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我要你让梁王攻打燕国边疆。”
梁白槿紧紧抿唇,瞳孔微震,“颜姑娘,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如此引战,万千百姓将流离失所!”
颜茶神色不变,从容解释。“从目前来看,两国早已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勾结,既然如此,不如撕开这道血口,让他们显形?更何况我们只是将事情推了一把!”
“你现在要做的,是在月祭之时,故意挑起纷争。”
他知道颜茶野心十足,也猜测过究竟是什么样的过去让她有如此谋略和胆识。
梁白槿沉默良久,直到茶叶在嘴里溢出苦涩,才缓缓开口,“你可知,月祭所祭祀的圣女不只挑选大梁少女,还有......燕国百姓。”
少年怅然若失的声音在此刻寂静的环境中简直尤为刺耳,颜茶震惊的抬头,诧异在眼中划过,“怪不得......”
她想起荒村大娘的话语,终于明白那古怪之处。
“所以,是那些哑女。”
梁白槿抬头,对上颜茶的眼睛微微点点头。
她想起那些哑女眼中的幽怨和被迫形成的苦难不由得心下酸痛,对陈飞的恨意愈发难以遏制。
“陈飞可没那胆子运人口过去,背后不只有林蒙的参与,还有玄武使。”她语气肯定。
梁白槿悲痛无比,他想起年年即将遭受什么,便心脏抽痛。
颜茶抬眼,“既然如此,我们就破坏这次的仪式,让他们无人可祭。”
少女坚定的声音在空旷的银城响起,一阵微风将这话语传至少年耳畔。他脑中突然乱作一团,竟问起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你......”
他面露难色,喉咙滚动,“你和林蒙,你们之间可是有仇怨?”刚问出口,梁白槿就后悔的想抽自己。
颜茶猛然间抬眼,眼里露出警惕,但表面却云淡风轻。“公子还是少问为好,日后我自会解释一切。”
梁白槿声音沙哑,攥紧拳头,神情露出质疑,这一瞬间竟有些年少的帝王之相貌。“难道你......为了复仇,要用我大梁将士和燕国无辜百姓的血来铺垫吗?”
她眸中闪过痛楚,但转瞬又是冷静后的坚毅,“这世间的公道,从来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你不曾知我过往,便没资格评价!如若今天我们不去争取,那些哑女会如蝼蚁一般死在边疆,许多百姓也依旧被蒙在鼓里,而真正的罪人将继续高枕无忧!”
“你既然心疼百姓,就应该推翻这腐朽的王朝,打破那些假象和骗人的神权,才能换来你所说的海晏河清!”
颜茶字字珠玑,梁白槿听在心里宛如刀绞,他内心悲痛,紧闭双眼。
女子轻声启唇。“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如何去做。经次一役,你会得到牧民们更多的支持,月祭失败,梁王颜面扫地,而你趁机取而代之,笼络人心。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城内空旷寂静,初春的柳絮在暖阳下漂浮。少年依旧面貌俊俏,但气质竟愈发沉稳。
他沉默良久,最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了……你简直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
“你是说,陈飞将哑女都藏在这里。”梁白槿捂住口鼻,从踏进荒村后,这里焚烧过后经年余留的气味让他窒息。
颜茶将头发挽起,避免沾到灰烬。
近几日春风格外多,北边又干燥,一阵阵疾风卷起地上的尘土,空中都弥漫着灰粒。
“风力如此之大,这里无人打扫防范,很容易再次起火。连林蒙的面具洞穴都最近都格外注意走火,这里余烬竟如此之多。”
颜茶脑中突然有什么东西迸开,“洞穴阴暗潮湿,也会怕走火?”
少年扬眉,“想要逼真无比,制作环境需要十分严格。人皮面具中会有一种蚕丝,会与皮肤融合自然,洞内想要保存蚕丝,就需要保持干燥,自然会惧怕走火。”
颜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里仅存的几户人家都是那些被迫害的哑女,离月祭还有十日,如果我们让这些哑女突然失踪,梁王必然恼怒。到时候月祭无圣女,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站起来反对。”
梁白槿不由得露出欣喜,这样年年是否也可以逃过一劫。
“我会派人去做的,谢谢你告诉我!”他望着面前的女子眼里充满感激。
颜茶浅笑,“这些作恶多端的人就应该自食其果。”
梁白槿回忆着过往月祭的场面,“一般月祭之前,都会喂圣女喝圣泉之水来净嗓,陈飞在夜明帐提前用哑药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
颜茶冷笑一声,不管是林蒙还是陈飞,她都不会放过。
“今天来这里,我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你协助。”
她勾起嘴角,和梁白槿对视。“我需要一种火药,一种可以即刻燃起烈火的引子。”
少女的瞳孔宛如星辰一般耀眼,她的话语顺着尘粒漂浮进少年的耳畔。
在这一瞬间,计划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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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每个人都异常忙碌,姜烟许久未在白日见到颜茶了。之前夜晚教导洛檠时,她都会一起陪同,近日却累的倒头就睡了。
她看了看颜茶的房间,不由得有些担忧。太了解这个孩子,越是安静,便越不同寻常,看来最近定有大事发生。
在月光下,洛檠的剑法愈发熟练,现在都可以勉强与她过上几招,看着逐渐沉稳的幼童,她心中有些欣慰。
她不能在颜茶复仇的途中一直相伴,有个孩子可以陪茶茶一起,她也算放心。
......
“你说什么?”
军营帐篷内,林蒙拿起油灯就朝地上跪着的人丢去。“人去哪了?怎会突然不见?”
地上的人颤抖着将身子趴地更低,“属下也不知,明明前几日还在的,可今日准备名单时,才发现村子里竟无一人。”
林蒙心烦意乱,最近玄武使和圣人的密信本就让他焦头烂额,每日都在刀尖上舔血过活。可偏偏有个如此蠢笨,不让他省心的手下。
“陈飞!你让我如何交代!大梁月祭迫在眉睫,你现在才说无人!你想挑起两国事端吗!”
陈飞不敢抬头,在震怒之下,只得快速想办法。“大人,现在再去抓人肯定是来不及了,不然我们就运空车过去?”
他声音越说越小,可林蒙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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