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趋于平静，一切声音都清晰可闻。
南秋短暂地陷入了迷茫和怀疑。
他的狐狸呢？浴池里这个白毛是谁？
他不是在给自家狐狸搓毛吗？为什么会搓出一个人？
是幻觉吗？是幻觉吧。
南秋有些崩溃地闭了闭眼，这时手心的触感更加鲜明。
他的脑子瞬间清醒，睁开眼，看着男人额间的契约纹路，隐约有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妖？”
南秋冷笑出声，嫌恶地看了看男人充满欲色的脸，又往下看了看。
果然，畜生就是畜生。爽成这样，这是把他的手当成什么了？
南秋想要把手抽回，却被察觉意图的男人一把抓住。
“不要……”魔尊微微喘着，声音低哑。
欲望上头，意识模糊。他不知道自己的幻形已然失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只是出于本能地，不希望这双手离开他的身体。
这反应，是没爽够？
南秋盯着水下的某处，脸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随后右手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掐。
“呃……啊！”魔尊痛苦地低吟一声，上身瘫软在冰凉的池壁，整个脖颈都透出艳丽的粉色。
“哎呀，好像坏掉了呢。”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南秋收回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魔尊。
“真恶心啊。”
南秋弯腰凑近，男人蹙着眉，线条流畅的眼尾泌出泪水，微张的薄唇含着艳红的舌，显出几分又痛又爽的色气。
嘶，长得居然还挺好看？
但想到这狐妖在自己的浴池里发春，南秋就格外不爽。
他伸出手，纤长的五指抓起对方的头发，猛地往水里一按。
“哗啦——”
南秋满意地看了一会波纹越来越小的水面，披上一件外袍，头也不回地离开。
过了许久，魔尊面红耳赤地从水底出来。
在此之前，他从未发现自己的定力如此之差。
这下该怎么办。
*
趴在床上，南秋滚来滚去。
啊！妖族！啊！讨厌！
“话说怎么过去这么久了，那只狐狸还没出来，不会真的被淹死了吧！”南秋有些惊慌地坐了起来。
不要啊，不要死在他的宝贝浴池里啊！
南秋无声哀嚎。
不对，不对，是妖不是妖兽。
南秋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兽类，妖兽，妖。
这三者完全不是一个物种。
兽类只有动物的本能。
妖兽有智慧和独特能力，非妖非兽。
妖可化人形，吐人言。有着强大的天赋能力。
那么，御驶妖兽的契约，真的能御驶妖族吗？
南秋有些不确定，手无意识地将被子团成一团，又铺平。
他紧张起来，现在这座山上，就只有他和这只狐妖。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屋内传来动静。
来了。
“主人。”
映入眼帘的是修长笔直的双腿，再往上看去。
南秋发现这妖身上只松松垮垮绑着一件紫色的外袍，里面什么都没穿。
“你就是这么穿衣服的？”
真是辣眼睛。南秋鄙夷地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
畜生就是畜生，连衣服都不会好好穿。
然而对面的魔尊却把南秋的嫌弃当作是不好意思的信号。
看来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
从浴池底部爬上来后，魔尊红着脸坐在边缘，看着话本思考了很久。
进展好像有些太快了，他们跳过了朝夕相处和日久生情的部分，在阴差阳错下进行了亲密接触。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他现在是一只狐妖，狐妖是不会有羞耻心的，狐妖随便一点也是正常的。
自我催眠成功。
为了贯彻狐妖这个身份，魔尊犹豫了一下，只披上一件外袍，用细带绑住，就这么走了出去。
只是这样还不够，看着南秋移开视线，他决定一鼓作气，再加一把火。
他绷着脸，按照话本上说的，僵硬地把挂在肩膀上摇摇欲坠的衣领再往下扯了扯，由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不太熟练，一不小心就把衣服扯到了臂弯。
意识到某处露了出来，魔尊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开始泛红，他有些慌乱地把衣领又拉回肩膀上，甚至裹得更严实了。
南秋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狐狸精勾引人的新路数？为什么他有种自己在逼良为娼的错觉？
“主人。”魔尊没等来预想中的反应，又叫了一声。
事实证明，习惯是非常可怕的，才第三次，他就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主人”二字脱口而出。
听到声音的南秋回过神来，抱着被子叫道：“谁是你主人？别乱叫。”
他养的分明是一只会喵喵叫的毛茸茸狐狸。
室内的鲛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窗户没有关紧，风进入室内，微微拂动着淡紫的床纱。在这样的环境下，魔尊冷峻的眉眼低垂，映着双颊的红晕，看着实在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
看到这样无害的狐妖，想到师父留给他的剑气，南秋底气更足了些。
“你一只妖，是怎么潜入天剑宗的？又为什么假装妖兽缠上我，有什么目的，快说！”
南秋用力拍了拍床，把身前的被子拍得“啪啪”作响。
对于这些问题，魔尊心中早有应对。
同时也不禁感叹。
妖族待遇就是好，这种情况也只是被拷打质问，要是他作为魔族露出原型，只怕是要在这被缚仙索拷着打了。
他手指插入发间，把有些遮眼的头发往后一捋，充满攻击性的脸毫无保留地对着南秋，开始编造：“主人，我本是青丘一只小妖，不慎被人类抓住，他们想将我卖入妖香阁，却不知怎的中途被一个剑修买下带入天剑宗，本以为是被救下了，却没想到那剑修也只是想用我的妖丹练剑。我拼尽全力逃出，然后遇见了你。”
以上内容出自话本《狐妖的报恩，偷吻九十九次》，改编——魔尊。
南秋皱着眉听完，发现了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青丘的确有狐妖，但青丘只有天狐一族。天狐生来有三尾，面前的狐狸却只有一尾。
还有妖香阁，他听自己那个喜欢去男风馆的堂兄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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