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染一怔,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你是斯野啊。”
闻言,斯野没说话,眸子盯着她看了又看,深瞳里有司染读不懂的情绪。
他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
斯野撑着床,缓缓坐起来,身上套着跟她一样的蓝条竖纹病号服,倒显得很统一。
他抓着她的手,凑在鼻息下,深深一吸,闭了闭眼。
司染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有同样这么着急于对方肌肤的两个人。她对于斯野的举动丝毫不感觉到奇怪与抗拒,“草草哥哥还没等到小染因为她不仅一样,还更甚。
斯野似乎只喜欢吻她的手背,而她,很想吃了他。
他对她没有感情,纯异样的欲.望,这些她早就知道,也不会因此难过。
但是他今天话里的意思?
“小霍说,你昏倒以后,一直在叫草草哥哥。”斯野抬眸,被烟呛过的嗓音像砂纸打磨过一般,“谁是草草哥哥?”
司染一愣,呼吸屏了半晌,选了个折中的回答:“小时候一起玩的哥哥,后来死了。”
她没过多描述,但说的也是实话。
一般而言,这个话题应该到此为止了。
可斯野看她的目光却未挪开,手微一用力,将人带得朝他身上靠了靠。
病号服上洗衣液的味道也难遮掩他身上独特的干咧气息。
她推了推他,身体朝外挪动一些。
“小心针头歪了。”
斯野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弧:“梦里叫着他的名字,想他了吗?”
司染淡淡地道:“只是做梦而已。”
“想他还是不想?”
司染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执着,这并不像他。
他一直疏冷淡漠,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有情绪上的波动,也仅仅是午夜之后,晚上的他会变得热情一些而已。
“不想。”司染给出了答案。
与此同时,手背似乎被指尖划了一下,斯野似乎用了点力度。可仅一瞬消失,似是错觉。
斯野放开了她,用另一手按了按眉心,脸色有点淡。
司染抽回手,用旁边的杯子倒了杯热水递过去。
他手冰凉,不知道冷不冷。司染察觉到,斯野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低一些,比较怕冷。
斯野没拒绝,直接张口,让她喂。
司染把杯沿降低,让温水缓慢地滑进他的喉间。她半垂着眼睑,视线却还是能看到他上下滑动的喉结。
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宽大,领口敞着,锁骨和胸口都在这个姿势下若隐若现。
斯野慢条斯理地喝完水,似乎嫌热似的,又扯开了领口一个扣子。可司染接过杯子的时候碰到他的手指尖分明还是凉的。
扣子解开之后之前的若隐若现已经快变成一目了然。斯野的身材是那种非常顶级的好,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看了就能烫人的眼。
司染连忙垂睫,把空杯拿去洗漱室清洗。一洗洗了好久,水龙头下的凉水冲了半天,才稍微平稳胸腔下飞速乱跳的心脏。
司染把洗干净的杯子再放回他床头时,斯野拿着手机在打字,领口的扣子又扣上了。
“我走了。”她轻声道。
转身却发现几个护士推了个护理床过来,问:“斯先生,放在哪里?”
司染蹙了蹙眉,看向他,心里有不妙的预感。
斯野指了一处地,护士们放好床,调整好高度,没敢打扰,带门出去。
VIP病房除了吊针这些仪器以为,其余看起来都跟宾馆无异。
只不过现在从大床房变成了标间。
斯野抬了下眼,眉头一瞬又皱了起来,压了一会儿才好。
情绪变化得突兀又微妙,可司染还是觉察到了。
半晌,他喉结低低一声:“留下陪我,好不好?”
