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布料窸窸窣窣擦过，等温宁听清他说了什么，新上桌的柠檬水已经被她泼到宋知聿的脸上了。
“嘶。”
宋知聿撇撇嘴，水珠顺着鼻梁滚落，加冰的柠檬威力不同寻常，又酸又甜，冰凉凉刺激得他下意识闭上眼，不满道，“真的挺凉。”
“还要脸吗？宋知聿。”
温宁觉得她要被气死了，“你想干什么？”
她指着宋知聿，气得牙痒痒，再想到昨天晚上她荒谬的念头，温宁觉得她被人夺舍了，早知今日，她就应该把宋知聿拉黑。
罪魁祸首全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露出一个标准的带有欺骗性的笑脸。
“学姐。”
温宁讨厌他的咬字。
像是刚识字的学生，他偏偏要一字、一顿，再念出语调，饱含不该有的情绪。明明两个再简单不过的字，再简单平常的称呼，被他硬生生碾出缠绵到死的感觉。
“学姐？”
宋知聿上前一步，他凑得本就近，此刻恨不得贴她脸上，像是下一刻就要脸碰脸，等温宁去扭头，他又满脸无辜地歪过头，似乎刚才只是一场意外。
……搞得好像她才是那个心思龌蹉的人。
呼吸贴得太近，温宁默念“冷静，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平缓呼吸后，她用端着空了的柠檬水杯子隔在两人中间，然后郑重声明，
“我认输。”
宋知聿：“？”
“除了工作时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的要求和你一点也不符合。”
“哪里不符合了？温宁你好好说话，怎么不符合，我长得帅温柔体贴有耐心，而且年轻，再说了，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你找的那些一看就不行，办公室那个姓梁的也不行。
他都二十七了，年纪这么大，长得一般般，眼角都有细纹了，整天不说话，虚情假意的笑面虎。这么大年龄还没谈过恋爱，还病怏怏的看着就肾虚，你喜欢他哪一点？
他老？他丑？年纪大？肾虚？”
宋知聿一番话像是连环炮般砸了个温宁措手不及，他一步步紧逼，凑近她，然后抓住温宁的胳膊。
“你干什么宋知聿！”
温宁被他一番话砸得七零八碎，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宋知聿，就被他猛地凑近握住一直胳膊，宋知聿手劲不小，清晰的桎梏让她下意识去挣扎，却越挣扎越紧。
见她挣扎，宋知聿冷笑一声，方才那副无辜单纯的模样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他居高临下跪在软皮包座上，一只手拽着温宁的右胳膊，一只手掐住她的手腕举过头顶。
温宁挣扎着就要去踹他，他脸色骤然一变，肌肉记忆让他敏锐地先发制人，用腿横扫过去，然后稳稳压住她的下半身。
“老实了？”
宋知聿盯着被压得结结实实不能动弹的温宁，认真问，“你喜欢他什么？”
“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年纪大的，年纪大！会疼人！不像你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知轻重，毫无稳重可谈。”
温宁瞪着他，见他面色变了又变，挑挑眉问，“你怎么不装了？”
“温柔、体贴、有耐心——”
温宁冲他眨眨眼，然后伸手示意他凑近，宋知聿不知所然，见温宁冲她示意，他犹豫了一下，然后乖乖把脸凑近。
身躯叠在一起会有某种微妙的触感，徒生某些氤氲，搅合在一起就像是廉价的速溶咖啡被掺了贵价的牛奶，口感有着别出意外的怪味。
被柠檬水泼过的脸诡异的模仿了某个食材的去腥作用，宋知聿的脸本身就软、且白，被柠檬加倍提了鲜，就又嫩、又软。
以至于他不小心贴上去时，温宁硬到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心被生生弹了回来。
脸碰到脸，软得像是一朵云，她要说什么恶毒的话来着？她要干什么来着？
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温宁双眼发懵，能看见他亮晶晶的眼睛充满疑惑，白皙的脸突然像是被烤箱爆捶过，嘭——
熟透了。
熟透的脸自然还会弹回去，宋知聿还不忘压住她，然后若无其事地盯着落地窗，如果忽略他发红的耳根，他清了清嗓子，问她，“行了，你要说什么？快点。”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温宁伤人未半被面前这只人形魅魔用脸强行按下暂停键，她也别过脸，突然满是疲惫叹息，
“我手有点疼，你能不能先放下。”
宋知聿瞬间拉了脸，但换种方式也不是不行，他松了松环着温宁的手，解释道，“这样不会累，也不会攥得你手腕疼。”
“……”
人还怪好嘞。
但她还是可以再骂出声的。
温宁闭着眼，于是轻声道，“我说，温柔体贴又又耐心，跟你没一个能沾上边的。”
攥着她手腕的禁锢骤然收紧，然后又后知后觉退后了些。
“还有呢？”
温宁悄然半睁开一只眼，她怎么觉得这小子要哭了呢，语气显然已经变了调。
“接着说。”
宋知聿生硬地出声，他幽幽盯着温宁睁开的眼睛，冷笑一声，然后还贴心给出了建议，“那一只也睁开吧，光闭着也不是事。”
温宁没动。
“怎么，只敢说，怕我对你做什么？”
声音冷飕飕传来，温宁打了个寒战，然后她睁开眼，深呼吸，“他行不行，试试才知道。”
哐、当。
包厢静得像是闹鬼了一样，温宁觉得阴森森的，明明是阳光最盛的时候，她莫名出了一声冷汗。
手腕骤然一紧，接着被一个力道带离，温宁下意识要弹跳卷腹，试图挣扎开，她边蠕动，边大骂，“你干什么啊？说话就说话动手算什么！”
根本没人搭理她，温宁把头撇过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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