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滩港项目,赵家带着香港金融界分了一杯羹。
只这一晚,港媒开始铺天盖地的报道。各地主流媒体蠢蠢欲动,但是无奈找不到这主人公。美国翻了个底朝天,大家扛着长枪大炮愣是不见一丝人影。
沈相宜不着痕迹的朝身后的小洋楼看去。等到江蕤冲她碰杯,她才收回目光。
江蕤手中举着一个波尔多杯,听她说是奥地利Riedel的手工水晶杯。一旁侯着的人用镀银酒刀优雅的取出软木塞醒了两个小时才拿出来。
“我表姐品味可以吧。”
江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努努嘴指向大厅里众心捧月的女人。周围围着一层又一层的Oldmoney,正笑着听她讲国外留学的趣事。
江静姝,老牌豪门江家的继承人。前几个月才从普罗旺斯回来。江家办了这场接风宴。在铜锣湾附近的一栋小洋楼里。江静姝爱喝左岸赤霞珠混酿,其他的酒喝不惯。江蕤喝了两杯便没喝了。
“看见赵观翡了吗?”
沈相宜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
江蕤提起礼服凑近了些,暗暗指了指洋楼旁的一个巨大的玻璃花房。
“我刚才看见他在那边吸烟。这几天连轴转呢,估计还要待一会儿。”
她说完便拍了拍沈相宜的肩膀,催促她过去。沈相宜叮嘱她披件外套。今晚会刮大风,气温骤降。见江蕤飞快的摆了摆手,沈相宜转身朝小洋楼走去。小洋楼同玻璃花房连接着。觥筹声不绝于耳。
这场宴会办的恰逢其时。赵观翡才忙完长滩港的项目,从尖沙咀跑来铜锣湾谈生意,明日便走。大家拉着关系网沾亲带故的请他过来。江静姝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都是香港财经报上熠熠生光的继承人。赵观翡抽时间来了一趟。
忙中躲闲,独自在花房抽烟。
大家嘴上没说,其实心里都分了眼神去看花房里明明灭灭的火光。
沈相宜上楼前,铜锣湾起了风。
这栋小洋楼是江家百年的房产,江家人普遍不太喜欢住在这么闹的地方。江静姝喜欢,便送给她了。这里面随便一个东西都贵的令人咂舌。沈相宜不想显得不合群,端着酒杯上的楼。她不太会喝酒,一口都没动。
楼内不再透着丝丝扣骨的冷意,没有外面的江风这么张扬。她踩上考究的羊毛地毯,鞋跟应该发出的声音被遮盖住。
楼梯窄而小。
两侧的空间很逼仄,水晶吊灯是独个的,沿接安放。这样的小洋楼不重占地的宽与窄,看的是历史和底蕴。沈相宜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看着酒杯里的倒影,她迟疑了一瞬间。直到熟悉的烟味传来,她才打算继续走过眼前的拐角。
如愿以偿的撞上了来人。
早在她纠结要不要假惺惺的惊呼出声时,比理智先到达脑海的,是佛手柑与橡木苔的英式香。沈相宜呼吸一窒,一瞬间便忘了心中打的腹稿,脑海里先找到了答案。Floris的No.89。赵观翡最喜欢的香。她后退一步,酒杯中丝毫未动过的红酒洒了一半在男人的西装上。
她并没有发现被胸针勾住的头发,只是笨拙的退开,想要保持该有的社交距离。直到男人温热干燥的手掌礼貌的握向端着酒杯的手腕,沈相宜才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
男人背对着水晶灯,面容却清晰可见。高大的身形让狭窄的楼梯更加窒息。沈相宜却并没有在意,只是用视线描摹着他英挺的侧脸。寸寸扫过秾丽的眉眼。再到那双沉静的眼睛。
赵观翡。香港老牌家族赵家的掌权人。自24岁归国接手家族事业后,一直是各大财经报的宠儿。
见沈相宜呆住,赵观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开口。
“头发。”
沈相宜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发丝勾在了赵观翡Buccellati的铂金胸针上。
赵观翡垂眸,不急不缓的接过沈相宜手中的酒杯,示意她双手弄。
沈相宜自己也觉得尴尬,在头发与效率之间犹豫了两秒,最后选择牺牲自己的头发。双手扯开的时候用了力,手肘直接撞在一旁的橡木镶板上,麻意瞬间从手部一直蔓延至脑顶。她忍住了痛呼,甩甩手接过赵观翡手中的酒杯,带着歉意。
“赵先生,实在对不起......西装脏了,我来护理吧。以表歉意。”
赵观翡看穿了沈相宜的窘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估摸着时间,江静姝或许要拆礼物了,便点点头同意了。
