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再次地震,这张凭空出现的威胁信,像是一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让刚刚平息下来的事态再次出现变化。
皇城司压力山大,一群人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都认为这信不一定出自哪位大人之手,可家小受到威胁汤成砚深感担忧,就是咬着不肯放,京中上下多少官员?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门下中书三司...他们就算不吃不喝的比对字迹,也不见得能在一个月之内能完成。
更何况这位汤大人在官场上左右逢源,不管是之前任职的大理寺还是现在任职的刑部,都是一水的好评,也没见他和谁交恶,查起来就更费劲儿了。
真要说有谁...
“前不久被申饬的相爷不就是现成的嫌疑人吗?”曹琮推门而入:“咱们相爷可是齐王的岳父,这汤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定亲之后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
“不该查一查张相吗?”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闭上了嘴,说得倒是轻松,真要敢去做那可真是狗胆包天了。
张相在前朝权倾朝野,张贵妃在后宫那也是独一份儿的宠爱,自皇后去世之后更是只手遮天。
加上齐王娶了张氏女...
张相有嫌疑谁不知道,可谁敢查?怎么查?
难不成这种事会是张相亲自动手?既然相爷的笔记比对不上,谁还敢去他家里找下人们的字迹?
那可就是真找死了。
“哼,空口无凭,曹大人还真是张口就来,”新任皇城使可看不惯曹琮的做派:“曹大人这是将咱们皇城司上下都架在火上烤啊!”
“你一个巡检司的,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咱可吃不了兜着走。”
皇城司乃皇帝亲卫,表面上主要负责宫内事务,如宫城出入禁令、宫门启闭等,但谁都知道皇城使使皇帝的耳目,刺探监察探查军中情状、预防阴谋扰乱,窥视官情民事,才是他们的日常。
这些事注定他们这些人被人指着鼻子骂鹰犬、走狗。
若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那就是他们的死期。
张贵妃那是他们能开罪的吗?
齐王再不是,那也是皇子、是皇帝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
真查到他头上去,莫说日后万一齐王登基清算,就是皇帝万一哪一日不顺心,都能拿他们开刀。
“你们皇城司不查,我们巡检司查,”曹琮扔下一卷东西,冷笑一声:“一群怂蛋!”
巡检司并没有皇城司那样先斩后奏后的权利,更没有他们上查百官、下摄众司的威慑力,但他曹琮只要说出这句话,在场的人都信。
两年多时间并不长,在场不少皇城司人,都曾是曹琮的手下,他为什么被赶出京都大家心里都有数。
连太子他都敢查,一个齐王自然也没放在眼里。
看着他摔门而去,在场之人面色各异,现任皇城使脸色异常难看。
他走的张相的路子,自然不想让这件事继续查下去。
可一个汤成砚死咬着不放,一个曹琮非要查,他不愿意也没办法。
——上次没有查到任何证据,张相国就受了申饬,上书谢罪呈情之后更是主动奏请避嫌,交出了部分权柄。
陛下的偏心有目共睹,若这次真被姓曹的查出点儿什么,那还得了?
可曹琮掌控着巡检司,这巡检司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衙门,但主要负责巡逻治安、侦破案件通缉罪犯等。
他还真有权利过问此事。
皇城使李修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这一切曹琮自然心里有数,出了门的他直奔巡检司,点齐人马后出城而去。
他已经查清了上次刺杀的山匪,隶属于城郊石堡寨门下。
因巡检司长期出没于街头巷尾,算是京中小道消息最灵通的衙门之一,这不,只是从石堡寨乍然暴富中便查出了线索。
汤府。
经过几日的缠绵,芳菲的高热终于退了,虽身子还是有些弱,但府医说了清醒过来就在这一两日间。
“...什么时辰了?”屋子里暖洋洋的,芳菲刚睁眼还有些发懵。
“未时、”靠在床边休息的小丫鬟立刻惊醒:“姐姐你醒了?”
“真醒了!快快快、快来人,芳菲姐姐醒了!”刚走了没多远的府医又被请了回来。
“慢些慢些!老头子腿脚不利索,当心些!”府医艰难地喘了口气,这才坐下把脉:“脉象是大好了,药可以喝着,安神香先停了。”
“等我换一副方子。”
送走府医,小丫头再回房可高兴坏了:“姐姐你昏迷好长时间,可担心死我了!”
“安神香?”芳菲虚弱的躺在床上,确实闻着一股幽幽香气:“咱们屋里哪儿来的安神香?”
“小环、你是不是...是不是...”芳菲有些难以启齿。
安神香中掺有沉香、檀香、龙涎香、龙脑等物,其中光是沉香就有‘一片万钱’之称,更难得的是这香制好了还得存上几年去火气,京中有价无市,府中连小姐屋里都不常用。
不怪她多想,她一个下人,哪儿用得起这样名贵的香?
“姐姐别多想,”小丫鬟将她扶起来:“是小姐,小姐来探望时,见姐姐梦魇得厉害,特地赏的。”
将一杯温水塞进芳菲手中,小丫鬟笑着说:“还是托了姐姐的福,咱们屋子里早早的就点上炭了,姐姐可觉着暖和?”
芳菲呆愣愣的捧着手里的水说不出话来。
这几日她反反复复的被困在梦里,不停地注视着黑暗中那双眼睛,并不知道小姐来过。
“我睡着了,都没好好谢过小姐...”
她对二小姐的感情是复杂的,一直觉得小姐有些跳脱,不受礼教约束,身上有股野蛮生长的劲儿,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心中的大家闺秀。
在芳菲印象中,闺秀就该如大小姐那般,娴静优雅举止端庄矜持。
这次和二小姐互换衣裳,也是以为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才动了搏一搏的念头。
小姐的做派倒是衬得她十足的小人之心。
当然她并不知道,汤芫是因为这场刺杀因自己而起,她被无辜牵连病重,所以心怀歉疚想要补偿一二。
“是得好好谢恩,等身子好一点,姐姐亲自去吧,”小丫鬟指着床头一个红色的小荷包:“这是什么姐姐应当清楚。”
芳菲小心的拿起荷包,羞愧的红了眼眶。
汤芫在家里呆了好些天,这次是真的大门不出二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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