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带来显著成效,撕破脸后离玦再也没有大晚上洗凉水澡,只是宿舍氛围越发怪异。
她忙于学业和工作,甚少留在寝室并不觉什么,反倒吕欣比她不好过,特意微信私聊,解释并非有心疏离。
吕欣:「我真的很为难,温清的脾气你也知道,是她硬把我拉进她们的群,我怕得罪她们,才留着没退,但我在群里没说过话,都是她们两人在聊」
一套真假难辨的说辞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左右逢源的圆滑多少显得不真诚,离玦在心底冷笑,回复:「我要去兼职了,下次再说吧」
真把她当傻子。
今天是周六,上早班的同事请假,后厨人手不足,经理把她的班次调到中午。
午班负责后厨的同事需要帮忙备菜,离玦头一回上午班不熟悉工作内容,后厨组长挑刺她手脚慢,吩咐她到地下仓库搬两桶油上来。
离玦拿着钥匙去了,仓库建在负一层,她第一次进仓库,正摸索墙上的电灯开关,眼尖注意到天花板上一抹极微小的红点在不断闪烁。
若隐若现,深藏于拐角的隐秘角落,若非仓库太黑,未必能察觉。
原以为是烟雾报警器,离玦并没在意,费了好一番功夫终于找到对面墙的电灯开关,‘啪’一声,灯亮了,仓库照得通明。
却意外发现红点位置上装的并非烟雾报警器,而是一个旧式排气扇。
这种大功率排气扇她在东子家的麻辣烫店见过,印象中这类老机器压根没有奇怪的红点。
搭在开关面板上的手不自觉按下,灯熄了,仓库再次暗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红点消失了。
正觉奇怪,离玦联想到什么,往回走了几步,退回到对面墙边。
角度改变,那抹红点重新出现。
针孔摄像头?
脑海骤然冒出的想法让她一惊,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针孔摄像头,一般仓库防盗大多安装都是普通监控摄像。
可这个红点怎么解释,若非自己摸错开关位置,根本发现不了。
诡异的黑暗中,离玦后背惊出一身冷汗。
现在怎么办?
跑回餐厅告诉经理还是当作不知情?冷静点,必须冷静下来,先确认那是什么东西。
摸出兜里的工作口罩戴上,离玦重新开灯,走上前抬头望,发现排气扇连接的并非正常通风口。
甚至这台东西根本称不上一个通风排气的工具,只是一个塑料空壳子加两片扇叶,扇叶静止不动,空壳上是一面长宽约两米的透明大玻璃,玻璃上有人在走。
一双双鞋子来回从头顶踩过,她仔细观察,这显然是安装在地面某处的玻璃。
而发出红点的是一个搭载在扇叶上的黑盒子,约硬币大小,对准的正是玻璃外的景象。
因为是倒立影像,能轻松拍到路过女孩们的裙底。
一切都说通了。
无法保证仓库只有一个摄像头,离玦不敢再逗留,拎上两桶食用油匆匆离开。
“做事慢吞吞!拎桶油你去那么久。”后厨组长借机责骂,“偷懒也有个度,现在的兼职生真是,做事一点也不上心。”
离玦没有出声反驳,脑海里全是摄像头的事,默默对比推断地下仓库的位置,按照结构应该是餐厅用餐区,可用餐区并没有玻璃,那块反光的玻璃到底安装在哪里?
“你听没听我说话?”见她不作声,组长更气了,把她赶到了最累最脏的洗碗区。
洗碗区在后厨另一侧,得先走出厨房再进入对面的小格间,她撩起遮挡的布帘,眼睛习惯性往人流最多的店门瞟去。
餐厅正门!
“今天李组长投诉你做事不认真。”
工作结束,经理找到离玦喊话,“怎么回事?头一回上午班不适应?”
“有一点。”下午两点,离玦还没吃午饭,胃里空荡荡,她双手负背,因长时间浸泡浓度极高的洗洁精水,掌心皮肤干皱难看,“经理,我要辞职。”
“这么突然?”经理眉头拧起,手指在办公桌上笃笃笃地敲,一脸不满,“李组长是店里的老员工,对你提建议也是让你受益,就因为这么点事辞职,你让我们临时去哪找顶替的人?”
