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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东风恶(十一)

小说:

尔来伶仃百春秋

作者:

黄金乡

分类:

穿越架空

敛锋圣者成大器,与春悯同样,也是那几年人间动荡时飞升的。

如今的轻都十二席,大多也都是那时上来的人,其中的真君自不必说,圣者也不乏骁勇善战之人,成大器便是其中之一。

他身负怪力,体型是寻常精壮男子的两倍长宽。据说飞升之前,曾在灵力受限之时徒手与几十头妖兽角力,也是中青守城之时的大功臣。

这些都是春悯听来的。

成大器本人当年的英武,春悯都不记得。从他认识成大器以来,此人便是个极其不擅交际,胆小如鼠,且非常容易受惊的胖小伙儿。

可这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也太夸张了。

“这是怎么了?”春悯失笑,将驴子牵了过来,“这翻你家院子确实不地道,可也是正儿八经敲过门的,有这么吓人吗。”

成大器敦实的身子在地上挪动片刻,缓慢地爬起来了。

“没什么……”成大器的脸上还是带着些余悸未消的恐慌,“好久没见日光,换你你也晕。”

“是吗。”

成大器警惕地看他一眼,摆摆手:“别在意——倒是你,你找我有事?”

“是有点事。”春悯点点头,“我找你借三镜仙。”

“三镜仙,要来做什么?”

春悯侧开身,露出了身后的驴子和赵文清。

两人拎着赵文清走进了屋,春悯将百文京里的事掐头去尾地说了一遭,便见成大器仍旧一脸茫然,甚至是越听越糊涂的模样。

“什么……什么狂语真君?还有四手虫妖?”成大器懵了,“狂语真君和四手虫妖不都该死两百多年了吗?怎么会出现在百文京?”

春悯说:“此事蹊跷,万不能置之不理,狂语真君当年身死之事或许确有隐情。我本打算去追查,可那人间祝礼大典我又有些在意,便想将此事交与你和三镜仙先行处理,待祝礼结束,再与你一同追查。”

成大器本打量着那失智的赵文清,闻言忙摆手:“你看我像是能做这事儿的人吗?不行,真不行,我都有十几年没出过宅子了,你现在让我去查案,这不是赶着猪上树吗?”

“并不是要你把事儿全查清楚了,只是让你先盯着。”春悯说,“一是怕老神仙跑了,二是这疏怀圣者也得有人看着,我总不能滴溜着这人去观礼。”

“可我真不行……”

春悯正色,看着成大器的眼,认真道,“你该知晓,我其实并不记得我与狂语真君有多少交集。哪怕人人都告诉我当年中青城时,我与她算同袍之谊,可这些事我忘了,那情谊便也淡了。”

成大器闻言一滞,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来。

“可你是记得的。”春悯说,“中青守城的事你还记得,你与她共饮酒,同生死,飞升之后,她也时常来找你小聚。两百年前她的死讯是疏怀圣者报的,说是被妖魔偷袭身殒。这么多年她妹妹始终不信,你又真的信了吗?”

“我确实可以找旁人来处理此事,我本也是打算将他直接交给领事府的,只是中途……中途出了些岔子,我才想,如若将赵文清交到别人手上,那必然会直接带到尊君面前,再没机会从他这里挖出些隐情来了。我与狂语真君在我的记忆中不过点头之交,我舍得这么做,你可舍得?”

果盘上的琉璃蝴蝶扇了扇翅膀,两颗果仁便从果盘里滚了出来。

成大器怔怔地望着那果仁,粗壮的手指拿了一颗,往嘴里塞去,默默地嚼着,许久道:“对不住,我……做不来。”

春悯有些失望,但并未表现出来,须臾笑了笑:“你自有你的难处,是我强人所难了。那……可否单借你那镜仙用一用?”

