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岁猜想,估计晏听礼的字典里,这辈子都没有“听话”这两个字。
因为在她将“听话”两字说出口后。
他凝向她的眼神,尤其冷淡,像是蒙受了多大的冒犯。
晏听礼久久不说话,一副随时能反咬的表情,让时岁心中七上八下。
长久被他支配压迫造成的心理阴影,时岁几乎快要退却。
尤其,背后就是这张大床,她还处在他精心打造隐藏的金丝笼里。
绳子太紧了,就得松一点。
时岁脑中突然晃过这句话。
于是她试探着往前,在晏听礼冷冰冰的打量中,用细白手臂环住他脖颈。
整个人小心贴上去,唇瓣在他耳廓轻轻碰一下,斟酌着说:“听礼哥哥,我只是有点怕你。”
时岁脑中飞速转动,小声加了句:“又不是不爱你。”
话音落,她感觉晏听礼的气息放缓。
余光悄悄去瞥,他垂着的眼睫,长长的,像是小扇子一样上下轻动。
时岁感觉心里有些痒,同时血液里,也燃起一丝丝奇怪的兴奋。
…她是不是终于摸清一点驯服晏听礼的法则了。
眼看他情绪稳定了些,时岁便悄悄将话题拉回来:“要是你能听我话,我就不怕你了。”
“不怕你之后,我们也就能——”时岁刻意停顿,没将后面的话说满,让他自己脑补。
然后她凑近,不偏不倚和他对视。
时岁隐隐猜测,晏听礼非常喜欢她的眼睛。
尤其是这种直直将他盛满的时候。
看得晏听礼薄唇抿紧,眼睛漆黑地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望穿。
表情压抑着几分不甘,冷漠,甚至是恼火。
果然,在短暂的**后,晏听礼又立刻把她的小把戏看穿了。
时岁的手心沁出一层汗,脊背都略微僵硬起来。
救命。
时岁表面强装镇定,心中却在尖叫。
晏听礼这种无懈可击的变态,没有人能将他驯服,没有人——诶?!
下一秒。
时岁的后脖被他泄愤般咬了一口,不算重,但一定留了浅浅的牙印——是一种不高兴的抱怨。
又没法用言语去表明,只能无可奈何地,妥协地,用肢体动作表达。
“你的小动作很拙劣。”晏听礼平复了会,嗓音是刻意做出的冷漠。
时岁无声缓了缓——很拙劣吗?
奇怪,得到他这样刻薄的指出和评价,时岁却不觉尴尬,反而,心尖像被摇晃过的汽水淋过。
酥酥麻麻泛起小小的气泡。
她直觉当前的他一点也不危险。
便重新鼓起勇气,追问一遍:“那你听不听我话。”
晏听礼不作
声。
又咬了她一口,作为回答。
时岁心中略微失望地叹口气。
要他在这种问题确切地点头,估计比登天还难。
拉锯来去,她感到心累,赌气:“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晏听礼掀眼看她,面无表情:“如果你一定要自说自话的话。”
冥顽不灵。
时岁恼得胸腔起伏一下,抬手揪他头发。
以为是要扇他脸,晏听礼眯一下眼,惯性抬手就握住她手腕。
时岁当即一蹙眉:“…肩膀好疼,放开。”
他立刻松开手。
脸色也变了,空白的视线凝在她肩膀。
这不是挺会听人话吗?
