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渺渺,天高水阔,道旁枯草丛生,寒鸦低叫,声声凄厉沁人心。
随着李长生的离去,一时间安静下来。
叔孙穆看了眼动不了的苏秀玉,也懒得顾及形象了,一撩衣摆席地坐了下来。
安慰道:“周兄,你别生气,虽然长生这么做确实略有不妥,但这本来就不是长生的错,而是叶棠和江炜一的错,不是吗?”
他又沉吟了片刻:“而且,我觉得长生可能有些苦衷才这样的,我们也不能强求。”
李持盈沉默片刻,轻轻叹息一声:“我没生气。”低头看了他一眼:“叔孙,麻烦你在这看着苏秀玉一点,我去找长生。”
“去吧去吧,”叔孙穆摆摆手:“有我在呢,不会出事的,还是长生那里更危险一点。”
李持盈也不多说,朝他微微颔首。转身,足下一点,身形已似飞鸿掠出数丈之远,轻功之高,看来已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小镇的另一侧,叶棠和江炜一果然打算趁机逃出,两人武功都比不上苏秀玉。但叶棠也是少时就拜入千机门学武,千机门是西蜀澜江中流处的一个门派,主要以机关暗器取胜,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江津镇此处地处开阔,两人又是逃亡之际,自然不必担心机关之类的东西。
倒是病书生的毒药比较棘手,但也只有一点罢了。
七情丹这种大规模敌我不分的毒药,估计就是病书生自己都没有第二颗了。
李长生在老树下静静站着,轻抚剑身,显然等候已有片刻时候了。
内力沿剑身注入,剑气寸寸激起,整把剑萦绕着青白寒意,离的近了,连地上的枯草都染上了一层白霜。
两人脚步一顿,脸色几变,没想到此人真是命大,这都没死!
李长生心情不好,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直接出手——
身影乍起,长剑当空劈下,气势恢弘有如山岳崩颓,河水倾灌,不可抵挡。
叶棠迎面横剑接住,剑气一荡,面色陡变,激起内府一口淤血,脸上青白之色顿显。
不过一交手,她就清楚的知道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得不收手后退。
后退的同时,伸手一扬,三枚燕子铛朝李长生急射而去,不过这三枚燕子铛有快有慢,但间隔时间太短,好似同时射出的一般。
第一枚从前方封住了李长生追来的道路。
风声呼啸中,李长生冷眼看着急速而来的冰冷亮光,心中竟没有波动,他余光一看,第二枚第三枚分别从左右两侧紧跟着而来。
看来旁边也躲不了了。
暗器逼到身前,千钧一发之际,李长生迅速做出决定,身形高高跃起,跃至半空之中,恰好躲过了这三枚暗器。
就在此时,病书生同叶棠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提剑攻了上来。
李长生来不及落地,半空中变招,腰身用力,硬生生的转了半个身形,一剑劈下,正正好好接住了病书生的这一剑。
叶棠和江炜一改变策略,江炜一主攻,叶棠从旁协助,那神出鬼没的暗器几次都险而又险的从李长生身侧擦过。
他倒不怕受伤,只是怕这暗器上也带毒,那就麻烦了。
不过再好的身法也有躲避不及的时候,江炜一手中的长剑被他的剑气寸寸缴断。江炜一见状瞬时放手,而后衣袖一甩,袖中一道烟雾朝对方激射而去!
李长生立刻急退,身形向旁边飘荡,堪堪躲过了这道毒雾攻击。
恰此时,叶棠一枚暗器到了身后,如若此时再去转身格挡,已是来不及了——
就在他要咬牙不管,直取江炜一性命时,只听得一道破空之声响起。
“铛——”的一声打落了叶棠的暗器,他转头看去,长剑去势不减,暗器丝毫未减其锋,白光一闪,眨眼间长剑洞穿了叶棠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钉在地上。
剑身入土三寸。
李长生目光微颤,暗自压下心中的起伏,折身回去迎上江炜一。
没了叶棠在一旁出其不意的暗器,又没了武器,江炜一就像没了毒牙的毒蛇一般,不剩什么攻击性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李长生一剑抹脖子了。
李长生从袖中掏出手绢,将剑身上的血迹一一擦净,这才将长剑入鞘,重新背负身后。
漫步向叶棠走去,叶棠肩头的剑已经被拔了,只是姿势怪异,浑身上下好似只有眼睛能动,正怒目圆瞪,狠狠地盯着两人。
李持盈倒提着扶摇剑:“刚要自裁,被我点穴定住了。”
李长生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眼,李持盈对他笑了笑,还是以前笑意盈盈的模样。
“剑。”李长生朝他伸手道。
“?”李持盈不解,但还是把扶摇剑递给了他。
李长生拿扶摇剑剑尖在叶棠脖颈出轻轻一划,说了句:“没必要。”
“……”李持盈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李长生把扶摇剑擦干净后,递还给他。
“剑不错。”他道。
李持盈眉梢微挑:“年少时游历楚地时所得,剑名‘扶摇’。”
扶摇剑他好多年不用了,长生应该不认得。
李长生果然没什么其他的反应,只道:“很适合你。”
李持盈就笑,扶摇剑太过凌厉,他年少时到不觉得如何,后来成了孤山剑阁的阁主之后就弃之不用了,改用历代阁主所持之剑——“不器”。
君子不器。
大道不器。
圣人之道,不如器施于一物。
“你笑什么?”李长生虽然还是不想搭理他,但这句话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没什么,”李持盈连连摆手,“你想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李长生站在叶棠尸体旁边有些沉默。
片刻李持盈了然,想起他吃栗子都不想沾手,可见更不想去触碰死人的尸体了。
“我来?你要找什么?”他凑近问。
“不必了。”李长生虽然确实不想沾手,但也没有道理让李持盈帮他找东西。
何况刚才他还在和此人置气。
好在东西好找,就在叶棠衣袖中放着,他伸手一摸便摸到了。
李持盈:“这是……一幅画?”不过没有装裱,只是折了几折塞到了袖子里,折角处都起毛边了,看起来有些陈旧了。
这是什么画,能让长生时隔多年还念念不忘?
不是他胡思乱想,只怕是书圣的真迹,长生估计都不会这么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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