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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质子

小说:

首辅升职记

作者:

吱鞅

分类:

古典言情

他全然未注意到洞里还有一人,抱着沈听澜就往荷叶深处去。

宋端随即迎了上去,适才彻底看清沈听澜身上的伤,忍不住惊呼,饶是商锦,轻瞥一眼都觉得惊心。

大大小小的伤口,尚未结疤聚集在手腕和脚腕,衣服与肉交联在一起,洒过盐水的原因,原本的伤口已经严重脱水坏死,脓物迁延。

脸上也全是泥尘和大大小小的泪痕,天知道,沈听澜有多疼……

宋迎舟默不作声,第一次心头涌着疼,就觉得刚刚便宜了那两人,应当下手再重些才是。

清风微拂,怀里的人忽的发出“嘶——”一声的疼痛感,原以为是醒了,不料还是继续沉在梦中。

“这得多疼,沈妹妹这几日是真的太累了!”

宋端心里更加难过,不停用薄绢擦着沈听澜脸上冒的虚汗。

宋迎舟不动声色卸了力气,默不作声从宋端怀里抱出沈听澜,轻柔至极地把人往怀中搂,默默背过身,逆着风,把身上的披风展开,盖住怀里的人。

沈听澜身子轻,藏在宋迎舟怀中,男人每一步都走的格外稳重小心,她睡得很是安稳,三人终于平安地回了客栈。

好在随身的药箱没扔掉,向店小二借了热水,宋端趴在沈听澜床前,拿着刀,想要把衣服和肉分开。

但这衣服和肉完全粘合在一起,每每下刀,都是硬生生撕扯,沈听澜也不乱动,就是汗不停流,混到伤口上,看着都是一阵钻心剜骨的疼。

实在没法子,宋端放下刀,走出房门。

商锦见人出来,忙着询问发生什么,道出原因后,宋端看了看依靠在门上的宋迎舟,故作惊讶问:

“九哥,你怎么还在这!”

宋迎舟把沈听澜放到床上,就喊着困了,转身就去了另一间屋子睡觉。

这时,怎么静静站在门口。

两人相视一笑,宋端也没有办法,眼睛提溜转了圈,开口说道:“九哥,你帮我一起给沈妹妹处理伤口吧!”

宋迎舟面色微红,随后一怒:“成何体统!”

“我先进去!”

宋端料定他会来,进了屋子,拿着布巾沾了热水,继续分离手腕处的裙摆。

商锦见状,解释道:“郡主受伤处理时肯定会痛不老实,端儿应当是请您帮忙摁住郡主。”

宋迎舟少有的结巴:“知……知道了。”

宋端拿剪刀挑着,余光一瞥,果然,口嫌体正直的人还是走了进来,意外乖顺接过毛巾,坐在沈听澜的床头。

颇是小心地抬着女子的头,垫在自己腿上。

拆衣过程格外不顺,疼痛感太过强烈,沈听澜就是靠系统感知不到疼痛,这有人在你身上摆弄来摆弄去还是难免不适应,身子来回动。

好在有宋迎舟,把她摁住。

短短拆衣,就让宋迎舟冒了热汗,这可比杀人难多了,他不敢使太大力,又要把人摁住,双眉越皱越深,心里总有一处莫名被衣服布料撕扯的声音牵制。

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衣料半褪,半遮半掩,不盈一握的腰腹,连带着水润匀称的腿,都无声地让他莫名发热,他慌忙歪过头,不敢再看。

“九哥,你帮忙把沈妹妹的腿压一下。”上面的已经撕扯开,就剩下脚腕处的一点点。

宋迎舟第一次感到手忙脚乱,侧着眼来到床中,犹豫几分,在宋端惊异的目光中半跪下去,两根指尖压在沈听澜的膝盖处。

轻触上去,肤若凝脂,带着察觉不到的软腻,他第一次知道女子仅仅是不小心的触摸,都会有夺人心的厉害。

一场下来,他不仅手忙脚乱,心更是乱如针麻……

宋端喘出一口气,想要抬头时,宋迎舟大步流星,走出房门,又立住脚,格外轻缓。

“吱——”的关门声,还停留在她的耳边,

“莫名其妙……”她小声嘀咕道。

几人都没想到,一番结束后天色已经渐晚,甚至月亮都爬了上来。

沈听澜身上伤口太多,宋端只能简简单单给她盖个要紧的地方,吃了药,身上的汗也被擦的干净,看见沈听澜渐渐好转,她才端着刚刚擦拭的水盆走出去。

宋迎舟没有离开,只是逃离了房间,那屋子里有摄人心魄的女鬼,空气也燥热得很,他只敢躲在门外,站着沉沉心。

“九哥……”

宋端以为他离开了,不成想还站在门外,倒是惊讶。

宋迎舟抬头回应她,脖颈处的绯红还是没下去,垂眸瞧见宋端手里的水盆,猩红一片,不知名的恨意自心底升起,愈发浓烈。

“她好些了?”