时岁验证之后,手指顺势,胆大包天地在他发丝薅一把。
在得到晏听礼危险且冰冷的注视后,时岁又放软神情,小声说:“听礼哥哥,这样才是听话的男朋友。”
她边说边靠近,唇瓣试探着在他脸颊碰一下:“你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晏听礼唇角星点冷嘲的弧度。
轻慢的表情,明晃晃地将看穿她的“区区小把戏”写在脸上。
但对她的靠近,他不闪
不避,视线黏腻,喉结缓慢动作,体温也在上升。
身体比大脑的反应真实太多。
——他明显在享受。
时岁悬着的心彻底放下,继而得出一个结论:晏听礼比她更心口不一。
这晚的聊天,中止于此。
虽然,最后晏听礼也没给她一个确切的回答,但第二天,时岁看见自己腿上的脚链,不知何时被下掉后。
她怔怔看了会。
像是有一阵温和的穿堂风拂过心尖厚厚的堡垒。
使得时岁弯起唇角,不自觉笑了下。
-
大概国内积压的事实在太多。
后天,回国的事便由晏听礼安排上日程。
坐上飞机,时岁凝眸看着窗外,脑中思绪纷繁复杂。
她一个月前还那么硬气地提交了辞职申请,现在又回去,是不是太神经了?
可好不容易清净的人际关系,如果再换个公司,又要重新融合,说不定还会遇到更极品的同事。
时岁在二者间纠结。
最终决定豁出脸面,厚着脸皮找赵笙,让她批准自己回去。
除此之外,时岁想到家里无处不在的3.0。
顿时又心浮气躁起来,忍不住偏头,毫不客气地扯晏听礼衣袖:“你怎么保证不再用3.0监视我?”
晏听礼手指从键盘上移开。
“没法保证,”大概有没从工作中回神的因素,他的语气也带有上位者的指令性,“除非你天天和我见面。”
时岁蹙一下眉,淡道:“你忘记我们
现在没有关系吗?没有关系的人会天天见面吗?
又是让他非常不高兴的话。
晏听礼放在电脑上的指骨收紧。
那种威压的气息,瞬间就朝她扑来,像有细小的刺,戳她的皮肤。
时岁稳住心跳,缓和语气:“但你可以来我家吃饭。
“一周来一次。她比出一个手指。
晏听礼眼皮都没抬:“七次。
“……
时岁无语凝噎:“三次。
“五次。
时岁无奈:“哪有这么频繁的。
“三次。
晏听礼的表情已经不耐烦,这大概是他的极限了。
时岁沉默了会,见好就收:“成交。
晏听礼抬起眼,点点头:“我说的是,一周做三次。
时岁反应了会,立刻恼了,将腿上的毯子扔过去:“有病吧!我说的一周见三次。
“岁岁,我要见你,你拦不住。晏听礼将毯子重新给她盖上,在说明一个无法否认的事实,“我必须要在想看见你时,见到你。
又聊翻了。
针对晏听礼的驯服手段,基本是时灵时不灵,好像全凭他的心情。
而他有着绝对不可能让步的界限。
时岁感到无力:“你就不能走正常流程追一追我,然后恋爱吗?
晏听礼思索了下,漫不经心:“那是正常人,我是吗?
时岁彻底无语。
她在胸腔深吸口气。
不气,别生气。
晏听礼要立刻就能改,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的问题根深蒂固,需要慢慢改造。
她多点耐心,多点耐心。
多点耐心——个头!
时岁忍无可忍地伸拳头去捶他,不停骂:“混蛋,混蛋东西。
“晏听礼你这个冥顽不灵的狗!
虽然是头等舱,人不多。
但也相对应的安静。
她这么一骂,晏听礼也下不来台。
空姐和旁边的座位,或多或少有余光投过来。
但他不以为耻。
反而愉悦地对着她弯一下眼睛,凑近在她耳边用气音说:“你的狗。
时岁彻底没辙。
深吸口气,用手给脸扇风,眼不见心为净地转头看窗外。
经过十几个小时航班,她终于再次回到故土。
十月初,杭市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阳光明媚,气温适宜。
他们在傍晚时落地,黎茵便礼貌发出晚饭邀请。
晏听礼便立刻“恕难违命,亦步亦趋跟着她回到家里。
3.0:[欢迎晏先生和岁岁回国。]
时岁瞪过去一眼。
对于她进家门,时跃还煞有介事地搞了个去晦仪
式。
用艾草在她身上扫了好几圈口中念念有词。
时岁看得发笑晏听礼则靠在门若有所思。
他绝对理性大概率不信这些东西或许还觉得很弱智时岁边想着边用余光瞥他。
却见他眼中浸润温和的暖意似乎不觉时跃做这件事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这次你爸回来还专门去镇里爬山给你祈福还愿。”黎茵将最后一道汤端上桌。
时岁感到心中一阵暖流。
突然晏听礼坐下问:“那个庙在小镇哪个方向?”
