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微微沉吟,根据娄成业的叙述,他开口问,“你事后去那边查看过吗?是否是有人故意惊吓于你?”
“这事我怎么可能不去调查,可是根本什么也查不出来!”娄成业絮絮叨叨,神色甚至有些狂躁,“不仅调查不出来,这闹鬼之事还越来越频繁,有时隔三差五的出现吓我一回,有时又接二连三的来!我之前请了好几个有名的和尚道士,谁知道一个都不顶用,连个鬼影子都抓不着!”
说到激动处,娄成业都想扑过来跪求李持盈了,被李长生伸手拦在中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娄成业被他这个眼神冻的一个激灵,神思顿时清醒了,立刻后退两步,跌回座位上。
李持盈站起身,拍了拍徒弟的肩膀,示意他没事。
李长生垂下眼,退回他身后,冷眼盯着娄成业。
李持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问娄成业:“这鬼若只是小儿啼哭的话似乎并不会影响到娄施主,娄施主为何还如此害怕呢?”
娄成业还未答话,一旁的娄桥先开口细细说了:“原本是这样的,只是小儿啼哭也不会影响什么,听的多了也无非就是夜里不敢出门,闹一点、烦一点罢了。但是近来有出手伤人的迹象,我爹脖子和后背都被那鬼抓伤了,才好没两天,现在还能看见伤口愈合后的疤痕呢。”
他叹了口气说:“如今这府中鬼愈发猖獗,这才不得已去请阁主出山捉鬼。”
目光在娄成业脖颈上掠过,“原来如此,那么说娄施主见过这鬼了?也是小儿模样吗?娄公子呢,也见过?”
“呃……”娄桥话语有片刻微妙的停顿,“见过,不过那鬼并不是小儿模样,虽然我没看清,但看那鬼在夜色里就是白乎乎的一片,身影来去很快,我也没看仔细,只是那身影比小孩要高大一点。”
娄成业在一旁附和,又絮絮叨叨、颠三倒四地描述当时的情形,不过说来说去则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娄施主暂且安心,贫道既然来了,必然会解决此事。”李持盈打断他,“不过我需要在府中看看,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娄成业连连点头,又把娄桥叫过去,“娄桥,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李阁主,阁主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让他去做!只要能把鬼捉住,我愿意出三千两给道长修缮道观!”
李持盈似笑非笑,婉言谢绝:“不必,这乃是贫道分内之事,就不劳施主破财了。”
娄成业没想到还有道士不贪图他的财物,免费帮他捉鬼的,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李持盈也不再多言,带着李长生转身出了正堂。
娄桥看了呆愣愣的他爹一眼,也连忙跟了上去。
他快走几步跟上两人,“阁主是已经有了捉鬼的思绪了吗?”
“还没有。”
娄桥:“啊?”
李持盈看了他一眼,说:“先看看你府上的风水。”
“哦哦!”
娄桥就领着两人从正堂出去,有条不紊地一一游逛娄府。
“这里就是家父第一次撞鬼的前院,往前走就是家父住的明德院,旁边是天香阁,是一座琴楼。”娄桥抬手跟两人介绍道。
李持盈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视线从游廊、穿堂、庭中种植的桂树、玉兰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到琴楼上。
琴楼高有两层,在庭院东面,看成色比其他房屋楼阁要新上一些。
李持盈走近,琴楼门窗紧闭,门上还挂着锁。
“这座琴楼没有人用吗?”他问。
娄桥摇了摇头,“没有人用。我父亲和我都不会弹琴。”
“这样么?”李持盈仰头打量了一下这座阁楼,说:“把这锁打开,我进去看一下。”
娄桥有些迟疑,李持盈看了他一眼,他才道:“这琴楼是家父让锁上的,但是这琴楼的钥匙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
李持盈点点头,娄桥见他没再追问,轻轻松了一口气,谁知这口气还没喘匀,就看见李长生抽剑一剑砍了过去。
剑光闪过,锁断门开。
“你——!李、李道长,你……”
李长生没理他的断断续续的话语,李持盈也没理,抬脚走了进去。
阁中摆设精致整齐,细看过去竟有几分秀气。左侧靠窗处还放着一张琴,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又信手在琴弦上一划,音色优美,空灵澄澈。
“李阁主。”娄桥一脸哀怨地跟了进来。
“好琴。”李持盈笑道。
娄桥脸色更无奈了。
李持盈继续向楼上走去,李长生顺其自然地跟上,娄桥犹豫片刻,神色哀怨的跟上。
二楼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只是也有一张琴在琴案上放着,四周也是摆放的也是一些书本古籍之类的。
李持盈倒是没有再看案上的琴,而且看向窗户处,抬手轻轻一推,窗户应声而开。
从此处望去,正对庭院中间。
李长生垂眼看着,将前院景致尽收眼底。
李持盈看了他一眼,“可看出什么了?”
李长生“嗯”了一声,也去看他,反问:“您不也看出来了?”
李持盈笑了笑,“走吧。”又对刚上来的娄桥道:“下去吧,再去看看别的地方。”
“啊?”娄桥环视周遭,“您已经看完了?”
“看完了。”
娄桥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楼之后娄桥继续带着两人在娄府走走停停,顺便说一说娄成业在此处被鬼吓到之事。
李长生一路听下来,发现娄成业不管躲到何处去,鬼都紧紧跟着他。他默默地想,要么这世上真有鬼存在,要么……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开口问娄桥,“你爹没试过搬出娄府居住吗?出了娄府也会有闹鬼的事?”
“这个……”娄桥看看发问的李长生,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语的李阁主,叹息一声:“实不相瞒,我爹他也尝试过去别的地方住过,确实不再有闹鬼之事了,但这座娄府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爹又不想搬出去住,最终还是得搬回这住。但是一回来就有闹鬼的事发生,实在是治标不治本啊!”
李持盈若有所思。就在这时,他的手背被人轻轻碰了下。他转头看过去,是李长生,又说着他的目光再次看过去。
一个婢女手上捧着东西正在往北而去。
那边娄桥没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伸出手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正堂了。我们已经在府中走完一圈了,阁主,我们家的风水看的怎么样了,看出来了吗?”
“阁主?”没听见回声,娄桥转身回头去看。
只见李持盈、李长生师徒两人凑在一起,不知在嘀咕什么。
听到娄桥喊他,李持盈站直身体,笑着回道:“已经看好了,府上风水不错。”
“真的吗?”娄桥有些怀疑地看着他,如果风水真的不错为何会闹鬼?
李持盈点了下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娄桥,似是好奇问道:“不知娄桥公子可曾婚配?”
“啊?”娄桥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一愣,回过神来才摇摇头:“尚未婚配。”
李持盈:“嗯?我观你年纪已过三十,按常理已是成婚有了子嗣才是,为何还未娶妻?”
娄桥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沉默片刻,方才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我书读得一般,没有考取什么功名,又不会经商做生意,谈何娶妻?”
娄桥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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