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不可能。”
禀一口回绝。孩子珍贵，却不值得她为此付出誓约。
她锐利地盯着桑月音，却无法从后者那张笑眯眯的脸上看出任何多余的情绪——禀知道，这人绝非仙女。
真正的仙女，连下定决心杀戮怪物都非常费劲，更别说悄无声息升至榜一。现在又冒出来，用孩子与她谈条件？一看就是假冒的。
“你不是仙女。”禀直接揭穿。
“哈哈~”桑月音不恼，只笑。
禀略一停顿，从那笑声中感受到了威胁。她并不想死，张口缓和：
“小燕子?A，你开个价吧，我可以与你交换。我年岁已长，只想有个后代陪在身侧，你可以尽情开口了。”
此刻，两人心知肚明：购买孩子是表象，真正交易的，是名为“友谊”的妥协。
说白了就是，衡量利弊后，禀不愿与桑月音正面冲突，宁愿付出代价，换取桑月音的“高抬贵手”。
桑月音的笑容无懈可击。
她想的更多——后世，海妖获得了龙族的帮助，是龙族走狗。斩加傀儡甚至把冰霜巨龙的技能给了她。
这说明，冰霜巨龙与海妖有着直接联系，没准是海妖的直属上级。
两者都是水属性，很有可能。
桑月音谋划着，她在这边把禀收了，回到后世，直接就能收鱼了。
“抱歉，我不卖孩子，”桑月音笑眯眯，“我还没窘迫到那个地步，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是真心想交朋友。”
“朋友？”
禀的目光一转，扫过一旁紧张戒备的鳞，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这混血的小龙早已与你合伙，他欺骗了睚，把睚引走了。这都是你的授意。”
这只冰霜巨龙确实很高冷，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谪仙，没有情也没有欲，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真相，换作一般人，或许会被她的这般高洁强势所压迫，但是桑月音……她是恶魔君主。
桑月音笑容不变。
于她而言，欲望的味道就是香飘**的油炸食品，根本无需刻意追寻。哪怕她没有变身，也精准地捕捉到了冰霜巨龙的欲望，窥见了其心中深埋的不甘。
对权力有着强烈的渴求，却用冰封般的外表隐藏了这一点，装不在乎，甚至说出了“我年岁已长，只想有个后代陪在身侧”这样的假话。
桑月音觉得有趣。
龙也会伪装，会争名夺利，会欺骗自己——那龙与人，到底有何不同？
“是啊，他们四个都走了。都去追寻深渊的新机遇了，唯独将你留在此地看守副本。我发誓——后面这点，这可不是我的授意。”
桑月音笑意不减。
“当然，留下你……这也是他们对你实力的认可，但又何尝不是一种排挤与边缘化呢？你就甘心被他们排除在核心之外吗？三万多岁，很年轻啊，距离只能回家看孩子还远了点。”
禀的表情瞬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这话精准地刺中了她的痛处，让她无话可说，如鲠在喉。
禀沉默了几秒，才冷声道：“怎么？难道你想将你在深渊的机遇分予我？那消息不就是从你这里流出的？还是说全是你胡编乱造的？你只是想把他们引走吗？”
“你我素昧平生，我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情报直接告诉你？”
桑月音笑得狡黠。
“我听闻龙族高傲，从不与外人结交，甚至连父母长辈也不放在眼里，便想着挑战一下，与你交个朋友——但不是口头的那种，如果你答应我，我自然会如实转告。”
这女人果然盯上了誓约……但是为什么？她不是有一头誓约龙了？一头还不够，还要两头？
禀的视线再次扫向鳞，那审视的目光让鳞眉头一皱，瞬间如临大敌。
嘁。无聊。禀收回目光，再度看向桑月音，语气平淡：“你不是小仙女吗？听闻你们一族以助人为乐，为什么非要签订契约才能和我成为朋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桑月音的笑容更深了：“你怎么能随便听信传闻呢？我们一族其实以**为乐，最爱听
强者的哀嚎。”
“你就不怕我已将消息告知睚？你已经跟我闲聊10分钟了。”
禀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继续悠哉下去，或许睚正在赶回的路上。届时，无论你在深渊中得到什么，都会成为他的战利品。”
“你会吗？”桑月音反问，随后语气笃定地自问自答，“你当然不会，因为你不想死，你也不是那种大公无私、舍己为群的龙。如果不影响你的等级，其它龙全**你也无所谓。”
禀彻底沉默了。
她面无表情，但内心却在剧烈翻腾。桑月音在竞技场一秒瞬杀黄金巨龙的传闻她已知晓，而她自己……坦白说，并非黄金巨龙的对手。拒绝，意味着可能与眼前的煞星不死不休。
接受，能得到一个血脉后代和一个潜在盟友；拒绝，很可能即刻面临一场凶多吉少的死战。
强烈的求生欲在禀心底咆哮：要么妥协，要么死……要鱼死网破吗？
桑月音清晰地看见禀的动摇。
灵魂的动摇是灵魂颜色、味道的双重变淡。就像眼前的龙，它忽然变得没那么美味了，灵魂也不再美丽，变成了强大却平庸的乏味存在……
当恶魔，也是很有趣的。
桑月音笑眯眯：“冰霜巨龙，我希望你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我只是想与你交个朋友，我不喜欢树敌太多。”
禀听懂了：不喜欢树敌太多＝活着的敌人不多，全都****。
可是，禀从未想过自己会被逼迫到需要与陌生人缔结契约的境地，龙族的历史中，也极少有龙被迫低头，它们永远是契约的主导者，高高在上的给出赏赐与偏爱，绝不会……
禀内心艰难权衡，“但是我不会背叛我的种族，也无法成为你的情人，更不会与你发生亲密关系……”
鳞忍不住冷嗤一声：“算了吧，你除了这张老脸能看，年纪一大把了，谁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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