司染看向窗外,天色染上黛青,他又来了。
每每夜幕低沉的时候,他会变得更热情,没那么疏离,倒让司染感觉跟心里的那个人更近了一些。
“好。”
*
斯野醒了便工作不断,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嗓子终于吃不消,改成了线上文字交流。
霍言把他工作需要的东西准备得倒一丝不差,文件叠了高高一堆,笔记本电脑也带来了。
斯野半躺在那,单手键盘也敲得熟练,沉浸在其中。
司染在他旁边看着有一种他是吃文件的机器的错觉,霍言源源不断地送来文件,他唰唰地吃完了让霍言送走,然后换一批再送进来。
斯野阅读速度很快,一沓文件他一会儿就能翻完,偶尔在上面圈圈点点。
看这劲头,司染都怕他键盘敲一夜,晚上睡觉还不关灯。司染其实是有轻微的睡眠障碍的,入睡时不喜欢有光,遮光帘都会拉得严丝密缝才能有安全感。
司染侧卧在他边上的病床,手里跟萍萍发着信息。
从浽县到京北就算开车,也得明天下午到,她们怎么都得找地方住一夜。
萍萍的信息连串发来。
【你结婚没告诉你妈?】
【阿姨知道小霍,但不知道斯野,我怎么说?】
【我怎么觉得阿姨把霍言当成你男朋友了。】
司染扶额,这也是她头疼的地方。
霍言的误会倒好解除,可何艳雨只要以来医院,就穿帮了。还能看不出来她跟斯野这种关系不寻常?
萍萍又发【我反正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装傻,明天到了医院你自己看着办】
【我们找好住的地方,再跟你视频】
司染手一抖,赶紧发:【视频前提前告诉我一下】
萍萍:【?你们不会现在在一起吧】
司染无奈回:【他非要当我临床病友】
萍萍:【好夫妻,生病都要手拉手】
司染:【扶墙.jpg】
萍萍:【看到酒店门标了,顶多十五分钟,你现在出去提前准备吧。】
*
司染掀被下床,一直沉浸在电脑中的斯野却蓦地跟着抬眸。
“去哪?”
“……”司染无奈,“卫生间。”
似乎也被这个回答噎了一下,斯野表情有一瞬耐人捉寻。
尴尬中,病房外响起刷卡声,是霍言回来了。
“我来了!”气氛顿时活络不少。
霍言拉开餐椅把东西摆了一桌,忙碌中看了下手机,神情变了变,看向斯野欲言又止。
察觉到他们有事情要谈,司染很有眼色地出门,刚好开溜。
斯野手一压,笔记本关合放在一边:“有线索了?”
“桑塔司机是上个月跳楼的王启成儿子王开叶,重卡司机是他们雇佣的。”
斯野双手叠交,深邃的眼底一片平静,跟他猜测得差不多。
如果说最近有人这么想要他的命,那跟王启成事件一定脱不了干系。之前舆论平息得太快太顺利,也太不正常。
“先生。”霍言欲言又止,可事情关乎人命,他咬咬牙仍道:“子佑的人还查到,查到……”
“查到王开叶最近跟季时愿联系过?”
霍言一惊,没想到斯野心念这么敏锐,这一层都能想到。
斯野没再说话,眼神落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霍言心里却着急。
季时愿为人太狡猾,每一次下手都是借刀杀人,把自己瞥得干干净净。“晚隅山”上那次就是,现在这次车祸又一样。
归根定罪的话,也只能是王开叶私下报复。人能查到季时愿跟王开叶接触过,可没实质性证据证明是她指使。
这个女人,能坐稳斯家二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够狠也够有手段。
“晚隅山”上,斯野跟司染一同下山,不知道多少耳目已经传到季时愿耳里。尽管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原因,斯野跟司染结婚,也是保护她的一种方式。
跟斯野沾边的人,季时愿都会想办法对付。
“饭菜都凉了,你去看看她去干什么去了。”
仍旧是平静的语气,仿佛刚才霍言说的只是公司里随便一件小事而已。
霍言现在想想都后怕,假如不是斯野有喂野猫的习惯,口袋里随身带着拆罐头的小刀,现在后果不敢想象。
“我去找夫人。”
临到门边,霍言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先生,季夫人的事情,难道斯老爷管不了吗?”
斯南天难道就任由家族里有这样歹毒的女人,不怕毁了斯家这么多年的声誉吗?
闻言,斯野侧眸:“你说斯南天?”
他唇角扯出抹淡笑,自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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