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箴被辛越单手摁着,胳膊环绕过她的脖颈,手掌捂着她的唇,不让她发出半声响动。
她知道辛越这是怕她将外面陆桓的人惊动,一旦陆桓带兵进来,辛越便相当于是逼入了绝境,虽然为了避免麻烦,她也不会这么做,但她与辛越这关系,辛越估计也不会信她。
此刻,她只能庆幸,那会儿躲进山洞后,辛越将自己的马换到了林子更深处拴着,不然必定会暴露。
她后肩上有伤,此刻被辛越以一种极其奇怪的姿势锢在怀中。
那人的气息顺着她的耳廓流淌到她的颈侧,不知是否为她的错觉,她竟觉得那温热的气息,在她的皮肤带来细细密密的痒意。
她深感不适,呼吸也跟着乱起来,轻轻偏头想躲开辛越的气息,却被人拉扯回来。
那捂着她口鼻的手掌略微调转方向,拇指竟然朝下滑到了她的脖颈处,稍稍用力,抵着她的咽喉,仿佛在警告她,若是她敢乱动,他当即就能掐死她。
冯宽见里面没有任何响动声,转身请示陆桓的意思,“殿下,莫不是真不在里面?”
陆桓骑在马上,马匹不耐地打着响鼻,马蹄乱动,陆桓半眯眼睛,抬手屈下手指,淡声:“放箭。”
冯宽看向身后的士兵,大喊:“弓箭手准备!”
因为太过安静,只能听见风声、火把声、以及挽弓搭箭的声音。
扶箴感受到耳侧的呼吸略重几分。
“咻咻咻”几声后,缀着白色尾羽的弓箭就这么从山洞中射|进来,密密麻麻地扎在洞口和洞穴里的每一处。
辛越的目光遽然变冷,但他却收了照雪,没用照雪去挡,只是搂着扶箴往石壁里侧靠了靠,以躲开那些箭矢。
陆桓多疑,很明显,朝里面放箭一来是为了试探,二来是为了逼迫里面的人出来,若是抬剑挡回去,才是中了陆桓的计。
陆桓在外面虽然看见里面毫无动静,但仍旧不放心,随意点了几个士兵,让他们进去查看情况。
扶箴与辛越侧身靠在一处山壁上,看见有人拨开密密麻麻的箭矢,而后几双脚踏入这片山洞中,箭矢尚可躲过,但是士兵的眼睛却很难躲过。
若是不杀,他们会被看见,若是杀了,会引起异动。
怎么选,都是暴露。
扶箴的心砰砰跳着。
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有人勒马。
那人对陆桓说:“殿下,城门处传来消息,禁军的人带着陛下与皇后娘娘回城了。”
陆桓半信半疑地看一眼山洞,问:“辛越呢?也回去了么?”
那人为难片刻,回答道:“并、并未看见辛将军。”
陆桓没多犹豫,当即调转马头,“继续派人去找辛越,回京。”
建春门。
郑佩环被贺晋护着,鬓发散乱,脸上沾满泥污,决明与陆启则是一人一骑,却被拦了下来。
贺晋大喝一声:“放肆!陛下与娘娘归京,凭你们几个也敢阻拦,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守门的人是陆桓的人,早先已经接了上级的命令,绝不能放人进去,有陆桓撑腰,面对此景,丝毫不畏惧:“小人位卑,平生未曾见过陛下与娘娘天颜,只任冠盖不认人。”
陆启道:“朕是天子,尔等竟敢违抗天子之令!”
“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是天子?”
陆启挥出辛越塞回他怀中的天子剑,“可认得此物?此物乃天子剑,还不下跪!”
守门将士面面相觑起来。
决明记着辛越的吩咐,秋狝时随军护驾的禁军不算多,所以不能直接同陆桓他们动起手来,要紧的是尽快回到京城,稳住其他禁军,以免生乱。禁军近些年来即使再战斗力下降、再疏于训练,但胜在人数之多,若真到了万不得已,陆桓要另立新君,只要陆启没死,禁军不被陆桓掌控,陆桓行此改弦更张之事,还要多加考量。
于是此刻也不和守门的这几个人多纠缠,拔出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迅速砍下两人首级。
那两人顷刻倒地,身后的人立即朝决明拔刀相向。
决明还握着刀,刀剑在淌血,冷冷扫过几人:“天子剑在此,敢阻拦陛下回宫者,以犯上之罪,杀无赦。”
陆启立即跟声:“对,杀无赦,夷三族!”
犹豫过后,剩下几人还是收了刀,打开城门,将几人迎接回城。
是夜,天边的闷雷滚了好多阵,所有人都以为要变天下雨,但最终只是空打雷,没落下来一点雨星子。
听着外面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辛越才松开扶箴。
他弯腰将地上的箭矢往出拔了一堆,勉强开出一条道来,又随手往旁边一扔,踅身同扶箴道:“你且在此处莫动,我去牵马,陆桓得了陛下的消息,赶着回京,不会为我特意设防。”
扶箴等着辛越将马牵过来,先单手将她送上马,自己才翻身上马,前胸靠着她的后背,一路朝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到离城门不远处时,扶箴要求辛越将她放下来。
辛越脱口问:“你这具药罐子身体,肩上还有伤,能走回去么?”
扶箴满心都是想着回去陆桓若是问起要如何解释,对辛越这一问回答地没好气:“不用你管。”
辛越似乎笑了声,毫不留情地便攥着她的腰将她扔下马去,“成,不用本将军管。”
扶箴还没站稳,辛越便已打马扬长而去,马后蹄给她喂了一嘴的飞尘。
辛越一路策马长奔,风尘仆仆回到领军府时,决明与贺晋已经在等他。
他解下已经松开的护腕,一边重新绑,一边问:“陛下与娘娘都安好么?”
决明抱拳:“按照将军的吩咐,如今京中形势已经完全被我们控制,汝阳王比将军早回来一刻钟左右,但大局已定,”他语气稍顿,又问:“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此番在秋狝场上,两边已经动起手来,汝阳王真会就此善罢甘休么?”
辛越绑好护腕,猛灌了一口水,才说:“他不想作罢也得作罢,他这人最看重的就是名正言顺,如今陛下健在,且双方撕破脸,他本想逼迫陛下禅位给他,如今也是不能了,最多不过是陛下忌惮他力量,将此事揭过,两边都不谈,他想当皇帝,就得另找机会逼陛下禅位。”
扶箴与辛越分道扬镳后,没直接进城,趁着天未完全亮,找了个地方将辛越为她伤口上绑上的绸带扯下来丢掉,衣物直接接触伤口时,疼得她几乎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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