“可是可以……”成大器说着,有些奇怪地看向春悯,“只是你既然知道了那老神仙有问题,为何不把他从百文京里抓过来?以你的身手,抓个点化仙应当不在话下。”

春悯笑着摇头,抬手稍稍拉下了自己的衣襟。

如瓷器一般的裂纹自衣领下爬出,越过锁骨,一路向下。

纹路尚且鲜红,而非陈伤那样暗红的痂,再下面的便被挡住看不见了,可只这一眼,也能猜想这衣领下是何等可怖的伤口。

“要抓一个点化仙是不难,可要不祸及旁人,把他活着抓出来,如今的我还真没这能耐。”

成大器脸色大变,豁然起身:“当年那一剑果真这般严重!”

春悯一骇,忙招呼道:“嘘,低点声儿,难道光彩吗?”

成大器虽性子内向,但当年锻体的中气还在那儿,稍稍大声点便有声若洪钟之能,配个锣出去能唱大戏了。

“怪不得你当年说要闭关四百年。”成大器面色铁青,沉声道,“这才刚过两百年,你又出来干什么?”

“正是因为这伤要闭关四百年,我两百年便出山,人人才都会猝不及防。”春悯说,“这次还机缘巧合,守山的小童子不认得我。待他们反应过来传令仙京,我约莫已经下界了。”

成大器忽然警惕道:“你要下界做什么?”

春悯莫名道:“下界巡视是三始神的本职,这次轮到我,有何奇怪?”

二人对视一会儿,成大器紧紧地盯着春悯的眼,好像能火眼金睛地透过那黑布观他眼神。盯得春悯头皮发麻,忍不住道:“要打直说,要钱不成,再盯我也口袋空空,一分都是没有的。”

“……既是本职,那你又何必提早出山?”成大器说,“三始神五百年才巡视一次,三百年前生山仙下界,你伤成这样,为何要提早出山?”

春悯也伸手要捞果仁吃,可那蝴蝶盘却不乐意,驮着身上的果仁就要飞走,叫成大器一手,捏着它的翅膀放回了桌上。

眼见那蝴蝶似乎着实宝贝自己的果仁,春悯收回了手,揣回了袖子,看向成大器,径直道:“因为我不信任他们。”

“四方四圣,我都不相信。”

这话说得冷,成大器收回视线,须臾道:“四方四圣都是我们当年的同袍。”

“我不记得了。”春悯温和道,“而且你也知道,我乃无情道飞升,以亲为疏,以疏为亲,无我无他,众生皆为一。同袍之谊于我实属镜花水月,我自不可能因此便轻信他们。”

成大器不语,有句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来:我也是你当年的好友,如今你又是如何看我的呢?

虽然知晓对方必然是信任自己才会告诉自己这些,可听着这些话,成大器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眼见这场子冷下来了,春悯忙道:“此为其一,还有其二。那四手虫和狂语真君的石像出现在仙京未免太过古怪,我疑心那老神仙在人间另有帮手。他既知事情败露,必然即可下凡,我携镜仙黄雀在后,或许能摸出藏在人间的虫蛇。”

成大器勉强打起精神,顺着他的意思绕过了话题,掌心虚握着果仁:“法子是不错,只是这没多久便是轻都观礼,彼时四圣都会归都,属地落封,仙魔不入,你再怎么紧赶慢赶的,也至多能去一处——这四方地,你猜那老神仙会去哪儿?”

春悯说:“辽苍。”

果仁在成大器的掌心里立时碎了。

他面上不动,只道:“何故?”

春悯扫过成大器攥紧的拳头,说:“瞎猜的,可能是辽苍,又兴许是中青,或者是风镜城,虚邙河也不无可能。只是听戏文里说,我飞升前是辽苍人,顺嘴猜一个呗。”

成大器这才松动了些,拎了拎袖子,将碎果仁放回了桌:“反正你也不记得了,惦记着那儿做什么?”

“落叶归根,归是归不去了,至少心上多惦记着点。”

成大器便笑:“你听得戏文唱得太次,不讲究,其实你也不能算是辽苍人,虽然九岁便入推酒门修炼,可你父母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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