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天色尚早,松萝马不停蹄赶往福运街。
她沿着一条直路走到街尾。
挂有“笙笙”牌匾的铺子展现在她眼前。
大门敞开,松萝走进,柜台后坐着一女子,是赵笙笙不错了。
赵笙笙未语先抬头。
松萝张着嘴刚想言语,赵笙笙看了她眼,抢先一步道,“佳人醉卖完了,姑娘若想买,下回早日来。”
赵笙笙果然再次出售了佳人醉。此脂粉若继续留存市面,恐会酿成大祸。
松萝此刻是有私心的,她不想让这种害人脂粉继续售卖。
她摇摇头,嗓音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我今日来是要查封此脂粉的,你可知这脂粉害死两位朝廷命官?”
赵笙笙手顿住,狐疑地抬头,随后步步逼问:“为何要查封此香?买脂粉的害人于我有何干系?人难道是我杀的?大理寺不去查凶手倒是来断我的财路,意欲何为?”
松萝眉峰一耸,气势丝毫不输赵笙笙:“若从根源上查封此脂粉,那么被害人数可能就会减少,并且此脂粉实属怪异,吸入鼻腔便叫人头晕,你敢说脂粉里并未添加别的东西?”
“比如?”赵笙笙眼眸犀利,反问。
“迷香。”
这话并非出自松萝之口,而是卫慈。他清冽低沉嗓音回荡在铺子。
佳人醉里有迷香,用量虽小也觉脂粉有问题,他与松萝的想法不约而同的相撞,从源头解决。
松萝蓦然转头,撞进一双深不可测琥珀色的眼睛里。他阴沉着脸,不辨情绪。
赵笙笙白了眼,语气尽是不屑:“迷香?您可有证据,再者说您又是何人啊?”
卫慈停下步伐。眉梢轻挑,语声悠悠:“大理寺卿。”
赵笙笙眼眸尽是怀疑,目光扫量着他,直到看见他腰处挂着的大理寺官牌,这才打消疑虑。
“您说我脂粉里参杂迷香,可有证据?”赵笙笙强壮镇定疑问。
卫慈一侧唇角上扬,冷哼一声:“你这无良东家,在女子所用脂粉中添加一种迷香。若我所说不错,此香名麟骨香。其味道刺鼻,闻久了还会致人晕厥。但同时此香有润肤之效,可此香早已被视为禁物。”
卫慈知晓是因为白云生方才验出的。此香虽被密封在瓶中但依旧可以散发出香味,白云生先前在刑部验尸时偶然知晓世间有麟骨香,并且佳人醉脂粉里的某种香味和其一模一样,故将此香用特殊方法提取,在此香中发现了禁物。
卫慈厉声询问:“说!是何人给你的!”
赵笙笙明显慌乱了神,但很快,她便整理好情绪,临危不乱地说道:“可我并未害人,杀人者也并非是我。至于这麟骨香,是我偶然寻得。”
卫慈当然不信赵笙笙所言:“你一面之词,还有待查证,还请姑娘随本卿回大理寺,有些事情还需详问。”
“带走。”
卫慈一声令下,脂粉铺外站着的官兵突然冲进将赵笙笙包围,并把她摁住。
松萝在一旁看的有些呆,愣愣注视着面前的一切。
赵笙笙五官扭曲,身体被官兵摁的弓起,拼力挣扎,喊叫道:“我何罪之有?你凭什么抓我?”
不同于方才的淡定,赵笙笙此时满脸惊慌,声音恍若一只羔羊被狼抓住时无能为力的长嚎。
“卖禁品,该如何论罪,姑娘想必知晓。”卫慈神情透露着不耐,但语色却轻描淡写。
“带回大理寺。”卫慈再次命令。
官兵强硬拉的着赵笙笙出了铺子。
松萝这才开口:“大人,我们需要查一下赵笙笙的账簿,看一下近日到底是何许人够买了佳人醉。”
“你可知账簿在何处?”卫慈勾着唇,声音放轻了询问。
松萝垂眸,盯着地面凝思,眉峰扬起。思绪回到上次来见赵笙笙时,她从一木门后拿出的账簿。松萝纤细修长的抬起,用指尖指了柜台旁的木门。
木门被锁着,没有钥匙,两人无法进入。
松萝尝试在柜台上翻找,但还是不见其身影。方才带走时就应该询问赵笙笙,现下也只好先行回大理寺,待拿到钥匙在前来。
*
赵笙笙被押入了大理寺牢狱,卫慈指使的。
他觉若在理事堂审讯,她恐会觉威严不够,从而咬死不松口。
那麟骨香京城难寻,赵笙笙一介平民怎会如此凑巧寻得如此禁香。
松萝被卫慈带着进入了大理寺狱。松萝内心还有丝紧张,手止不住颤抖。她从未见过牢狱是何模样。
卫慈好似察觉到,踏入牢狱前,他顿停住。偏头看向松萝,结喉吞咽了下,随后轻语安抚:“别怕。”
松萝思绪空洞洞的,与这黑暗的牢狱融为一体。闻言,她心底仿佛亮起一团明火,安心了许多。
她仰头轻点,绵软出声:“嗯!”
她跟在卫慈身后,途径牢房时无意识的朝里瞥了眼。
牢房里的犯人被锁在铁笼里,周围布满了士兵,囚犯痛苦声响彻耳旁,嘴中个个哀骂声一片,几乎全都在重复同一句话。
“卫慈,我要杀了你!”
地牢内阴森幽暗,到处是腐朽的气息,隐隐的还有一丝血腥味,让人心恶。
两人来一扇铁门前,两旁士兵推开,厚重的灰尘四荡。松萝伸手拍打。看清楚里面样式时,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此处完完全全被刑具给包围。她一瞬间竟有些恍惚。
既然大理寺都如此模样,刑部岂不是更加令人发指。
卫慈自从进入,便一言不发。他坐在主位,看着面前赵笙笙体力不支的惨状,语气略有些玩味。
“姑娘这下该交代麟骨香从何而来的吧?”
赵笙笙被绑在人形架上,额头细汗涔出,虚喊道:“就是我无意间寻到的,大人若不信,我有何办法!我总不能逼迫您相信吧?”
松萝站在卫慈身边,她上下扫了眼赵笙笙,还好大理寺官兵并未给她动刑。
卫慈冷笑,声音低沉而磁性,充满威胁意思:“若你再不主动交代,就莫怪本侍郎用刑,你一介女子,想必承受不住刑罚,形狱的刑罚你应有所听说,轻,你皮开肉绽,重,你原地去世,你自己掂量一下,孰轻孰重姑娘分得清。”
松萝有些于心不忍,开口劝说道:“姑娘还是快些交代吧,若为此害的自己万劫不复,那一点都不值当。”
这时,铁门再次被打开。
李少语匆匆来报。
“大人,太子殿下在外等候。”
卫慈眼睛猛然一睁,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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