很早以前,还是兄长带我练的武呢,只不过后来他忙于公务,无暇练武,便把阵前交战这一重任交给我了。”
“还说呢,”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树上传来,“本来小时候是你天天上树够槐花,怎得现在我倒上去了?”
十余年前,每逢槐花开时,钟离朔都会和小猴子一样蹿到树上,摘下大把大把的槐花,往钟离桉的篮子里扔着。
钟离朔笑着朝槐树一扬头,“以前是我摘你捡,现在我们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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