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飞机，下午三点半到达滨城机场。
北方的气温比南方凉爽，岛上已经三十多度，滨城体感二十六度左右。虽然都靠海，两座城市的味道却不一样，明州是暖风夹杂着花香的甜润，滨城则是海风裹挟着矿物的冷冽。
林茯打车去了熟悉的广场，地下商场仍在那里，比以前热闹不少，开了很多新的店铺。她往里走，还没看到格斗馆的招牌，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小茯姐？”
她回头一看，是阿坤。
“小茯姐！真是你！”
俩人在广场的长椅坐了会，阿坤说格斗馆现在交给他了，boss忙着集团的事不怎么过来。阿坤没提她当年离开的事，要了她现在的联系方式。倒是抓抓后脑勺腼腆地提起自己交了个中国女朋友，很可爱，在上大学，到馆里学拳认识的。
昨天晚上请boss他们吃饭，就是为了这事。
原来是这样，林茯就问：“他是不是喝醉了？”
“没有啊。”阿坤很疑惑，“boss昨晚没有喝酒，大家说去唱歌，他也没去就回酒店，他现在不怎么参加我们的活动，都快成孤家寡人。”
阿坤还是喜欢用成语。
“是之前住的酒店？”
“一直都在那，许少爷还问他什么时候置办几套房子，住酒店总归跟住家里不一样，boss说没觉得有什么区别。”阿坤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说这些的时候，会不经意打量女孩的神色，“不过boss现在经常在公司加班，酒店也不回。”
广场上喂海鸥的人排成队，日落像以前一样美，远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在这瞬间，林茯忽然油然而生某种亲切感，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对这座城市，是以前没有的。
拐进广场的小吃街，林茯请阿坤吃了碗海肠捞饭。出来后，天色已经完全变暗，阿坤问她去哪，他打电话给boss也没有被接通。
但是他能联系秦叔，林茯说不用，不麻烦其他人。
她去了滨大，进校不太容易，以前像个学生就能进去，现在管得严，得刷卡，但她还是溜了进去。
在操场散步，看很多人背影，恍惚都觉得像熟人。有个女孩头发不长不短，穿着碎花裙，林茯就想到薇薇，这几年她跟薇薇一直有联系，对方毕业后去了男朋友工作的城市，在一家报社工作，俩人感情稳定，好像快结婚了。
结婚得交份子钱。说到这个，林茯就觉得很尴尬，她一周前跟奶奶打电话，顺嘴提到赵长赢是不是要结婚的事，这事还是邵以持告诉她的，掰断她的钢尺，虽然后来也给她买了新的，但没想到这事是假的！
奶奶很惊讶：“谁跟你提的？没这回事啊，长赢这孩子合同期一到就辞职，说体制内不自由，背着包跑路，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哦好像做了骑行博主，我还刷到过。”
林茯当时很不可置信，在她同样刻板的印象里，赵长赢会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黑西裤，在体制内稳步上升，以他的能力，四十多岁说不定就能做到副厅级。
结果，前两天她也刷到他的骑行视频，穿过西边某古城，视频里，人变黑了，但依然很精神，粉丝不少，二十万左右。视频剪辑得也好，口条清晰，转场自然。林茯默默点了个关注，当是支持，不过送礼就算了，她从不给任何主播打赏。
走了几圈，她有些累。
他也是有够忙，已经快整整一天没有声响。
见不到，也得找个地方给自己睡觉，学校附近的旅馆比较划算。林茯出了校门，一辆车停在她面前，秦叔从上面下来，笑声爽朗：
“林小姐，好久不见！”
“秦叔晚上好。”林茯自然礼貌地打招呼。
“阿坤说你在学校，我就过来接你去酒店。”秦叔打开车门，意有所指道，“少爷今天应该是昏睡过去了，他前段时间太忙，不分昼夜，想早点解决这边的事情去忙别的。”
乘着电梯上升，进入房间，入眼的陈设和三年前没有区别，落地窗前是熟悉的沙发，卧室的门虚掩着，依旧开着灯。她没有偷窥别人睡觉的爱好，也不打算吵醒里面的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瞥见角落一抹格格不入的绿色，是她买给拳拳的仙人掌猫窝。
“咚”得一声，从卧室传来，动静不小。林茯一惊，怀疑有人从床上摔下来，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光明正大往里面瞅了眼，如她所料，邵以持不在床上，在地上，摔下来都没醒。
显然，她没有扛动一米八九成年男性的力量，只能在能力范围之内，拉起床上的被子盖到他身上。林茯弯腰凑近，注意到男人眼睑下的皮肤明显泛青，睡着了，脸上也带着倦色。
林茯看了会人离开卧室，回到沙发上坐着闭眼休息。没一会，撑不住，抱着手臂缩倒在沙发上。
清晨，有夹杂着凉意的冷淡雪松香逼近。林茯睁开眼，对上一双幽邃的眸子，近在咫尺，男人的脸遮住她的视线。
“谁把你送过来的？”邵以持唇角挑起细微的弧度。
“秦叔。”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有点晃眼，林茯醒了醒神，坐直身体，看了眼时间，开门见山道，“我来就是跟你确认竞标那事，你真要我去？”
“你不想去？”总不能是特意跑过来拒绝他。
“不是，我就是过来跟你说个谢谢。”
“……”
林茯冲他笑了笑，坚定道：“我很想做这个，之前也偷偷给一些项目投过标，因为没有工作室的资质，他们标书都没看就给我打回来了，都没好意思跟阿嬷说过。”
对于他，倒是不怕丢脸，可以很坦然地说出口。
邵以持顶了顶腮，看她笑着说这些，心里堵得慌。
“不过我跑过来也不是变相要你到时候一定选我的设计，我只是打心底为有这样的机会开心，所以想跟你当面说声谢谢。”林茯看他忽然绷着唇不吱声，寻思自己这番话总不能也惹他不快，迟疑道，“我请你吃饭？午餐可不可以，下午我还要回岛上。”
“吃饭就不用了。”邵以持贴着她手臂，在她旁边坐下，“你想谢我，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
“今天有个晚宴，我爸朋友给她女儿办的什么回国宴，邀请不少青年才俊参加。”邵以持哼笑了声，“听我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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