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男子起身忙道:“太后那边情况如何?”
“说是有点咳嗽.....”
“那还等什么,前方带路!”
许婕妤向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话音尚未出口.
锦玄仿佛背后生了眼睛,脚步微顿,伸出手背制止道:“太后喜静,不必惊动后宫众人,朕一人探望便足够,你今日且安心歇下,不必等我!”
“儿臣来给太后请安!”
“你已许久不来,今日怎的披星戴月还赶来?”
“儿臣不孝,今日陪贵人们说了说话,心里总惦记着,儿臣已好些日子没来陪您说说话。特来向母后请安,静聆慈训。”
太后眼神定定,眼眸如古井幽潭深邃:“皇上打小就是最有分寸的,后宫众人可否相安无事?”
“朕和后宫妃嫔们一切都好,太后静心养身便是,不必为儿臣担忧。”
“人自打上了年纪,说话声音便不自觉小了许多,这脑袋转不过弯,也管不上许多,只盼儿孙自有儿孙福。”
锦玄握住太后的手,面上装巧卖乖:“母后正值壮年,精神抖擞,声若洪钟,太后一说话,连朕这真龙天子都畏惧三分,还有谁敢不听?”
太后眼尾细纹如春水破冰般舒展,笑声清朗,带着几分嗔怪,更多的却是毫不掩饰的骄傲与疼爱。
“你啊你!哀家活到这把年纪,什么甜言蜜语、玲珑心思没见识过?可就属你这张嘴最会哄人开心!能把话说到人心坎里,这份机灵劲儿,打小就无人能及。”
“好了好了,既然巴巴地跑来了”她语调放软,带着不容拒绝的关怀,“就别杵在这儿卖乖了。瞧你这一头一脸的汗,快坐下好好歇歇脚,定定神。来人,给皇上端碗温润的绿豆汤来。”
他接过嬷嬷端来绿豆汤,清爽微甜还带有橘皮清香:“嗯,母后这儿膳食果真是顶好的,劳嬷嬷给朕打包一份,送去寝宫!”
“你爱喝就在这喝个够,还没说几句,就想跑?”
“我今儿定是好好陪母后解闷,只是儿臣宫中还有一人,将这绿豆汤打包好的送走后,我给母后表演个新学的戏法!”
“贵人,这是皇上特意从太后宫中给你留的,绿豆汤趁凉喝下,解暑正好!贵人勿急,皇上一会就回。
秀春背身用贴身小勺盛出,饮下无异。
大至各类饮品,迥异于现代各类合成制品,果真凉爽解暑,浑身舒畅轻快。吃饱喝足,梨月在软塌上阅读古籍,连神话起源都与古中国相差无二,但却根据此时代天象,很难认定至朝存在于同一宇宙中。
她正津津有味翻看着,连锦玄回来这样晚都不曾发现,只是他身后的礼物露出半块来,藏也藏不住,拿出来是以紫檀木框表的书法。
“福?这是谁的墨宝?”
“太后让朕转交给你保管的。”
梨月拿着仔细端详,看不出什么名堂,想着跟太后并未有过交集。
“太后娘娘,赐我墨宝?”
锦玄摸摸她小脑袋,一语道破玄机:“朕今日去太后宫内请安,聊了许多关于你的事。母后不仅夸你温良贤淑,也对先前降价纳税一事,极为赞赏,临走前将此物让朕赏赐给你。有此物后,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惹你,尽管好好教训,事后自有朕和太后为你兜底!”
梨月乖巧谢恩,与锦玄所说恰恰相反,她不仅不能大肆宣扬,反而要小心藏好。让后宫众人知晓,她无缘无故攀上太后这根高枝,当下赏赐便无法再成为后宫焦点,众人又会调转矛头指向她。
照锦玄的想法嚣张行事,只会加快消耗上位者的忍耐,她目前要的只有韬光养晦和安身立命而已。
梨月打算回庐月轩住,送礼事件必起风波,嬷嬷能遮挡一时遮盖不了一世。
皇帝七天未曾召寝,若是被后宫妃嫔知晓,是她在皇上寝宫连住,必惹众怒。且送礼一事本就极其反常,若是被有心之人,打探出与她有关,不仅苦心白费,更是将自己置于更危险境地。
而锦玄想得是,若梨月这一走,那他明面上必不能有很多接触,不然无法送礼排她之事,打上圆场。他虽是皇上想见谁就见谁,可他更知道,皇后对于召寝名单,那是倒背如流。
甜蜜的相处时光如此短暂,顾此失彼啊,顾此失彼呀!
柳婕妤晚间又来找梨月,正逢后者今日学马正尽情,多练了几圈,晚归于院中。
她索性进侧房等,西厢房窗户对着东边,无人居住陈设是最基础的。
素娟嬷嬷说道:“劳柳婕妤在这稍坐一会,我已遣人送消息去了,兴许在路上便能碰见。”
芳元给柳婕妤见茶,随即退后伫立一旁。
“是我来晚了,让柳婕妤久等,来正屋里坐吧”
“不妨事,妹妹素日里也是无事。”
“听嬷嬷说你昨儿来找我,我恰巧出门,真是没赶上趟。”
“无事无事,不是什么大事。我刚才过来路上,见内务府给傅婕妤也送了赏赐,想着宫外某不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梨月凝神思索:“我虽常往勤议殿,都是夫子教学我在听,其他部分我也一概不知。”
“真是奇怪,皇上近日常常赏赐,姐姐,你可有收到?”
“我?未曾”梨月摇摇头。
柳婕妤松下一口气:“原来姐姐你也没有收到,我还以为婕妤位份中,独独撇下我一人!”
女子哑然失笑,原来是为这事,作安抚状:“不必心慌,皇上温柔贴心,定会恩泽众人,不会顾此失彼。”
柳婕妤暂且放下心来,又听梨月讶异地问:“宫内如今婕妤只剩下四位么?”
“是啊,原本有六位,余婕妤因病去世,上官婕妤被打入冷宫,只剩下梨姐姐、许妹妹还有傅婕妤和我,一共四位!”柳婕妤小心说完,带着些不安。
“原是如此,梨月许久未与宫内姐妹来往,倒是生分许多。”
柳婕妤见她面色如常,也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只说道:“前些时年昭仪的二皇子会翻身啦,那模样白白嫩嫩,甚是俊朗。日常最喜欢对漂亮妃子们笑,你若有空便去瞧瞧,可讨人喜欢了,倒是他肯定就只对着你笑,都不会再多看旁人一眼,哈哈哈!”
梨月眼神闪过尴尬,还是如常笑了笑:“我近日学业繁忙,抽不开身。”
对面之人遗憾颔首:“那也是,二皇子随她母亲睡得早,天见黑便入寝安歇,你俩倒是赶不上趟。”她面色犹豫继续道,“姐姐,你说皇上应该不是不喜我,只是忘了送礼吧?”
“肯定的,你心就踏踏实实地放着,皇上少了谁的都不会少了你的。”
柳婕妤终于不再焦虑,突然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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