不轻不淡的一句话,让宋端都有一瞬间的恍惚,自家的九哥方才惊慌的样子好像是假象,他根本一点不关心沈听澜的死活。

她凝视着盆中的血水,水面映出她的模样,轻轻启唇:“已无大碍。”

说罢,擦肩而过,她刚刚似乎有点讨厌九哥,她想不明白了。

宋迎舟显然没有感知她语气中态度的变化,见她离开,渐渐没了身影,才下定决心似的,叩门进屋。

屋中只点了两盏油灯,昏昏黄黄看不太清,中间立着的屏风,隐隐约约透出内室的模样。

内室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沈听澜。

他本无意多待,不过鬼迷心窍般想进来看看。

谁料女子的哭喊声出现的恰是时宜,他瞬间觉得莫名心慌,世俗利益让他不愿进去,心却控制不住想去关心。

女子的哭喊声很细微,丝丝密密缠绕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终是没忍住,侧着身进去。

女子紧皱着眉,细密的汗密布额头,湿尽的发丝贴在额头上,遮住了平日时那双灵动的眸子,宽松柔软的布料笼罩着她纤细的身子,回想起先前触碰时的滚烫,他再次偏头逃避开视线。

半跪在床前,手搭上女子的手腕处,确认只是身上伤口痛才引起的哭喊后,站直身子,从怀中掏出玉瓶,倒出一颗宫中带出来的止痛药,慌忙塞进女子的嘴中。

指尖所碰之处,都像是烈火经过,一身的炙热……

沈听澜的声音渐小,额上的汗也不再往外冒,整个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宋迎舟仍是没有离开,窗前明月高照,茫茫夜色中柔柔散着远处荷荡的清香。

他不愿走了,守着她好像才是他心之所向……

他好像真的错了,不该带她上路,不该知道她体质特殊后被人惦记后还与拓跋则共谋。

想起那日夜间,拓跋则来他屋内,当时的村子只是一个提供实验人的据点,虽然拓跋则背叛的事那些人已经知道,但他说,这一条线每一个点上的人是互不认识的,只知道自己的上线与下线。

他可以与丰登镇的下线单独联系,代价是沈听澜。

宋迎舟犹豫了,未知的危险,沈听澜不该去面对。

拓跋则告诉他,绝不会让沈听澜受到任何伤害,他当时明明是拒绝了,那晚究竟是谁引他去的长老家。

就那一会功夫,他失去了沈听澜,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太自以为……

是他,下错了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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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我学试拿了第一!”

无边黑暗之中,一个稚子从远处跑来,所踏之处,点燃盏盏莹亮,沈听澜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得自己身子轻飘飘,不知所措的灵魂飘散在这个不知名的地界。

【宿主,剧情已经跟进,现为您恢复所有伤口,并附上奖励!】

头疼欲裂的瞬间,沈听澜收到了系统的信息,心里暗骂系统的不厚道,却也明了,这大概是宋迎舟的童年一段经历。

那刚才从眼前跑过去的孩子,不正是宋迎舟,进宫后,他竟变得如此活泼!

她顺着亮光的方向跑去,威严的肃安殿一片静悄悄,森严的守卫,绵长的台阶,一个孩子抱膝埋头,哭声细细碎碎,打破这唯一的宁静……

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宋迎舟身边,怜惜地想将他搂入怀中,才无奈发现自己只是一具灵魂,根本给不了他任何安慰。

那正是炎炎夏日,太阳高照,饶是沈听澜的灵魂,都感受到灼热的照耀,宋迎舟就这般在烈日之下,忍受身子上的岩烧,以及心里的冰寒。

她起身,肃安殿旁的千日红花枝纤细,艳丽有光泽的紫红花球高昂着脑袋,她轻轻折下几支,送到宋迎舟的脚边。

孩子感到惊奇,泪眼婆娑地抬头四周张望着,看了许久确定没有热后,音线颤抖着问:“有人吗?”

沈听澜觉得好笑,把那花塞进他的手里,千日红生性强健,花开烈日之下,花干而不灭,经久不衰,她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仍希望以此慰藉宋迎舟。

思贵妃来的匆忙,瞧见台阶上的宋迎舟,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宋迎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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