“而且我得提醒你,像你这样毫无责任心说不干就不干的学生,我保证整座商场不再有人雇你工作,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抱歉,我考虑得很清楚,真不打算继续做了,我是兼职生,这个月加上今天统共就上了五天班,我希望能一次性结清工资。”
辞职并不顺利,经理软硬兼施甚至扣工资威胁,但离玦态度强硬不为所动,坚持当天清算薪酬离开,经理没了法不得不让步,只是最后以各种的理由扣除了五十块。
空腹导致的胃痛让她浑身不对劲,看着到手的现金,离玦并没有过多纠缠,离开前深深看了经理一眼。
经理被她这一眼看得心虚,阴阳怪气说了好些嘲讽的话,离玦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末下午,郦大校道较往日安静,胃里泛起的酸水翻山倒海捣鼓不停,终于离开餐厅,不等悬着的心松下,抽痛再度急剧袭来。
难受,太难受了,她满身虚汗,喉咙干呕恶心,眼前阵阵晕眩,小腿打颤几乎站不住,不得不停下,撑着路边的香樟树直喘气。
‘哔——’耳边传来汽车鸣笛声,离玦意识迷糊不清,以为自己妨碍路过车辆,想抬脚走开,结果双腿发软直往前倒。
‘扑嗒’!
跌倒的一刹掌心擦过地面,地上灰尘扑涌进鼻腔,膝盖嗑到小石块,火辣辣的痛。
真痛,浑身都痛。
“同学你怎么了?”身后一道女声响起,焦急且担忧,随即离玦被拥进柔软的怀抱,“是低血糖吗?”
那人探她额头温度,手心暖暖的,带着若有若无的香气,离玦精神回笼了些,眯起眼,对上一张极美的脸。
“我车上有吃的,先上车再说。”
声音紧张,让过去数小时压抑的恐惧迅速蔓延,离玦双眼通红。
多久了,有多久没听到如此温柔的关心,可自己身上沾满油烟和汗味,肯定很臭,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抱着她,会弄脏的……
“我臭,难闻……”
然而对方听不见般,将她稳稳背起。
高瘦的身影,坚实的肩膀,一丝不苟的马尾变得凌乱,匆促的脚步中,离玦伏在女人背上,耳畔是一声声微喘的呼吸。
妈妈……
鼻尖涌上一阵酸涩,胸膛锥心的痛。
这难道是妈妈的味道吗?
原来自己这辈子无法企及的东西,是这么温暖。
忽然想,如果背她的人是离淑芬,该多好……
“怎么样,好些了吗?”
车内温度适宜,离玦吃着女人递来的旺仔小馒头,腼腆点了点头,垂眸藏起刚才的失态。
驾驶位上的女人长得明艳,比俞母还美,看着二十七八岁,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低调简约。
怎么就想到离淑芬了?
啊,想起来了,自己与离淑芬唯一一次见面,那时的离淑芬也是这般年纪,也长得那么美。
“喝点东西吧,别噎着。”女人打开一罐旺仔牛奶,“能吃红豆吗?我还有红豆包。”
红色罐身透着不合时宜的喜庆,傻乎乎的旺仔十年如一日,离玦连忙摆手,“谢谢您,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
女人不作声,撕开面包包装一并递过来。
抬手动作下,离玦注意到对方浅蓝色衬衫口袋里收着的工作牌,‘郦城大学行政新闻部。’
是老师,而且是学校新闻部的老师,离玦激动,那是不是可以把针孔摄像头的事告诉她?
然而这个大胆想法仅存一秒便否决了,说到底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不敢冒险。
女人开车送她到宿舍楼下,本还想陪她上楼,离玦婉拒了,再三表明自己所住楼层并不高才作罢。
接下来必须尽快处理那个针孔摄像头。
餐厅结构简单,店门延伸至收银台是顾客进出、结账的必经之路,以玻璃铺设,玻璃下是一副海洋景观图,原以为再寻常不过的入门设计,殊不知私藏了偷拍的摄像头。
事况严重,她思考了好些办法,当面报警拆穿、联系记者等诸如此类的法子统统不现实,孤立无援且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容易反遭报复,餐厅掌握她的个人信息,自身安全得不到保障。
苦恼间,直到回到宿舍,看见梅亭留下的电话卡。
她得感谢温清借故擦地,把她书桌下的行李箱推翻在地。
“谁让你乱摆乱放。”温清恶人先告状,“我负责拖地,你行李箱放地上怪谁。”
十指指腹仍皱硬如纸壳皮,离玦蹲身捡起散落在地的杂物,把梅亭的电话卡死死攥进手心。
狗吠的!
愤怒爆发之际,一道敲门声截停她的怒火,宿管阿姨拎着一份汤面走进来,“离玦,这是章老师给你的。”
“章老师?”
“就是刚送你回来的那位老师,我巡楼顺道帮她带上来,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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