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床病人折腾了一会儿,电子表的数字悄然跳到了7:04。
这次没有再回到一开始,看上去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早上7:03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节点……那么这个表,应该是十二小时制的。
谈白目光涣散着从二床病人的脸上挪开。
下午七点,东区最后一次查房,三分钟的查房……会发生什么呢?
谈白愣神的功夫,护士已经放下药走出病房。
她看也不看床头柜上的药盒,只缓步靠近二床病人,在白泽系统的弹窗里按下了确认键。
她右手虚空一握,一把闪着寒光的天师剑便攥在了手中。
没有任何犹豫,她将剑尖刺向二号床病人。
“哎哟!”二号床病人哆嗦了一下,几张脸瞪着圆眼看过来,“你干嘛!”
【注意:天师剑无法对人类和非传统鬼造成任何伤害。】
“你别看我。”谈白把剑收回道具栏,踉跄着退回墙根,扶着墙干呕了两声,“好恶心。”
二号床病人立刻哭出声了,几张脸一块儿皱着飙眼泪:“你礼貌吗?!礼貌吗!我想长这么多脸吗?!我怎么恶心了!”
谈白连余光都不肯给她:“你不对称!”
二号床病人:?
“你的头上有四张脸,你应该前后左右一边一个,而不是左边两张挤在一起,右边没有!你不对称!很恶心!不要用你左边那两张脸看我,很烦!”
二号床病人把头埋在被子里哭得更凶了。
“别嚎了!”谈白咬牙切齿,“你声道都不对称!”
在二号床病人竭力压抑的抽泣声中,谈白面对着墙壁做了几次深呼吸,额头死死抵着墙面,按出了一个椭圆的白印,这才觉得脑子稍微清醒一点。
她请问呢?这种程度的怪物有什么伪装的必要吗?要不直接给她个痛快呢?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是吗?!
如果白泽系统能检索到她的怨念值,那将是一骑绝尘的领先,她现在只想找到怪诞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这就是你选的副本?
“哗啦。”厕所再次传来冲水声,但这一次不等冲水声结束,门就开了。
谈白还没从墙上支起身子,先听到女人的声音:“谈白,你醒了,你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
女人站在厕所门口,声音沉稳而冷静:“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这个病房只有你是重症患者,可以见到主任医师。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谈白斜倚在墙上,费力地转头。
女人显然捕捉到了这个“我感兴趣”的信号,立刻开口:“我叫王妮,是一名记者,两个月前开始调查康宁精神卫生中心。”
“这家精神卫生中心是本市最大的精神类专科医院,也正是如此,本市一些患有精神疾病的犯人也会被送进来接受治疗。”
“两个月前,一位在康宁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的犯人死亡了,但相关部门没有公开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就这样封锁了消息。我察觉到不对劲,于是开始调查。”
“那位犯人是患有重度精神分裂的攻击型患者,在发病时无差别杀死了六名路人,而其中一位遇难死者,是主任医师夏至言的亲弟弟。”
“而主任医师夏至言,就是两个月前才转入康宁精神卫生中心的。”
谈白盯着她,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王妮点头:“想必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怀疑主任医师夏至言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报仇,特意转入这家医院并实施了谋杀。”
“为了收集证据,我谎称自己患有精神疾病,编造了一些症状,入院接受治疗。但似乎是因为我所谎报的病症不够严重,两个月来我都没能见过夏至言几次。”
“不过我也有一些发现。根据一些患者描述,自从夏至言进入医院后,一些医疗方向和手段都有了变化。她似乎正在测试一种全新的治疗手段,结合催眠和物理电疗。我怀疑这种全新疗法和那位死亡患者的死有关。”
“至于你,你和我不一样,你是夏至言医生的病人,你可以有充足的理由去找她……我希望你能去她的办公室,找到关于那位死亡患者的情报。当然,还有新的治疗手段的情报。”
大概是看谈白一直不说话,王妮也有些焦急,往前走了两步,迫切地自证身份:
“我真的是记者,不是精神病。我为了能住院,特意在家做了几次心理测试题,确保不受测谎影响,将测试结果控制在重度抑郁和重度焦虑上。”
“我还编造了一些关于被迫害妄想症的幻觉描述,比如有人偷窃我的身份、跟踪我想要害我之类的。真正的被迫害妄想症是不会承认自己编造这些事情的——他们会认为这是真的。你应该可以从这儿得出结论,我不是真的被迫害妄想症。”
“我知道我穿着这身衣服,住在这里,说着自己不是精神病,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精神病,我叫王妮,是一名记者。”
谈白梦游似的张了张嘴:“你在卫生间冲什么呢?”
“什么?”
“你刚才,在卫生间一直冲水,你在冲什么呢?”
王妮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谈白会问这个问题,良久才慢慢说:“在卫生间还能冲什么……冲……不要的东西呗。”
谈白飘忽的眼神扫过卫生间的地面。门槛后的卫生间已经被水淹了,显然是马桶堵住导致水漫了出来。
那水浪晃晃悠悠的,在王妮的脚边奔腾,水渍顺着她的裤脚已经爬上了小腿,将她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染红。
那是血水。
谈白的眼睛挪不开,她定定盯着掀起波浪的血水,看着上面一张薄薄的东西缓缓到门槛处,又被挡住。
“没有别的意思啊。”谈白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濒临崩溃的沙哑,“你们这个病房,是不是跟脸过不去啊?”
她眼神重新回到王妮的脸上。
或者说,王妮那能看到肌肉的血肉模糊的脑袋上。
准确来讲,眼前这个人并不叫王妮,她手腕上的腕带写着“刘亚平”,不知道她口中的王妮到底是谁。
谈白再次拿出天师剑:“我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去找医生的事先放在一边,我帮你修一下脸边缘的皮行吗?”
“这次免费。”
*
大屏幕出于对未成年观众的保护打上了马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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