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儿，知意终于明白过来。
顾清歌就是在故弄玄虚。
她若是真心想寻死，何必放着漫漫长夜不去利用，偏偏选择大早上寻死？
还挑了有自己的下人在场的时候，很明显，她是故意的。
这不是寻死，而是要挟。
所以，洛云舒丝毫不慌。
之所以要去文华苑走一趟，纯粹是为了尽一下身为太子妃的职责。
不然，顾清歌要寻死，她若是不闻不问，会显得她太过冷情。
对她的名声不利。
吃亏的事情，洛云舒向来不做。
所以，她就去文华苑走个过场。
一进文华苑，洛云舒就发现东宫的人全部被赶到了外面来，这会儿陪在顾清歌身边的，全都是她自己从肃王府带出来的人。
洛云舒一靠近文华苑的正殿，里面的声音就大了些，全是劝顾清歌的。
“主子，您总得为王爷和王妃想想吧！您若是有了三长两短，他们可怎么活啊！”
“是啊主子，您如今已经是太子良娣了，等过些时日，殿下总能看到您的好的。”
……
全是丫鬟在说。
顾清歌几乎没开口，仿佛真的万念俱灰一般。
洛云舒看了知意一眼，知意立刻上前去推门。
里面的人立刻出声怒斥：“瞎了你的……”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然后，她们跪了一地。
洛云舒凤眸微凛，扫过跪在地上的人。
知意已经开口：“大胆，竟敢对太子妃娘娘不敬！来人，拉出去，每人打十大板！”
洛云舒的身后，立刻有人出来，要拉这些人下去行刑。
顾清歌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她双眼通红，说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娘娘，她们只是护主心切，还请娘娘饶了他们这一次。”
“护主心切？在这东宫之内谁是主子，他们分得清楚吗？”
顾清歌愕然，迅速改了说辞：“他们只是向着妾身，这才口不择言。”
“的确，你是他们的主子。但是，顾良娣还是要记着，这里是东宫，不是你肃王府内宅，更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所以，凡事须谨言慎行，包括你手底下的人，同样也是如此。”
“是，娘娘教训的是。”说着，顾清歌咬着下唇，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时候，顾清歌的贴身丫鬟夏茗开了口。
她跪着，朝着洛云舒连连磕头：“娘娘开恩。我家良娣已然心灰意冷，切不可这般刺激她。”
洛云舒笑了：“你这是在教本宫做事？”
“奴婢不敢。只是，良娣已有寻死之举……”后面的话，夏茗没再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顾清歌若是寻死，洛云舒身为东宫的女主人，同样是要承担罪责。
夏茗这话，是威胁。
洛云舒笑了笑：“看来你们主仆不大懂宫规。本宫今日有空，不妨跟你们说道说道。这进了宫的人若要寻死，是要株连家里的。怎么，你自己想死，也想让肃王府的所有人陪葬吗？”
顾清歌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宫规。
她跪下，脸上有了泪痕：“娘娘，是妾身的错。妾身再也不敢了！”
洛云舒扫了她一眼：“你敢与不敢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戕，本宫即便是要承担罪责，顶多也是被申饬几句罢了，无关痛痒，更动摇不了本宫的地位。”
她是想告诉顾清歌，即便是顾清歌豁出这条命去，也动不了她分毫。
顾清歌的人很快被带了下去。
跪在地上的，只剩下顾清歌一人。
她抬头看着洛云舒，脸上满是泪痕：“云舒姐姐，你怎么就变了呢？”
洛云舒看着她，眸光沉静：“顾清歌，本宫若是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只说本宫变了，却丝毫不反省自己是否做错了事。”
顾清歌连连摇头：“云舒姐姐，进宫并非我本意，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没错，进宫不是你的本意，那么，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你的本意吗？”
“我没办法啊。”顾清歌泪水涟涟，“我已经入了东宫，我总得活下去。”
“活下去？是谁想要你的命吗？”洛云舒问。
“没有。”顾清歌仍是摇头，她坦然认错，“云舒姐姐，是我错了。我不该用我的死去要挟你，以后，我也不会再做这样的事。”
洛云舒看向她，眼神里没多少温度：“你若心里有事，说出来，或许本宫能为你解决。”
顾清歌一怔，本能地摇了摇头：“不，我没有。”
“你好自为之。”说完，洛云舒转身离开。
她曾有过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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