他对衣服的珍视程度其实并不重,只是这件SavileRow的西装是当初在国外留学时赚的第一桶金买的。意义有些非凡,真让他随手一扔,他还是办不到。沈相宜有心补救,赵观翡便也顺势而为。陪不赔偿其实是最浅层次的问题,这件意义重大的衣服需要沈相宜真挚的抱歉。
他是有一点矫情,赵观翡自己也这么认为。
“我会让人给你。”
赵观翡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侧身下楼,只留下橡木苔隐隐的香。
沈相宜看向他的背影,心里琢磨出了一点味道。明眼人都知道他在这个玻璃花房抽烟,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来打扰他,偏偏她来了。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赵观翡倒是没有扯开这条遮羞布。要是换成其他时候,他压根不会同她说上这几句,只会直接走人。
不过,谁叫今天的西装意义非凡呢。
沈相宜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绷。
她重生了。重生到大学毕业那一年,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年。
2003年,沈相宜出生。生母高慕枝,出身书香门第,在大陆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还未拿到录取通知书,父母因为车祸双双去世。家产被堂叔霸占,自己则是被拐卖到穷乡僻壤。买她的男人是个脑瘫,沈相宜随他姓。沈相宜出生三个月不到,有女人逃出去报了警,这才获救。高慕枝带着沈相宜,几次想要抛弃她,却都被人送了回来。她被迫带着沈相宜上户口。后来高慕枝在上海一家富商家当保姆,结识管家章平,结了婚后没几年便生下了妹妹章珍。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家。
上辈子的沈相宜,穷怕了,也极度渴望爱。
她像现在这样,一眼就盯上了赵观翡,照别人所说,她现在是一个纯粹的拜金女。不消赵观翡开这个口,周围的人都自发的盯着她。直到某个夏天,众人约着赛车,赵观翡罕见赴约,赛车刹车被动了手脚,撞上了山体,汽油泄露。沈相宜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始终迈不开这个腿。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在她被赵观翡拒之门外的时候,赵老太太让人送了一碗凉茶。如果赵观翡出了什么问题,老太太怎么办。
就当积德。
沈相宜救回了赵观翡。自己断了一条腿。赵观翡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没过多久,他们相爱了。
沈相宜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腿,脑海中没有其他想法。今天来这一趟,只是想看看赵观翡。他明天就要动身前往摩洛哥谈生意,而自己也有其他的事要做,再不看一眼,恐怕后面很难有时间遇见。现如今有了西装这个幌子,起码会有些联系。
无事可做,沈相宜下楼去找江蕤。
江蕤同她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江蕤是旁支,不用肩负什么责任,小时候同高慕枝做工的那户富商家小姐玩的好,常常从香港飞到上海来玩。江蕤同那个小姐脾气又好,便带着沈相宜一块玩儿。二人没什么事要做,等着赵观翡身旁的助理将西装递给了她,她们便告知了江静姝,提前离开了。
江蕤开着她的小跑车,将车窗打开吹风。
“受活跃西南季风及低压槽影响,本港今日持续多云有雨,局部地区雨势较大。天文台今日下午发出黄色暴雨警告信号......”
电台的声音断断续续。沈相宜没认真听,怀里抱着装着西装的袋子。
江蕤瞥了她一眼。
“你是真的敢去碰瓷。赵生多凶一个人啊,看来你是真的爱上了。”
沈相宜从小到大就没什么人表白。她自己倒是喜欢了很多人。今天换一个明天换一个的。还是头一次看到她敢上前去搭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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