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可以埋伏在山上,挨到明天白日,然后借此俯视地形,再来决定下一步安排。
景赢同意了景圆的意见,二人转身朝山上攀去,夜色深重,不时有动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是却又无法辨认方向,
景圆的手掌温热,始终拉着景赢,不曾松开片刻。
景赢的心不知为何痒痒的,似有人拿着鸡毛在给他的心脏挠痒痒,酥麻之感波及全身,景赢的眼神不自觉放在了景圆的身上。
景圆生得健壮,五官凌厉,一双眸似徜徉在星河般璀璨,
景赢虽早已经意识到景圆褪去了曾经的娇憨和天真,但是此时景赢的感官好似被无限放大,
如今的景圆浑身都散发着专注和成熟的魅力,这样的景圆带给景赢的陌生感愈发强烈。
景赢彻底承认,景圆确实成长了。
景赢微微勾起嘴角,想起景圆前不久才对他表明心迹,下意识地问道,“景圆,你喜欢我什么?”
景赢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景圆突然说喜欢他?明明,他们之间一直是熟悉的陌生人关系。
景赢也不明白,为什么景圆会突然成长,就好像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挫折一般。
但是据景赢所知,景圆之前的人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
景赢实在好奇,这些疑问困惑景赢久矣,或许如今可以从景圆嘴里得到答案。
景圆微微一愣,他喜欢景赢什么?
他从来就没有讨厌过景赢,只是对景圆来说,景赢的性情和为人与他截然不同,
人总是会对那些与自己迥然不同的人退避三舍,而下意识亲近那些与自己相似的人。
景圆曾以为,景赢和他一样,对彼此怀有芥蒂,
可是景圆从那一场场梦境中窥见了景赢看似冷硬心肠下的柔软,原来景赢一直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的保护着他。
景圆曾经困惑于梦境中他和景赢的□□纠缠,并对此感到吃惊和匪夷所思,
但是景圆后知后觉又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对此种关系感到过厌恶。
景圆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断袖,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景赢,景圆却也觉得,没什么。
景圆记得,景赢分析白天川的作案方式时说过,一个人的爱欲背后隐藏着那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原因,
景圆那时隐隐感觉到他对景赢的喜欢,但是景圆不想承认。
直到那夜,未经大脑,他脱口而出他想睡他的时候,
景圆忽然意识到,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他喜欢景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就想时时刻刻都和景赢黏在一起,就想和景赢肌肤相亲,就想名正言顺的陪在景赢身侧,向高钊也好,绿衣男子也好,向他们宣誓主权
——景赢是他的。
或许是雄性动物的占有欲,或许是蠢蠢欲动的求偶心,也或许是潮热的发情期,
总之,景圆在尚未明白为何喜欢景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景赢了。
被景赢拒绝,实则在景圆的预想内,景赢其人,冷似山巅雪,高如天上月,妄图揽月入怀,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况,景圆太清楚觊觎景赢的那两个男人有多厉害了,他不单得让景赢喜欢他,还得断去那两个男人接近景赢的任何路径。
爱是占有,景赢只能是他的。
景圆如是想。
谁也别想再次将景赢从他怀中夺去。
景圆回神,景赢此问,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日来他自己的变化太多也太大,引起了景赢的怀疑,
毕竟景赢一素察人细微,景圆的变化景赢自然看在眼里。
景圆不打算欺骗景赢,但是也没有打算如实相告——为什么要告诉景赢他最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呢?
景圆轻笑,景赢是天上月,山巅雪,就该一直高雅无尘,居神台而不坠,
那些妄图拉景赢下神台的人,但凡被景赢看一眼,都是对景赢的亵渎。
景圆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月亮,就该呆在天上。
他自会破除万难,与他的月亮并肩。
爱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该是要让对方的光芒不损,让对方始终莹洁如初,
而自己为自己铸就登天梯,以同样的光芒站在对方身侧。
不该如高钊他们那样,摧毁、作践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将对方从高高的天阙拉到泥地里,还心怀恶意说,这样的你,不配我喜欢。
景圆神情温柔,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是我们的未来,
在梦里,你喜欢我得不得了,我被你打动,然后也喜欢上了你,最终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景赢:......
胡编乱造,一窍不通!
景赢沉默,突问道,“你在梦中说对不起我,还要我不要死,又是怎么回事?”
景圆一愣,他居然说了梦话,还被景赢听到了?!
天,景赢究竟听到了多少?
景圆紧急运转大脑,“那时候我们都很老了,都变成了白发苍苍、路都走不动的老头子了,
我又和你闹脾气,结果你生我气、不理我了,我就跟你一直道歉呗。”
景圆抚着下巴,轻叹,“我们都那么大岁数了,生老病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我就发誓,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一定要对你加倍好,永远不让你伤心。”
景圆说着,眉眼也柔和下来,望着景赢的目光温柔得能滴水。
景赢摹地呼吸一滞,耳朵微红,拧了拧景圆的手,躲开景圆的视线说道,“你浑说什么呢?还共白头——”
景赢心乱如麻,白头到老,景圆做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啊!
他怎么会主动追求景圆,简直是狗屁不通的逻辑!
景赢掩饰着自己的慌张,景圆嘴角一直挂着笑,心想,
白头到老,若在梦中,他和景赢真的能摆脱高钊和绿衣男人,潇洒余生,该多好。
景赢和景圆继续上路,顶着头顶半轮明月,漫天星辰,踏着脚下枯枝泥土,迎着生猛的山中夜风,最终攀到了山顶。
二人找到处避风地,升起篝火,将就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便清醒过来,景赢远眺山下风光,将视线定格在哨塔的位置,发现哨塔之后亦是平地,
但是再之后许久,似有一处凹陷的山谷,而那山谷上的平坡把守严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搭建的帐篷。
或许这就是宋无说的不好查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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