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进门眼前一花，是小花用脸顶着柚子往外走。
“没事了？”
“没事儿！我们快走，趁他还没起来。”
小花顶着柚子两步走到车门前，先一步跳上车，来不及找落脚的地方，狗爪给田棋踩得够呛。
柚子看了眼便利店的情况，迅速跳上车，田棋飞快关上门驶离这里。
开出一段距离，大家终于缓过来有心情聊天了。
老奶奶名叫南梅，前几天和朋友一起到这里的，一车都是老年人，大雪天看不清路就在便利店休息一下，没想到半夜来了这么个不速之客。
男人不仅赶走了她的同伴们，还扣下她打扫卫生做饭，平时就把她关在仓库，这两天在便利店守株待兔打劫了几名幸存者。
田棋：“真是可恶。”
如果田棋没有及时察觉，或许他们就要栽在这个人身上了。
“这样的世界，出现这种事情也很正常吧，希望我的朋友们都还好。”南梅倒是很看得开，她活到这个年纪，见过的人渣多了去了。
柚子也是这个时候才发觉，这个老奶奶她好像在车站见过，她们还坐了同一辆巴士，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她。
柚子扒着靠背向后排探出头，南梅看到她也顺手挠了挠猫下巴。
她没认出来柚子，这种花色的猫，又只是一面之缘，实在难在老人家的记忆里留下印象。
“你的猫和狗啊？还能带着它们跑真好。”她又伸手呼噜呼噜狗头。
“不是我的！只不过我们现在顺路而已。”田棋一遍打方向盘一遍这样回答道。
下雪天不适合出行，更别说这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就没化过，如今没有政府除雪车，田棋一路开过来全靠这辆车的高底盘。
田棋猛打方向盘，避过一个被雪覆盖的全白丧尸，这丧尸穿了浅色衣服，被雪一盖，在白茫茫的街道上很容易被忽视。
田棋：“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停几天，这个雪的深度不适合开远了，更何况化雪后还有几天冻路不能走。”
他们在稍偏僻的地方找了家小吃店，店面很小，空无一人，简单检查以后拉上卷帘门就很安全了。
他们把车停在小巷里，物资搬进店。
南梅留了个心眼，她从地上捧起雪，松松垮垮糊在车窗和门把手上，如果有别人路过这里，多少能起到一个掩饰的作用。
这家小吃店还是很干净的状态，田棋把歪倒的凳子扶起来，拿柜台上的干抹布简单擦了桌凳，躺在长凳上休息，他已经好多天没有正经躺着休息了，屁股和腰快要废掉。
后厨有扇小窗换气透光。
南梅借着光在后厨翻找了一下，冰柜里还有一些预制食品，炸炸就可以出摊的那种，有的看起来还能食用。
米面也有一点，只不过没电，煮饭比较麻烦。
南梅用矿泉水冲了两遍锅，又用厨房纸擦干，倒入油。她将面粉和鸡蛋打在碗里加少量盐搅拌，倒入锅中，随着滋啦滋啦的声音，蛋饼的香味冒了出来。
柚子和小花就等在厨房门口，小花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又被它吸了回去。
出锅前，南梅在上面撒上蔫吧的葱和香菜，又接着锅的余热卷了火腿肠进去，闻起来挺香的。
柚子和小花吃没放盐的鸡蛋饼，南梅和田棋吃正常调味的，撒点辣椒面，加几根咸菜辣条也是别有风味。
南梅坐在桌边吃鸡蛋饼，柚子和小花的饼也盛在盘子里，放在门口，柚子不饿但饼很香，她也想尝一尝。
柚子吃几口想起来什么，她凑到小花跟前：“喵（你嘴里好像有血腥味，你咬人了？）”
“呜（咬了。）”小花把蛋饼扒拉到地板上，偏头咬在嘴里嚼。
“咪（没咬死吧？）”
“呜（我咬的是脚。）”
柚子看着小花别扭的吃饭姿势，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小花有点小秘密她是知道的，不过她并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
田棋一觉睡了三个小时，起来的时候南梅正坐在厨房窗边，拿着剪刀和布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饼早都凉了，但田棋一个年轻人无所谓这个，也没有费功夫去加热，直接卷吧卷吧塞在嘴里。
“哇，这个真好吃！”田棋是个很捧场的人，吃了别人做的饭就会赞美几句。
简单吃过这顿不知道该算早饭还是午饭的一餐，田棋拿出手机查看App里的离线地图。
这家小吃店位于贝湾市南郊区，附近有一个正在开发的小区和一所小学，从附近的大路一路直行可以开到市中心，途中会路过几个地铁站，但田棋要想办法避开这些地方。
傍晚正是下班高峰，虽然不知道这边丧尸爆发的时间，但总归不会和华沙市差距过大。绕过地铁站和繁华的地区，就意味着要绕远路。
田棋拿着纸在一旁画路线，他还得考虑汽车加油的问题，保险起见，到达海边之前得加一次油。
手机在田棋的冲锋衣内袋里，他没有把手机的事情告诉南梅，主要是没有这个必要，他打算在路上找找南梅的同伴，最好让他们汇合。
柚子现在更关注手机的去向问题。
下雪想必会阻碍羊坚的行动，他大概率不会追来了。与之相对的，如果这是一场大范围降雪，可能会延迟政府救援。
柚子蹲在一旁看田棋画图，很快顺着海岸找到了她当初上岸的港口。
她把爪子按在那个地方，田棋抬开爪子看着说：“这里啊，这里是贝湾的港口之一，北边还有一个专供货运的，你想去这里吗？”
柚子微微点头，万一有国际救援选择从那里上岸呢？
“那也放进我们的路线好了，港口那里不一定有人，如果有人会开船，那就可以彻底远离丧尸了。”田棋在纸上涂涂改改，总算是做了一份初版路线图。
“南梅，你的同伴有说要去什么地方吗？”
“啊，有一个人在海边有老房子，本来我们是打算去那里的。”南梅走过来在地图上点了点。
“大概在这边。”
也在环海公路经过的地方，那就可以顺路去看看了。
田棋很开心，他哼着歌又把地图上的关键地名补充得更详细，原模原样抄了两份，一份给南梅，一份揣兜里，一份预备放在车里。
“汪（我们去哪？）”
“咪（去海边，顺利的话等到船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汪（回哪？回家吗！？）”
“咪（对，回家，回宠物医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生活，不会再把你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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