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天灵根,他现在也就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已,人还没长大呢。”张富贵说。
“十六岁不小了。”王儒摇头,“慕容师侄当年刚入宗才十岁,考核时但凡有丁点偏门都不愿去钻研。两相比较,差距着实有点大。”
他顿了顿,又道:“你先回去吧,容我再想想。”
无人知晓他想的究竟是沈寂的悟性问题,还是沈寂的去留问题。
张富贵不敢打扰,告辞离去。
时间转眼来到第三天。
沈寂用签订契约的方式继续与村民预支五帝钱,然而村里能接的活越来越少,凑来凑去一整天下来也只得了十四枚五帝钱。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在路上拦住一人,那人看见他的脸,顿时惊慌失措,“妈呀牛粪杀手!”
沈寂冷冷哼笑,手伸进兜袋里,作势要掏些什么。
“别掏别掏!”留意到他的动作,对方忙不迭拿出一袋五帝钱双手奉上,“大哥你行行好,别用牛粪杀我。”
与此同时,草丛里冒出个脑袋,“沈寂,警告第二次。”
沈寂将手拿出来,手中空空如也。他朝那颗脑袋走过去,面无表情道:“你胡乱给我发警告,我要把你告到灵霄宗,说你诽谤我。”
那颗脑袋瞪大双眼,“我刚刚明明看见你……”
“看见我什么?”沈寂打断他,指着身后趁空逃之夭夭的人道:“我一没拿他的五帝钱,二没用牛粪杀人,我甚至连半个字都没说,你凭什么警告我?”
那颗脑袋哑口无言,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圈套了,沈寂分明是奔着他来的。于是气急败坏,“你耍我?”
“对,我就是耍你。”沈寂点头,眼中凝着一束寒光,“你疏忽职守,敷衍塞责,一张嘴就能冤枉我,现在还要把自己的错误怪到我头上,究竟还有没有公理了?我要让王长老为我发声,狠狠处置你。”
“别,别。”那颗脑袋听他语气严肃,像是要来真的,立马认怂,“你用这种方法逼我现身,到底是想怎样?”
沈寂见他转过弯来,也不再藏着掖着,“帮我找找拿了‘甲子’灵签的人在哪,这事对你来说不难。更何况抽签分组本就是你们灵霄宗要求的,将我盟友的位置告知于我,也应是分内之事。”
“行吧,那你等着。”那颗脑袋缩回草丛里不见了。
沈寂在原地等了片刻,一道声音不知从何处隔空传来,报了个地点,“东南方走百米,贴着童子门神像的那户人家。”
沈寂得了消息,预备去找这位“甲子”兄。
他来到那户人家门前,听见里面叮铃咣啷动静极大,似乎正在大兴土木。门敲了半晌,才终于有人来开。
“谁啊?”一张灰头土脸的面孔冒出来,约莫知命之年,正是赵老汉。
沈寂晃了晃手里刻着“乙丑”的灵签,“你好,我来找人。”
这签赵老汉在姑奶奶手里看见过类似的,加上沈寂也是参加考核的弟子,当下就把人迎了进来。
“找我姑奶奶是吧?我带你去。”
沈寂:“?”
他还在纠结赵老汉这位姑奶奶是入土了还是没入土,赵老汉又为什么要带他去找自己的姑奶奶,那厢赵老汉已经领着他到地方了,毕竟统共就没几步路,绕过前院就到了。
昨日秦若芙嫌前院动静太大,连人带藤床纱帘都挪到了后院。后院垦了几块地,种着油菜花,还有几棵桃树梨树,这季节倒是都开花了,红的黄的群芳吐艳,尽态极妍,经风一吹,花瓣簌簌落下,纷繁如雨,很招秦若芙喜欢。
云卷云舒,日暮将近,斜阳的晖光并不炽烈,反而和煦舒适。秦若芙半躺在藤床上,一卷卷翻阅王儒带来的文册,看得十分认真。
“姑奶奶,有人来找你。”赵老汉给沈寂引到地方就走了,一刻也不敢多呆,看样子是很怕他这位姑奶奶。
沈寂隔着帘幕,隐约看见藤床上倚着一道窈窕身影,不由愣在原地。他这才意识到,赵老汉口中的“姑奶奶”是位年轻姑娘。
“你是何人?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藤床边传来质问声,放眼望去,亦是位姑娘,身着劲装,腰间佩剑。
沈寂不慌不忙施礼,拿着灵签将“乙丑”二字展示出来,语气和缓,“听闻姑娘有‘甲子’签,应与我为盟友,在下厚颜,有事相求。当然,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姑娘。”
他刻意略过前一个问题,并不愿以真实姓名相告。毕竟现在村子里关于他这位“牛粪杀手”的传闻沸沸扬扬,难保他的姓名没有被抖出去,如果想要促成和谈,还是先留个好印象比较好。
思雨将目光转向秦若芙,“小姐……”
秦若芙终于放下文册。她不喜与人结盟,原是不想搭理来人的,只要她不开口,思雨便会将人撵走。
然而这会儿她却改了主意。
因为这人的音色好似在哪里听过。
低沉悦耳,干净通透,直往她心窝子里戳。
“你有何事相求?”
少女声音稚嫩而凉薄,如天上仙音靡靡入耳,沈寂下意识抬眸,视线欲要透过流云似的轻纱帘幕,直直望穿其中。
恰逢当时,风拂而过,纱帘扬起,半面可窥。
明艳容颜朦胧一现,但见其人肤白胜雪,乌发散肩,浟湙的眼眸形如莲花,低眉抬眼间足以媚惑人心。然周身气质,却是稚气未脱,未经世事,二者杂糅,倒显得她不像俗世中人,而是仙女误入凡尘,驻足于此。
“我想找姑娘借点五帝钱。”
沈寂毫不掩饰此行目的。
秦若芙眉尾轻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来人五官英挺,容姿之俊美并不亚于慕容朔,她有些惊讶自己先前怎么未曾发现他。
不过他也与她所见过的其他男子不同,忽略唇边那丝浅淡笑意,他看她的眼神毫无温度。一双眼眸锐利明亮,犹如在漆夜里闪烁幽光的狼目,一错不错凝视着自己的猎物,野心昭昭,令人本能地感到危险。
秦若芙莫名觉得,他们似乎是同一类人。
若有所念,势在必得。
她问:“借钱做什么?”
“去赌坊赌博。”
“原来是个赌徒。”秦若芙终于移开目光,散了兴致,重新拾起旁边的文册。
沈寂轻轻笑了笑,并未给自己开脱,而是道:“事成后我会还给姑娘双倍的五帝钱。”
秦若芙仍提不起兴趣,“如果不是因为你脸长得好看,连同我多说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换个条件吧,趁我还有耐心。”
“姑娘想要什么?”沈寂耐着性子,“只要在我的能力之内,定不竭余力。”
“如果我说是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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