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时间有点短，但也等不了那么久了，灵霄宗的人说不定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邓元羿喃喃自语，背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时间紧迫，不管那小子成不成事，我明日就先去乱葬岗把阵法布下……刚好我的骨笛也落在了那里，还得去找一找。”
他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抬头看着李自心。
李自心被他这神经兮兮的模样搞得有些烦躁，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不满压下去，见他看向自己，装作镇定地询问道：“长老有何吩咐？”
“你替我收集的另一部分魂魄呢？放在何处了？”
“就在密室的魂瓶之中。”李自心想到那一面墙密密麻麻的魂瓶，默然垂下眼。
“好，后日我闭关养伤，顺便炼制魂幡。”邓元羿道：“你就替我盯着外面那帮灵霄宗弟子的动静，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来告知我。”
“是。”李自心声音低低。
“用点心，事成之后我必不会亏待你。”邓元羿视线下移，扫了眼她攥着的信，说道：“你要知道，能帮你的人只有我，待他日刘栩复活了，你也就无需靠这种东西聊以慰藉了，届时你二人寻个地方逍遥快活，后半生做对神仙眷侣，岂不美哉。”
“长老说的是。”
邓元羿满意地颔首。只要有刘栩做把柄，李自心就是他最听话好用的棋子。
是夜，李自心着一身黑衣，从素女祠的小门里溜出。
城郊赶了约莫二三里路，瞧见一座长亭，她悄无声息地探了过去。
亭中有一颀长身影，独坐桌前，桌上静置着一盏烛火，烛泪流到半干，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那人手执一卷书，背对她，沉静地翻看着。
李自心的步伐极轻，可还未靠近他十步以内，他便将书合起，扣在了桌面。
李自心立马快步走过去，顺带瞥了眼桌上的书，发现竟是自己客堂里那本《焚天决》。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他手里的。
“你一直等在这里？”李自心问。
沈寂起身，引她入座，“是。”
李自心有些讶异，从他离开到现在，少说也有四五个时辰，难道他一直没回去过？
“为什么不回去？”
“暂时不太想回去。”沈寂按了按眉心，眸中罕见地闪过一丝疲惫。
有些事情，他还没有理清思绪。
李自心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在这段时间里……有没有见过什么人？”
“什么人？”
“没什么。”李自心看着他怔愣的模样，摇了摇头，扯了个谎圆过去，“只是担心此处被有心之人盯上，一切还是谨慎些的好。”
“我检查过这附近，少有人烟，夜晚更是，元君放心。”
李自心听他又这么喊自己，颇有些无可奈何。坤道的身份只是个伪装，真论起来，她其实并没有断绝红尘，甚至还与魔道有染，实在是配不上‘元君’这个称呼。但也只能随他去了。
“关于我在信中提到的事情，元君思考得怎么样了？”
“你想让我背叛邓元羿，暗中帮助你们，这事我能理解，”李自心说：“毕竟在你们眼里，魔道人人得而诛之。”
“那……”
李自心打断他，想起那封字迹不算多好看的信，忍不住被气笑了，“但你也用刘栩威胁我，这事是不是就不厚道了？你这做法与邓元羿那厮有何区别？”
“这怎么能叫威胁。”沈寂神色淡淡，“我不过是用灵符作为请柬，请刘大公子过来喝杯茶，听听曲。我与邓元羿不一样，我不会害他的。”
李自心又道，“还有，你一面要与邓元羿合谋，加害慕容那个谁，反正就你同门，一面又要与我合作，想要杀了邓元羿，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实意图？我该怎么相信你？”
“两个都是。”
青灯摇曳下，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半明半昧，充斥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邪肆。
而他唇边的挑起笑意也显得混沌，唇瓣微微翕动，声音轻且凉薄，犹如此刻萦绕在侧的夜风，“这两个人，都死了才好。”
“你还真是……贪得无厌。”李自心凝视他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怎么也不怕事情败露，被宗门发现。”
“无妨，慕容朔不是那么容易能杀掉的，这只是临时起意的一次小小测试而已。再者动手的人也不是我，而是邓元羿。”
沈寂微微摇头，“而且如果那时我不与邓元羿做这个交易，未必能活着走出你的素女祠。他盯上了我的魂魄，我总得证明自己于他而言还有些用处。
至于让他放过我们其他人，亦是虚言而已，他可能会放过旁人，唯独不可能放过我们灵霄宗的人。是以我也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挑着他乐意听的，愿意听的骗骗他。”
李自心听着，暗叹他心思缜密，回想起那时情形，又挑眉打趣道：“难道那时说他身上有老人臭，也是挑他乐意听的话说的？”
沈寂也扬眉，说：“你就说他笑得大不大声吧。”
两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对邓元羿的嘲弄与厌恶。
“我可以帮你们。”李自心说：“我也受够了这种残害他人的日子，若论所作所为，我早该千刀万剐，死不足惜。哪怕说一句‘受其胁迫’也无法开脱，我就是该死，这一点无可否认，我心知肚明。”
沈寂缄默，听她继续道：“但死前，我还有一个愿望未能实现，便是希望看见刘栩死而复生。我身染罪孽，但他是无辜的，是清白的，我只想他能活过来，平安度过余生。”
“他也不是无辜的。”沈寂说：“他已成既得利益者，就算复活也是建立在你已经手沾鲜血的基础之上，何来无辜一说。你与他，身上都背负着无数条人命。”
李自心死死咬住唇，几乎快把下唇咬出血。她厉声道：“我不管，如果真有因果报应，那就全冲我来好了，与他无关。这一切都是我擅自决定的，他那么心善，倘若清醒过来，也绝对会阻止我。”
沈寂轻叹一声，“不要设想假如，也无需对我解释，我只问你，你帮我们的条件，是不是要我助你复活刘栩？”
“不错。”李自心重重地点头，沉声说：“邓元羿有一种秘法，可以复活刘栩，但一直以时机未到等等借口，不愿帮我复活刘栩。我知道，他仍想以此胁迫我。
于是我便趁他不注意，偷走了记有秘法的书策，细查之下才发现，这秘法需要辅以邓元羿的炼魂功法。好在这一年多来，他为了让我帮他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