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双唇间蔓延开来。
水添晴重重吮了一口,想要汲取更多的鲜血。
季寒霜似乎已经石化了,任由水添晴在他唇间为所欲为,双眼呆滞地看着她,手僵硬地垂在她身侧。
腥味刺激下,他找回意识,双手慢慢并拢,想要抱住水添晴的头,加深这一吻,怎奈,水添晴却松了口,将他推开。
她起身,拿手帕擦拭,实际是趁机包住嘴里的血,嘴上倒打一耙:“流氓。”
内室没有阳光照晒,有股阴凉感,季寒霜在身后半天没做声,水添晴不禁绷直了背,他不会发现了吧。
她悄悄转过头,看了眼季寒霜。
却见他低垂着脑袋,头发垂落,投下大片阴影,乍一看像生气了,可定睛一看,却见脖子至耳尖红了一片。
原来不是生气,是害羞了。
水添晴转念一想,小师弟从小在山上生活,没谈过恋爱,这可能还是他初吻呢。
他这一害羞,让水添晴忍不住恍惚。从重逢以来,季寒霜都保持着咄咄逼人的温柔刀作风,就像一条毒蛇般伺机而动,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她的恨意以及报复之心,就连无辜的谢氏兄弟,都遭到牵连。
可他现在这样,让水添晴想起那半年短暂的和谐美好时光,师姐师弟,常伴身侧,仿佛季寒霜还是当年会煲糖水哄自己的小孩。
“师姐为了逃走,都忍不住献身讨好了?”季寒霜重新抬头,凝聚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这刻薄的语气,仿佛刚刚那个害羞的人是水添晴的幻觉。
罢了罢了,到底是自己利用了他,被讨厌的人拿了初吻,她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就不错了。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真是可耻。”季寒霜袖子一挥,花瓶上的白花碎裂,飘了一地。
他蹲下身子,捡起一朵花瓣,指尖把玩着,花瓣摇摇欲坠,水添晴看得心不禁一颤:“知道为什么我放白花在这吗?”他锋利的目光扫向她,“我要时刻提醒自己,我是个死人,不配欣赏万紫千红,我还要提醒自己,是怎么落得这个下场的。”
他手中一用力,花瓣零碎成渣,水添晴盯着那些粉末落地,眼神游离。季寒霜太阳穴跳了跳,逐字道:“不知道勾结鬼使这个罪名传扬出去,够不够师姐喝一壶。”
扔下这句话,他拂袖离去,大门大力关上。
门外,他在与手下说话。
“大人,有人在鬼市外闹。”
“多半是那废物,走,去看看。”
水添晴站在原地,手中握紧沾血的手帕,心思却不再着急于出去,她眼怀茫然,季寒霜可真是恨透了她,那半年情谊算是打水漂了。
她又不禁庆幸,幸好自己留了假死这一后手。
鬼市终究是鬼市,阴气过重,就像习惯了干燥的北方人,初来南方,会对回南天绝望一样。水添晴这种修仙体质在这待了一宿,已经开始觉得不适了。
她打了个哆嗦,抬起脚,见地上那几朵零散的白花瓣,愣神,她一一捡起来,妥帖地放置在桌上。
季寒霜刚刚生了大气,短时间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正是逃走的好时机。
他自信水添晴逃不走,连门口都没有派人看管。
水添晴拿出手帕,将血沾在门上,施加法阵。
须臾,她推开门,感动流涕,她出来了。
门外没有亮光。
鬼市没有白天,但鬼为了感知时间流逝,通常在夜晚会挂上灯笼,如今灯笼没亮,说明现在是人间的白天。
日盛阴衰,有利于活人行动。
这身衣裳始终招摇,水添晴捏了个幻身咒,蓝白珍珠装变成了寻常布衣,发型也融入鬼界风俗打扮。
“水姑娘。”一个侍女打扮的女子走过来,她低着头,小声叫道。
水添晴认出她:“梧桐。”
“跟我来吧。”她镇静地说。
梧桐似乎对鬼市很熟悉,她带着水添晴一路绕开有鬼巡视的地方,顺利抵达出口。
梧桐看着水添晴的嘴巴,通红一片,还破了点皮。
“你的嘴巴......”
