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苦意蔓延,谢峤的眉头略皱,他侧头看向宋锦,缓声道:“今日这药……”
宋锦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不不不是吧!
夫君难道尝出来这要里面加了别的?
宋锦有点紧张:“怎么了?”
她一眼不错的观察着谢峤,只见他一句话没说完,最后淡淡道:“无事。”
宋锦松了一口气。
谢峤放下药碗,端起旁边的清茶漱口。
宋锦端起空碗飞快地跑到外面,待门关上才舒了口气。
长长的呼吸在干冷的风中消散。
她刚刚是真的很紧张。
夫君这般守礼要强,要是说破了,夫君定会觉得没有脸面。
她可不想让夫君没面子!
善解人意嘛,她最会了。
而坐在桌前的谢峤手里端着那杯清茶迟迟没有放下,他看着像是逃出去的宋锦,有些奇怪。
刚刚宋锦给他的药与往常不同。
他原本想问,可那药闻起来有些熟悉。
他一时想不起来,但肯定不是毒药,所以他并未探究。
倒是宋锦的动作像是做了什么。
谢峤正想着,宋锦便换好寝衣回到屋子。
她乖巧的关好门,悄悄地走到床榻里钻进自己的被子。
被子盖得严实,只留下一双杏眼。
呼吸也轻,根本听不见。
可谢峤却莫名的静不下心。
……应当是这几日他没有休息好。
桌上的烛火已经燃了大半。
烛光渐暗,他的神思有些奇怪的心猿意马。
屋中有炭盆,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十分不同。
帐子里好像更舒服。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经除了外衣,躺在帐子中。
少女发间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
他躺在宋锦旁边,微微阖眼,身子挺直。
好像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
宋锦在外面就已经想好了!
既然夫君他身子有些不好,那就暂时把圆房的念头压下去吧!
她总不能强人所难。
况且安叔说,两副药之后再看。
她能等的。
只是……
宋锦悄悄抬头,偷偷的看谢峤的侧脸。
他的侧脸如刀刻一般棱角分明,略带了些冷冽,可是他的鼻尖却挺如山峰。
她控制不住的想——
【呜呜,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
屋中温暖,帐内温存,谢峤的意识有些模糊。
他的身体好像与往日不同。
有些热,有些力气想要使出来,可是找不到地方,就显得有些燥。
难受,但却可以忍耐。
是他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闭眼克制,偏凉的身体洇出细汗。
直到耳边响起——
【呜呜,好想亲亲夫君的鼻尖啊!】
原本的意志有些崩溃。
那声音细细的,小小的,可却十分认真。
她是真的想亲。
真的很想。
谢峤原本微微阖着的双眼紧闭。
若是身边的少女控制不住自己亲过来怎么办?
他会冷脸拒绝?
还是会与她说清楚?
甚至……
他不能想。
他躺在一旁静静等着宋锦的动作。
可几个呼吸后,她的动作也没有半分僭越。
甚至连半个手指头都没有伸过来。
更别提亲他。
她好像只是想想。
没多一会儿,少女均匀的呼吸传来。
不知怎么的,一股失望从谢峤的心底钻出来,最后化为一声轻叹。
叹声不由自主地出口。
谢峤愣住!
他瞬间睁眼,眼神中发冷发暗。
刚刚……
他竟然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侧头看了看已经熟睡的少女,拳头半握,最后起身。
他掀起床帐,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
手握一杯冷茶,吹着窗缝钻进来的凉风。
许久之后,身体的轻微异样才被压下。
待他归于平静,困意上涌的时候,已经里宋锦起床的时间不远。
他甚至觉得自己刚睡下不久,身旁的少女就起床。
她的动作又轻又细。
他却实在疲累。
知道身边有人在动,但却睁不开眼。
在她离开之后,他继续沉沉睡去。
宋锦醒来便看到身旁还在沉睡的谢峤。
她静静的看了会儿,发现夫君还没有醒来的意思,即使她再舍不得,可还是轻手轻脚地起床。
她今日还有事要做!
昨日她抓完药之后,看着空荡荡的钱包,觉得这样不行。
为了她和夫君的美好生活,她得多挣点钱!
馒头的销量每日都很稳定,可银子也是稳定的就那么点儿。
或许糕点能挣些钱。
现在入冬,临近过年的时候。
往日舍不得买糕点的人也都会买些果饼回去,还有供神祭祀的也要用些。
她把小灶台改成大的,专门用来卖果饼。
用料不必太讲究,形状也不用太精细,价格实惠点。
她应当会赚一些!
到时候年后夫君的身子养好了,她和夫君去京都,路上的盘缠也够了。
待到京都,拿到父母给自己准备的嫁妆,她说不定能开家小铺子!
她想过的。
夫君虽是京都人,但也只是一个教书先生,看起来家境一般。
她有手艺,到时候有个小铺子,他们两个就算不能大富大贵,也定能衣食无忧。
她没问过夫君考没考过科举,但夫君没提,估计也是桩伤心事。
况且那有什么重要的。
当大官儿有什么好,反正她在崇州见到的官没有什么好东西。
宋锦干活利索,想到什么便立刻去做。
不过一日,她的小灶台就被扩大了许多,可以蒸好多糕饼。
宋锦站在两个灶台前,她有点犯愁。
这么多活儿,她一个人干不完。
得找个人帮忙。
可是找谁,她有些犯难。
秀气的眉罕见的簇在一起,宋锦低着头往春榴巷走,刚一进去便听到有人在大声的骂人。
“你这个赔钱货!家里就这么一块肉,让你给你弟弟做点吃,你竟然给炒糊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让你吃你就让全家都吃不上!”
骂声里夹杂着棍子抽打在棉袄上的声音,抽噎的呜咽也隐隐传来。
宋锦的眉头皱的更深。
是刘家大娘又在打姑娘了。
刘家住在春榴巷的第二家,夫妻两个有个大姑娘,今年十七,叫雀儿。
这夫妻俩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之前就对大女儿不好,五年前终于得了个儿子之后就偏心的更过,天天骂雀儿是个赔钱货。
雀儿与宋锦差不多同岁,又在一条巷子长大。
巷子里的人都说,这两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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