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当然没听他的话去歇着,反倒说,“闲着也是闲着,上次惠远住持清谈说法被人打断,正好再续前缘。”
“我也去。”李长生道。
“嗯?”李持盈微微疑惑,什么时候长生对这种“坐而论道”的事也感兴趣了?
不过他还是点点头,同意了他一起去的想法。
“叔孙一起去吗?”李持盈问。
叔孙穆连连摇头,他对这种事可一点也不感兴趣,“我还是去找余向荣他们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可以。”李长生顿了顿提醒他道:“万事小心,昨晚那个黑衣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三人中的一个。”
“放心!”叔孙穆一扬眉:“不行我就求饶,让他去打你,反正出卖朋友我又不会良心不安。”
李长生:“……你高兴就好。”
两人一路往华严殿而去,两人并肩而行,路上还遇到寺中的和尚,李持盈含笑打招呼。
见李长生视若无睹的态度,李持盈不禁好奇问他,“你为何要跟我一起来?你好像对此不感兴趣吧?”
李长生不答反问:“你猜?”
“我不猜。”李持盈才不和他玩猜来猜去的游戏。
李长生勾了勾嘴角,显然觉得此时的李持盈很有趣,“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所以你是为了惠远去的?”李持盈挑眉道。
“你不是说你不猜吗?”
“……”李持盈真想打他一下。
“时候到了自然会知晓。”李长生略一思考,“最晚明天,就会水落而石出。”
到了华严殿,李持盈抬手敲了敲门,惠远果然还在殿中念经,见是李持盈前来,连忙起身。
李持盈和李长生打了个稽首:“惠远住持。”
听闻两人来意,惠远自是十分欢迎。
两人在慧云禅师遗体前也稽首拜了,才同惠远住持说起话来。不过今日寺中还有些许杂事,可能有其他弟子来询问,因此三人论道之地便在华严殿之中了。
李持盈表示无妨。
惠远和李持盈一人说道法一人说佛法。
惠远说:“我执是人之所以会痛苦的根源,人我见者,计有总相主宰,法我见者,计一切法各有体性。凡人总是对一切有形和无形之物产生执着,贪、嗔、痴、怒,执着于自己的想法、做法,以自我为中心,放不下自己,故而我执,故而痛苦。”
李持盈亦道:“确实如此。我们道家亦有如此说法。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也。无人为、无虚伪,放下心中的自我,顺应自然造化,方是清静无为之大道。”
两人侃侃而谈,两人有时会惺惺相惜,有时候又会就一个观点辩论起来。而李长生在一旁静坐倾听,遇到不明其理的也会开口询问。惠远和李持盈都是分别对佛法、道术精通了解之人,自然能一一为他解答。
当然两人也并不总是一直清谈论道,也会说起一点闲话。
“寺中林木清幽,景色秀丽,古朴厚重,就是比起长安盛名在外的大慈恩寺也不输什么。”李持盈道。
惠远住持虽从未去过长安,但对大慈恩寺的名声如雷贯耳,心向往之:“大慈恩寺本是我佛家弟子人人向往之地,只可惜十多年前遭战火毁坏,至今也未重建。听说寺庙前有一座大雁塔,里面供奉有高僧舍利,也尽皆遗失,实在令人叹惋。”
李长生抬起头突然说道:“大慈恩寺的佛骨舍利我这倒有一颗。”
惠远震惊地看向他:“李、李施主有?”
李长生点头,解开腰间的佩囊,从中倒出一颗光白如玉的舍利递给他。
惠远恭敬有加、如同手持绝世珍宝一般,慎而重之地接过,是一颗长约半寸,内外光净的指骨舍利。
“李施主怎么会有这佛骨舍利?”他如此问,显然是不觉得此物会是李长生非法得来的。
李长生便道:“此物是我师父当年去长安时,见百姓外逃,大慈恩寺前舍利委坠于地,便拾了起来,后来赠予我,我便一直带在身上。”
“原来如此。佛家至宝的佛骨舍利竟委于尘土,实在令人扼腕叹息!”惠远叹息道:“昔日慧云师兄游历长安时,曾得明宗皇帝相邀在大慈恩寺讲经说法,也曾得见此佛骨舍利,不想今日我也能得见真颜。”
“住持不必叹息,此佛骨舍利在我这不过是明珠暗投,今天既然与住持说起,不如就将此物交由寺中保存,也算借花献佛。”李长生道。
惠远当即就要拒绝,虽然佛骨舍利十分珍贵,他见此物犹如武功高手见绝世秘籍一般,但并不能因为见猎心喜就要据为己有。
“不可不可,此舍利乃是施主之师所赠,若非令师怕也是要遗失不见。既然是师长所赠,施主还是收着为好。”
李长生看了眼安然静坐的李持盈,劝道:“我和我师父皆是道家弟子,而舍利本也是佛家之物,交由住持保管也不过是物归原主。况且我总觉得与贵寺有缘,还望住持不要再推辞。”
话已至此,惠远住持本就十分喜爱,便不再推却,如获至宝地向李长生表达了感谢。
李长生笑说不必如此,问起来慧云禅师的事。
惠远就同他说起慧云禅师青年时游历天下宣讲佛法,遍访名山古寺,又曾于洛阳白马寺与明智大师论法三天三夜,一时传为盛事。
李长生又道:“听闻有人请慧云禅师代为保管一宝物,不知住持可知晓此事?”
李持盈扶额,原来长生同他一起来就是为了此事?只是这么直接问真的好吗?
那边惠远一愣,继而摇摇头道:“并未听说过此事。慧云师兄常居于后山开元精舍,只有每月逢五逢十或者重要日子才来前山。我也没听师兄说过宝物什么。”
说着又问李长生:“不知李施主所说宝物是何宝物,又是何人交与师兄保管的?”
李长生微微笑道:“是周朝皇宫中的一样东西,至于是何人交由慧云禅师保管的,我想应该是前国子祭酒荀宜昇亲自来的。”
闻言惠远微微沉吟,继而再次摇头:“确实不曾听闻寺中有此物,至于荀大人十来年前倒是来过寺中几次。除此以外我也没什么印象了。”
李长生点点头,“如此,那便罢了。”
说完李长生看了眼李持盈,李持盈适时提出告辞。
惠远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也好,时候不早了,斋堂应该开斋了。贫僧便不留两位了,两位施主可自去斋堂用斋。”
从华严殿告辞出来,李持盈道:“早上没吃饭,中午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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