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跪着?”李持盈眼角含笑瞥了他一眼:“地下有金子还是有秘籍?还不起来?怎么今日呆愣愣的?还是之前那个高傲精明的长生吗?”
“我没有。”李长生摸了下鼻子,从善如流的站起来。
李持盈笑了下:“这才像之前的样子了。”说着他好像想起什么,突然说:“对了,我放在你房间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房间还有东西吗?他眨了下眼,一脸茫然。
见状李持盈就明白,这人根本就没注意,“就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你都没看着?你还没回和也堂吗?”
“回了,我没注意看。”
李持盈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明白:“你这是一回来就找我来了?连房间里多没多东西,少没少东西都没发现。”
面对这一眼就看透真相的质询,李长生如实道:“是。”
李持盈发现徒弟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好玩,挑眉道:“才两天没见到,倒也不必这么着急见我吧?”
李长生不说话,他难道能说想时时刻刻都见到你吗?他回剑阁不就是为了见李持盈吗?是见原原本本的李持盈,而非“周宣”。
然而他并非冲动之人,知道话该说到哪点、事该做到哪步。在和他师父李持盈的关系中,他一向能冷静自持。
“我房间里放了什么东西?”李长生好奇道,难道他师父回来的时候又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小玩意儿了?
李持盈卖了个关子:“你自己回去看就知道了。”说完眼光流转,一垂眸:“好东西,你肯定会喜欢。”
李长生持怀疑态度,他师父虽不知年岁几何,但这么多年来却隐隐有童心未泯的迹象,尽管他他现在越长越大了,但他师父偶尔还会拿他当小孩去哄。
他师父口中的“好东西”,总会出人意料,他想起之前在扬州时他师父送他的小竹灯笼,现在还在他包袱里搁着。
李持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虽然日头不大,但也到了正午时候,“还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你早上没怎么吃吧?先去用饭。一会儿去你住的地方,看看还有什么缺的,你两年没回来,估计东西都不能用了,让钱和章他们去准备。”
饭摆在了千秋亭,估计是特意嘱咐过,厨房今天做的饭菜口味偏咸一点,是李长生觉得还可以的程度。
不过对于李持盈来说,就有点重口味了。一顿饭的功夫,喝了七八回水。
李长生略微皱眉:“我让厨房再重新做点淡的?”
李持盈阻止他,“不必,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不必再费事了。”
估计是今天长生回来,钱和章一激动就让厨房按他的口味做了饭,可能是剑阁上下都是南方人,久未做北方菜,没把握好分寸。
李持盈放下筷子,喝了口水,“你吃就行了。”
看着桌上的饭菜,李持盈突然想起来叔孙穆来,“咱们临安这边的饭菜口味淡,叔孙他一个北方人吃的惯?”
李长生在这边生活了十多年倒是南北方菜色都能吃的惯,但叔孙一个纯正的北方人不会水土不服吗?
李长生还真停下来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继而淡淡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找个北方饭馆还是能找到的。”
吃了饭,两人一同去李长生住的和也堂,想是李长生回来的事,剑阁上下都知道了,和也堂前前后后、上上下下都忙碌起来,扫地的扫地,喂鱼的喂鱼。
“本来前两天就让钱和章找人去把你住的和也堂打扫出来,谁知道他今天还没弄好。”李持盈微微皱眉,今天打扫就太晚了一点,南方阴雨潮湿不说,两年没人住,一点人气都没有。
“两天时间确实有点短,不过我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可以住。”他回来的确实急切了一些,没收拾完也在情理之中。
“不行。”李持盈一沉吟,驳回他的说辞,长生这人本身就有洁癖,和也堂没收拾好虽然他不会说什么,但住的肯定不舒服。
“剑阁那么多屋子,没必要非要住这,等收拾好了再住也不迟。”
李长生顿了一下问:“那您是要让我和晚钟、钱叔他们一起住吗?”
“……”李持盈沉默一下,说:“和我一起住。”
“好。”
进了门,李长生目光先往桌子上看去,桌子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无。他看向李持盈,李持盈也一脸疑惑,他叫来屋外侍弄花草的晚钟,“你动过桌子上的东西吗?”
晚钟挠了挠头,一拍脑袋,“诶呦,我想起来了,上午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叫这桌上放着一个小盒,我怕碰掉了,就把它放起来了!”
“你放哪了?”李长生问。
“那儿!”晚钟手一指,指着靠墙的八宝架,“我放那个架子上了。”
李长生走过去,低头一看就看见那个盒子了,他拿起来,很小一个锦盒,四寸见方。
李持盈拍拍晚钟肩膀,笑道:“辛苦了,你先下去歇着吧。”
晚钟眼睛一亮,不过他还是道:“不辛苦,那我继续种花了。”
晚钟恭敬退下,出了屋门,一阵雀跃,众人围了上了,问阁主找他何事?晚钟说了,最后又道:“阁主还拍了拍我肩膀,嘻嘻!”
众人大趣一声,让他一边去!
李持盈听到屋外的对话,好笑地摇了摇头,走过去问李长生:“怎么不打开看看?你肯定会喜欢的。”
李长生虽不明白他师父哪找来的东西,不过这话说的确实有理,里面即便是一张白纸,他也会喜欢的。
盒子只是随意合着,轻轻一掀就打开了。
里面放着的当然不是一张白纸,李长生低头仔细看去,是一枚玉佩。
玉佩品质上佳,触之细腻温润,只是上面有一道很细的裂纹在一侧十分显眼,看纹饰,竟是龙纹重环玉佩。
李长生沉默良久,“您从哪找到的?”
“在一个富商手里买回来的。”他跟李长生和叔孙辞别后,就绕道回了剑阁,路上看见有个富商变卖家产,偶然看到的。
“这是我小时候佩戴过的。”不过他小时候随身玉佩太多了,很多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没想到时隔十多年竟然还能见到。
“咦?这么巧?”李持盈只是猜想这玉佩是宫中之物,极有可能是周朝遗落在外的,倒也没想到这还是徒弟曾经佩戴过的。
“可见还是有缘,要不然不会再次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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