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他出声询问,许烬欢已经撕裂空间离去,速度超出他想象之中的快。
璧月生瞳仁震了震,心下思索,难道许烬欢实力又进益了?这可是渡劫期修士的神通,她一个元婴期修士是如何学会的。
他对许烬欢的天赋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女子那潜藏在爱玩爱笑的表面之下的,是极其强大的天赋。
对弈之人离去,璧月生兴致缺缺,便也打道回府,不久之后听到一则让他讶异的消息。
“许烬欢将上古秘境撕开了一条裂隙进去救人?她还杀了李长老之子?”一向云淡风轻的璧月生蹙紧眉头,不免为她忧心。
混元宗李长老可是渡劫期修士,且向来睚眦必报,许烬欢虽有天下第一宗的宗门相护,可若是孤身出门,难免遭遇报复。
渡劫期修士之怒,远不是元婴期修士可抵挡的。
听闻李长老怒气冲冲地往秘境去了,璧月生当即也赶往秘境,想着到时在中间拦一拦,好歹看在他这个少宗主的面子上,不会置许烬欢于死地。
可他终究是慢了一步。
在抵达秘境口时,周遭像是被巨大的能量冲击过,乱成一团,巨大的树木焦黑的断口斜斜插向天际,一片废墟残垣,几乎无处落脚。
上古秘境出口已然合上,他神识扫过全场,有不少从秘境中出来的修士正摒声闭气躲在远处,不敢作声。
死寂之色流淌在残垣上,暴乱的中心,是一个浑身浴血的女子。
许烬欢半跪在地上,头颅低低垂下,浑身上下被殷红的血液洇湿,颈间的璎珞却洁白无瑕,不染尘污。
玄衣少年生死不知地躺在她旁边,苍白的面色让他像一具尸体。
璧月生的目光在璎珞上停留了几许,他记得,她颈间洁白如玉,并无此物。
不过眼下并不是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璧月生正想前去,脚步却忽然停下。
他甚至往后倒退了几步,有些仓惶慌乱。
只因为……
在许烬欢身后,是李长老的尸体。
他双眼爆突,浑身的青筋爆裂,暗红的血块糊住了脸,显然已死去多时。
璧月生此刻才明白,为何周遭会噤若寒蝉。
只是他很惊愕,许烬欢离开时还是元婴期,难道她竟以元婴之力,杀了渡劫期修士?!
璧月生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抬眸向许烬欢望去。
她依旧一动不动,僵直地保持着那副姿势,若不是身上还有些溢出的的灵气围绕在周身,他还以为许烬欢已经死了。
璧月生踟蹰不定,跟随他一同前来的弟子张浩提醒道:“尊上,那人杀了李长老!”
张浩早早便成婚生子,是以身为师尊的璧月生还未结契,他膝下便已子孙众多。
这时候,一个满脸尘灰的小胖子,从李长老的尸体后,踉踉跄跄地跑出来,哭嚎着奔向张浩,他就是后来在东临城闹事的胖元婴真君。
“我的大宝儿,你怎么在这里,谁把你惹成这样的?!”张浩一把将他抱住,眉眼尽是怒色。
小胖子一抽一搭地哭着,肥腻的下巴靠在他爹肩头说:
“爹,我听说李长老要给李轩报仇,我也想帮忙就跟过来了。谁知道……谁知道,那个女人她竟然杀了李长老!”
“儿子差点也死在她手上,呜呜~”胖子扭动着肥腻的身躯,双眼一翻,他惊吓过度,竟晕了过去。
璧月生偏头看去,这小子虽是哭喊自己差点被打死,但身上其实只有一些刮蹭伤,料想不过是大能斗法,他倒霉被灵力波动所伤,远没有说的那么严重。
张浩面色阴沉地将胖儿子放到一边,单膝跪地:“师尊,弟子张浩请求,立刻捉拿许烬欢治罪!”
璧月生看着愤怒的张浩,大脑一片空白。
按理说他应当立即为李长老报仇,或是追捕许烬欢,可是看着聪前活泼的她如今可怖的模样,心头升起了一丝怜悯。
他制止了张浩的动作:“事情尚未明了,再等等看。”张浩不可置信抬眼,拳头绷紧。
璧月生走到许烬欢身前,垂眸看去。
“你,还好吗?”
鬼使神差,璧月生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这句。
许烬欢缓缓抬头,见到是他,面无表情开口:“婚约怕是无法履行了,抱歉。”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李长老他……”璧月生很纠结。
“是我杀的。”
“他儿子李轩勾结妖物害了阿渊,若不是我赶到,阿渊和秘境中的所有修士此刻皆是枯骨。”
“李长老想杀我复仇,被我反杀。”许烬欢身上浮现出点点白光,那是只有渡劫期修士才有的真灵力。
璧月生瞳孔极剧缩小,他听到许烬欢冷笑着的嗓音自耳边传来。
“渡劫期对上渡劫期,是生死斗,与宗门无关。”
许烬欢竟然晋升渡劫期了!她进入元婴期才数百年之余,就已顺利跨越旁人花费数千年都难以抵达的境界。
别说两宗生出嫌隙,璧月生瞬间觉得自己已经配不上许烬欢,他笑了,却有点苦涩:
“我会处理,从中周旋。若你所说的勾结妖物为真,即使是父亲,也无法怪罪到你头上。”
“嗯。”许烬欢回答了一声,猝然软软往地上倒去,显然过度虚弱已让她无法坚持。
璧月生下意识想上前接住,许烬欢却先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他看见,那躺在地上的少年谢临渊仰面睁眼,伸手抱住许烬欢,然后坐了起来。
璧月生往日只觉得小少年长得精致,却有些怕人,日常跟在许烬欢后头转悠,时不时甚至红着脸垂头掉两滴泪珠。
璧月生未曾多瞧,如今再看,谢临渊整个人的气质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如果说过去的他像一颗未成熟的青涩梅子,常常让人忽视,如今的他更像是一座死火山。
死寂,冷酷。
却因着师尊的重伤,显现出一种随时摇摇欲坠爆发的可怕气势,似乎他一发怒便会天地倒悬、日月湮灭。
谢临渊紧紧抱着虚弱的许烬欢,猛然抬首,冷冷地盯着璧月生,少年的嗓音是意外的好听,却像冰川之水般严寒:
“我认识你,你是混元宗之人。你们想对我师尊做什么?我不会让你们伤她分毫。”
“想伤她,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谢临渊唤出本命法剑,法剑直射而去,狠狠插在中间,两方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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