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谢建安本来不信,他甚至因为拾冬在学校搞封建迷信这套上报给了副校,副校没好意思说自己早就找过拾冬,索性睁一只闭一眼糊弄过去,可这几天发生的事,让谢建安心神不宁。
他家闹鬼了。
“起先只是一些小东西会自己移动位置,我老婆没当回事,以为是她自己放的,可后来床也动了,一点声响都没有,查了监控,什么都没拍到,这..这肯定是有问题啊。”
谢主任说着后背忍不住发凉。
“最近有没有去平时不常去的地方,或者买了什么东西?”
谢主任神色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想了半天回答:“没有啊,我的钱都是我老婆管,兜比脸干净。”
“……”
兜比脸干净,那你有钱付给我吗?
毕竟是主任,总不能得罪,拾冬要谢主任写下他家地址,决定派出红绿两头先去探探情况。
延吉路58号2单元401,盛辉小区。
拾冬朦朦胧胧感觉这地址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你们去看一下。”
“收到。”
绿头越来越有打工人的潜质了,她们手牵手飘走,嘴里兴奋说今晚又有香火吃,像是一对普通的大学校友。
下午时候,有个同学进来说外面有人找,出去一看是昨晚遇到的姜州。
她早在某次食堂吃饭就认出了姜州,只是她这人向来不喜欢叙旧,姑且当做不认识,没想到姜州主动找过来了。
没了酒精的刺激,现在她恢复平静,问他:“有什么事?”
旧友相见,原本以为会是温馨场面的姜州面对拾冬平铺直叙的问话,一时语塞。
“好久不见。”姜州又重复了一遍昨晚的话。
“嗯。”拾冬不看姜州,看向宿舍外面陆陆续续开了的南洋紫薇。
“云黛..的事你知道了吗?”
拾冬点头,没有过多描述她还见过死了的向云黛。
“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高中的时候还写过信,后来因为她要高考了,就断了联系,没想到...”
姜州一边观察拾冬的表情一边说,他企图用云黛来打破眼下硬邦邦的气氛,可云黛这把锤子对于如今的拾冬的来说,似乎太轻,敲不开拾冬身上的壳。
“阿冬,这些年你在哪里,过得还好吗?我其实很想找你。”姜州直抒胸臆。
“你是来叙旧的吗?”拾冬收回看花的目光,凉凉反问,“如果是的话,以后不要来了。”
姜州始料未及。
十几年未见,她愈发锋利了。
可她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姜州刚来福利院的第一天,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就是拾冬,眼睛又亮又清澈,脆生生做自我介绍,带他到处转,姜州从心底喜欢她。
即使后来别的小朋友要自己别跟她玩,说她脑子有问题,他也没当回事,那时候他,拾冬,还有云黛总是黏在一起,小小院子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笑声。
直到拾冬被人领养。
那家人看上去很有钱,开了好几辆车来接拾冬。
走的那天,他和云黛追着车子跑了好远,载着拾冬的车很快不见,云黛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们以为拾冬不会回来了,可没多久,听说拾冬被领养人退了回来,福利院的孩子都在嘲笑拾冬没人要,只要自己和云黛是高兴的,他们又能一起玩了。
拾冬是从那天开始变的,她经常一个人发呆,他们说什么也不回应,有时候还会一个人捂着头尖叫,他们有些害怕,渐渐不敢靠近拾冬了。
也许是拾冬长得乖巧漂亮,她很快被第二家领养,但很快,她又被退了回来。
直到第三次第四次,姜州就这么看着拾冬越来越沉默,他想起前些天抓的鸟,因为不会养,它一天比一天虚弱,后来死在巢穴里。
拾冬就是那只鸟。
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阿冬。
姜州对云黛说。
说完这句话的一个月后,他看到了活过来的拾冬,她跌跌撞撞奔跑着,那么小的身子仿佛藏着一阵风,飞快奔向门外。
“抓住她!州州,抓住她!”
“让我走!”
“让我走!”
鸟在风里尖叫。
“阿冬快走!”
姜州用尽全身力气挡住大门,看门外的小鸟越飞越远。
起码知道她现在还自由飞着,那也不错。
姜州转身离开。
*
晚上时候绿红两头回来了,手里还提溜着战利品,一只野鬼。
鬼靠香火,最近拾冬香火给的足,绿红两头战斗力蹭蹭往上涨,合伙抓个小鬼分分钟的事。
“大哥,我去秃头家了,他家什么都没有,我给你抓了个本地鬼,你问问它。”绿头本来想再蹲一会儿,可是怕晚了拾冬睡了没香火吃,干脆抓了个现成的回来,一举两得。
小鬼被打的鼻青脸肿,话都说不利索,委屈巴巴瞅了拾冬一眼,蹭一下跪下,嘴里含糊不清地伸冤:“仙人,我就昨天偷吃了点别人的香火,就这一次啊,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这次吧。”
“……”
这是把她当什么了,来索命的鬼差吗?
拾冬不墨迹,问他在盛辉小区2单元401最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东西。
小鬼一听,眼球都快瞪出来了,期期艾艾地说:“我偷的就是401家的香火。”
“401供着谁?”
小鬼摇头,“不知道。就因为没名字我才能偷吃到。”
给下面的人烧香烧供品,为了防止底下有鬼偷吃,争抢,都会先念供奉人的名字再烧,可这小鬼竟然说没听到那人名字。
“你们在他家有看到灵位或者遗照什么的吗?”拾冬猜供的会不会是他父母,可是红头说没有遗照,不过她看到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
没了解过谢主任家庭情况,拾冬接着下达命令,要绿头明天拍照片来。
“老大,可我没手机。”
“…我..”
“雪梨50Pro1000Tb。”绿头眨巴着星星眼,“内存大,拍照杠杠的,别说一张全家福,全小区的全家福我都能给你整来。”
“……你们底下手机都出到50了..”
“可不呗,时代在进步。”绿头骄傲拂了拂自己飘逸的头发,眨巴眨巴眼,“老大,雪梨可以吗?”
“给你一杵子。”
“杵子也行,就是比雪梨差点。”
“……”
你们底下取名字真随便。
*
谢建安刚开门就看到妻子坐直了身,在看到是自己后紧绷的肩膀松懈,疲惫靠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没事,我已经找大师了。”谢建安坐在沙发上拥住妻子的肩宽慰道。
“别提你的大师了,一个个神神叨叨,什么用都没有。”
李翠萍说着眼眶发红,自从家里出现这怪事以来,他们都身心俱疲,死马当活马医,试了不少办法。
“这次找的又是谁?”虽说不信,但目前也的确没有好法子。
“这个你放心,我有数。”谢建安从包里掏出两张符,颇为虔诚贴在卧室门口,对着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
“实在不行,我们去儿子那住些天吧。”拜完后谢建安建议道。
“不行,颖颖还怀着孕,万一吓着了怎么办。”李翠萍想也不想否决丈夫意见,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黯然转身回卧室,谢建安也跟着无奈叹气,对着几案上的照片说:“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都过去了。”
几案旁,一个黑影一动不动。
半夜,谢嘉阳起身吵醒了本就没睡熟的妻子,舒颖肚子变大之后,睡眠质量也跟着变差,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上个厕所。”
“好。”
谢嘉阳拿了烟和手机关上阳台落地窗,就着夜晚凉气吸了一口,烟草入肺,他手指在屏幕上打字,
“你那快天亮了吧,墨尔本今天天气不错,不过温度有点低,你多穿点。”
谢嘉阳一路翻上去,对话框旁一个个红色圆圈格外刺眼,他苦笑起来,抽了好几口烟,接着打字,
“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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