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的呼吸渐趋平稳,脸上那不正常的潮红与青黑尽数褪去,只余下酣睡后的宁静。
贾母悬在半空的心这才重重落下,她紧紧握着林澜的手,老泪纵横,哽咽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我的儿……多亏了你……多亏了你啊!”
林澜强忍着体内阵阵袭来的虚弱感,方才为驱散那厌胜邪术,她几乎将苦修积攒的内力消耗一空。
万花内力虽中正平和,修复力强,但如此短时间内大量输出,对她这具底子仍嫌薄弱的身躯而言,负担极重。
她只觉得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酸软无力,眼前阵阵发黑,现在还没晕倒也全是怕吓到黛玉这个念头支撑着。
“外祖母言重了,此乃孙儿分内之事。”她声音带着抹不去的疲惫,“宝兄弟已无大碍,只需好生静养,莫再冲撞便好。孙儿……有些乏了,想先回韶光院歇息片刻。”
贾母见她脸色确实不好,只当是耗费心神过度,心疼不已,连声道:“快回去歇着!赖大!赖大!好生背澜哥儿回去!仔细着点!”
赖大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林澜背起。
靠在赖大宽厚的背上,林澜才允许自己闭上眼,暗自调息,引导着丹田内那点残余内力,缓慢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经脉。
然而,无论是忧心忡忡的贾母,还是心思各异的王夫人,亦或是疲惫不堪的林澜都未曾料到,怡红院内这场看似隐秘的驱邪之事,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安插在贾府或其他关联渠道的皇家密探,一字不落地呈报至御前。
养心殿内,檀香袅袅。
皇帝看着手中那份密报,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御案。
“贾宝玉……衔玉而生……此番又突发癔症,口吐妄言,邪祟缠身……”
皇帝低声念着,眼神深邃难测。
他对这个贾府凤凰蛋始终就存着一分不易察觉的忌惮,衔玉而生,古来异象,非大福即大祸。
如今又牵扯上邪祟之事,更是犯了他的忌讳。
目光下移,看到后半段,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与浓厚的兴趣。
“林家子林澜,以银针辅以秘法,竟能驱散邪气,令贾宝玉转危为安……自身似力竭而疲……”
银针?秘法?驱邪?
皇帝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林家小子,果然不简单!
先前是起死回生的医术,如今竟连这等玄乎其玄的邪祟之事也能插手?
他体内那所谓的先天不足之症,莫非另有隐情?
还是说……他真如某些密探猜测,身负某些不为人知的玄门传承?
帝王之心,深如渊海。
他对林澜的兴趣,已不再是林如海的余荫。
这份超越常理的能力,若能掌控,便是国之利器;若不能……则后患无穷。
“戴权。”皇帝淡淡开口。
“奴才在。”一直侍立在一旁,如同影子般的大太监戴权立刻躬身应道。
“你去一趟荣国府,宣林澜即刻进宫见朕。”
皇帝顿了顿,补充道,“听闻他方才为救人耗神费力,备上软轿,莫要颠簸了他。”
“嗻。”戴权心中凛然,陛下对这位林家公子的重视,竟到了如此地步!他不敢怠慢,立刻领命而去。
赖大将林澜背回韶光院,小心安置在床榻上。
侍书早已得了消息,备好了温水和提神的参茶。
林澜勉强喝了几口,便觉眼皮沉重,体内空乏之感阵阵袭来,只想立刻沉入睡眠,借助最本能的休息来恢复元气。
然而,她刚合上眼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听得院外传来一阵急促却并不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小丫鬟略带惊慌的通传:“大爷,大爷!宫里的戴大监来了!”
林澜猛地睁开眼,心中一沉。
戴权?皇帝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总管?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是因为宝玉之事,还是……
她强撑着坐起身,对一脸担忧的侍书道:“更衣。”
刚穿戴整齐,戴权那不高不尖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声音已在门外响起:“林大人可在?陛下口谕,宣林大人即刻养心殿见驾。”
林澜深吸一口气,压下身体的极度不适,整理了一下衣袍,打开房门。
只见戴权面带笑容站在院中,身后还跟着一乘四人抬,装饰并不奢华却明显是宫内规制的软轿。
“有劳戴公公亲自前来,林澜接旨。”她躬身行礼,声音因虚弱而略显低沉。
戴权目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扫过,笑容不变,“林大人快快请起,陛下听闻林大人方才为救治表亲耗神费力,特命咱家备了软轿前来,以免御医奔波劳顿,还请林大人这就随咱家入宫吧,陛下还在等着呢。”
软轿?林澜心中警铃大作。
皇帝不仅知道她刚刚耗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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