他话一出黎茵和时跃都愣了下朝他看看。
“那是你时叔叔老家小礼你…也知道吗?”
眼看陈年旧事就要被翻出来时岁脸颊红了红伸腿去踩晏听礼的脚。
被他不留痕迹避开。
晏听礼立刻承认:“几年前的暑假岁岁带我去过。”
这种提起来就很羞耻的事被他无波无澜地说出来。
时岁简直在一旁抓狂。
黎茵惊讶:“原来几年前岁岁带的同学是是你啊?”
时跃接话:“怪不得我这次回去老宅多了那么多电器。”
两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撼。
那么破的房子晏听礼…也住的下去啊。
“那镇里有条河你记得吧?”时跃轻咳一声缓和尴尬“沿着那条河一直往上尽头那个最高的山就是了。”
“很难爬我现在的腿脚上山下山得半天。”时跃说。
一点老底全都被父母掀翻时岁埋着脑袋吃菜感到头皮发麻。
晏听礼垂着眼眸许久。
才道:“知道了。”
察觉到微妙的安静黎茵给晏听礼舀一勺排骨汤:“来多吃点。”
晚上时岁终于躺回这个松软的大床。
她对着熟悉的房顶
在病房将香包还给她后晏听礼便再没拿回去。
时岁看了许久才缓缓将香包收起来放进了卡包的最里层。
也在这时手机跳出来消息。
时岁看着晏听礼发来的一串链接确定他不可能被人**后才慢吞吞点进去。
手机屏幕跳转。
眼前出现一对大大的眼睛小猫脸闪现对着镜头嗅嗅闻闻。
看清楚是什么后时岁心头一跳。
眼眸瞬间变得微微酸涩。
手指不自觉对着屏幕轻轻抚摸。
下一秒平安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抱起来不满地“嗷”了声。
那人置若罔闻岔开腿抱着平安对着镜头坐下。
时岁不解:“这是视频通话吗?”
那为什么不给他打视频
。
冷白指骨顺着猫脊背抚摸平安嗷嗷骂他他当做听不见。
对猫晏听礼照样采用强制手段。
时岁无奈地看着。
好几秒那头传来晏听礼平淡的嗓音:“这是3.0的控制器你可以对我这边发出简单的指令。”
“换句话说你可以监视我。”
时岁:“……”
她唇角抽一下:“我没有这种小众的爱好。”
晏听礼:“但我想你监视我。”
时岁默了默。
便用手指在屏幕上摸索。
她的确想知道以往通过3.0晏听礼到底能监视她到什么程度。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画面里对面所有摆设就和3D模型一样细致入微甚至还能放大全是实时的。
视角转换
甚至还有厕所。
时岁瞪圆了眼睛恼道:“你还能看见我家厕所?”
那头也有几秒沉默猜到她在想什么晏听礼淡淡道:“我没有看人上厕所的爱好。”
“可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看我还有我爸妈…”
可能是她的设想过于离谱晏听礼表情很难看:“你家我只能看到客厅和你卧室。”
他顿了会似乎觉得太跌份又嘲讽地补一句:“我需要偷看你洗澡吗?”
时岁没吭声她从来不会高估他的道德底线。
她不应晏听礼气得笑一声轻描淡写说:“我要看只会光明正大看。”
时岁只恨拳头打不进屏幕突然晏听礼又说:“你想过我吗?”
时岁没听懂他为什么莫名其妙说这个。
也就谨慎地没有作声。
“你回来的一个月”晏听礼吐字清晰毫不觉羞耻地说出后面几个字“从来没有自。慰。过。”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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