水添晴捂住嘴巴,目光闪烁:“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
梧桐思考了一下,灵光一闪:“原来如此,他的血确实不好取,姑娘真是机智。”
几年前水添晴和季寒霜之间的粉红绯闻传得沸沸扬扬,如今看来,确有此事。
只是两人好不容易重逢,为何水姑娘要急着离开。
梧桐摇摇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说不定中间有什么隐情。
看着女孩微弯的腰,水添晴有些困惑,梧桐在书里亦正亦邪,为何会帮自己?
似乎识破了水添晴的想法,梧桐说:“公子和我说过,水姑娘提醒他,要小心我。”
像一盆冷水扣在火上,水添晴尴尬地挠挠脑袋,谢疏雨,你可真坑啊,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还卖队友呢。
梧桐语气保持不冷不热,仿佛只是刚刚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我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远隔千里,能轻易看穿我,但你为公子着想,我感激你。”
水添晴被她一番话弄得瞠目结舌,好忠心的下属。
她迟疑道:“你不怪我背后说你坏话?”
梧桐摇摇头:“姑娘既然知道我是魔族内应,必然也知道我真正的归属是鬼界。我融不入人间,唯有公子救我于浊世,姑娘若有那预知未来之能,公子将来若有什么危险,烦请姑娘告知。”
水添晴咋舌,谢了,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有这么多身份。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是一堆马甲,一重穿书者,二重沧澜山弟子,三重魔族人。没想到还有能与她媲美的二五仔。
知音啊!
水添晴目光亮晶晶,像看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矿。
梧桐抬起手挡住脸。
水添晴收回目光:“咳,好,我记下了,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
梧桐:“前方穿过树林,就可以出去了。”
水添晴忍不住多问她一句:“我就这么走了,季寒霜不会查到你吗?”
梧桐摇摇头:“无妨,我手上有许多魔界的秘密,他就算发现了,也暂时不会动我。”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水添晴就放下心了,她按照梧桐的指示,快步穿过密林。
红果树下,一个光圈正逐渐敞开,水添晴从中跳了出来。
周围是熟悉的森林。
她终于出来了。
必须赶快离开,季寒霜在结界破时没有追出来,必是被什事么缠住了,若是他一得空追上来,想再跑就难了。
她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木生,你在不在?”
无人应答,人不知道去哪了。
也罢,只能靠自己了。
水添晴召出黑月剑,腾空而起。
行至半路,她感到脚底冒着寒气,本来只是轻微,可随着灵力的消耗,这种感觉越发明显。
寒气不止停留在脚部,开始往身上蔓延,她不得不停止使用灵力,匆忙降落地面。
刚下来,她感到一阵眩晕,她忙扶住身旁的一棵树,“噗”,她居然吐出一口黑血。
卧槽。
怎么回事?中毒了么,难道是鬼市的饭菜有问题?
她停止使用灵力后,这股从骨子里冒出的冷意才暂停发散,她查看内息,发现那股东西没有散去。
这里离鬼市还不够远,她不能停下脚步。
水添晴扶住树木,艰难地走走停停。
坚持走了几十步,前方越来越朦胧,水添晴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水添晴睁开眼,见自己躺在一个竹舍里,身旁无人。
她起身,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大碍了。
“师姐。”
外面传来兴奋的叫声。
水添晴条件反射地抽出黑月剑,指着跑进来的那人。
16岁的少年,脚步轻快,手中还捧着一碗乌漆麻黑的汤药,进来看见她举着剑,目光警惕,他有些呆愣。
“师姐......”他语气变得委屈起来,“这是我为你熬的药,你快喝吧。”
水添晴愣住,眼前的季寒霜面容稚嫩,气质纯净,分明是以前的样子。
他以为自己又被水添晴讨厌了,有些难过地走出去,一步三回头。
水添晴忙喊住他:“等等。”
季寒霜听停步,眼神清澈,期待地说:“师姐你说,我听着呢。”
“我......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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