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乐脚步不曾变动,脸色也不曾变,她漫不经心地瞧了中年男人一眼,又移开视线,不过精神力却瞬间张开,凝成一根长针,狠狠刺向中年男人额心。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顺着门跌落在地,摸向怀里的手无力地倒在地上,连同怀里的木仓,以及夹着的公文包。
郑南乐上前,将上了栓的手枪小心翼翼收进公文包——她自然会用枪,但二丫不会。
她夹起公文包,看似扶着实则挟持着中年男子走出门,走到隔壁院子,敲门。
笃笃笃。
过了数分钟,门打开,露出华昌的脸。
华昌忙将木仓收到腰间,开门,“二丫,怎么是你?”
视线转动间,瞧见她手边的中年男人,连忙接过。
郑南乐将公文包递给华昌,道:“他从隔壁准备逃走,不知道怎么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我趁机将他抓了过来。对了公文包里有木仓。”
“哦。”华昌没放在心上,夹着公文包带着郑南乐与同事汇合,将中年男人交予同事后,才打开公文包查看。
发现木仓上了栓,冷汗瞬间就出来了,忙小心翼翼拿出木仓,卸下子弹才松了口气。
有心想说二丫几句,但二丫没摸过木仓,她又知道些什么?
他只能用木仓敲了敲中年斯文男子,发泄自己的后怕。
任务完成,华昌一行人回公安局,郑南乐继续待在废品收购站。
她运气不错,十七册的《数理化自学丛书》,找到了十二本,不过有几本是重复的,还找到了俄语教材,将这些书买下后,郑南乐递给看守废品的工作人员一颗巧克力。
给出巧克力的时候,郑南乐颇为不舍,因为二丫不爱吃,她一直藏着没吃,二丫走后,她看着日渐稀少的巧克力,好几天才舍得吃一块。
现在给出一块出去,有点像挖了她一块肉。
她沉默着,坚定的,将巧克力塞到对方怀里,她怕自己放到桌上,会反悔拿回去。
那工作人员瞥了郑南乐一眼,收起巧克力,道:“还有这类教材,我替你留着。”
“谢谢。”郑南乐包着回到宿舍,将这些书藏了起来。
尚未入职,先立了个大功,局里的同事瞧郑南乐,好似瞧什么金光闪闪的锦鲤——上次华昌立大了大功,据说也和她有关嘞。
在郑南乐不知道的地方,谁来带郑南乐,被一干人员挣破了头,最后还是华昌凭借与郑南乐的旧交情,成功占据师父一职。
至于谢建华,他是副局长,想争也不好意思争。
对的,谢建华转业了,上次他受伤回家,其实不是养伤,而是已经转业,不过没有对外说,顺便办了个案。
“走咯,二丫,梧桐巷有户人家老是丢衣服,咱们过去看看。”华昌将笔和纸别在胸口口袋里,朝郑南乐招呼道。
郑南乐没有拒绝二丫这个称呼,二丫将身体留给她,她也想留住二丫的痕迹,虽然自我介绍是郑南乐,但二丫被她当做了小名。
她学着华昌的动作,别了笔和纸,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这是她工作后的半个月,第一个星期专注学习枪械、军体拳、律法、警规等,第二个星期正式上岗,第一个星期的学习内容依旧要学习,不过得早起晚睡,用她自己的时间继续学习。
也是正式上岗后,郑南乐发现公安的日常挺无聊。
她本以为是抓特务,抓凶犯,抓蛛丝马迹破案,还世道朗朗清白,但事实上,公安的工作其实基层,调节邻里矛盾,替东家找小孩,替西家找鸡,像上次那种配合大厂保卫抓特务,算是难得一见的大活动。
不过,这种日子,她还是蛮喜欢的。
生活气息十足。
梧桐巷距离公安有点远,局里的自行车储备不足,两人是乘坐公交车去的,闻着熟悉的鸡鸭臭味,以及熟悉的人挤人,郑南乐脸皱成一团。
这个年代山好水好食物好,就是交通不是很好。
好怀念她的私家车。
下了车,郑南乐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自己才算活了过来,华昌乐得不行,还是安慰道:“没关系,等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郑南乐面无表情,“华昌哥,不会安慰,就别安慰了。”
老是丢衣服的受害者,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齐耳短发,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上中山装和手指甲也干干净净,一看平时颇为讲究,内蕴文气,是个斯文的文化人。
五官称不上惊艳,但腹有诗书,气质颇佳,便算已经上了年纪,依旧优雅动人。
瞧见当事人,郑南乐脑子里闪过猥琐男偷衣服藏起来做不可描述的意..淫.之事,当即摩拳擦掌,准备将人揪出来,让受害者揍一顿。
怎么有人能这么恶心?
不过,在瞧见受害者的妈妈将他们错认为同学,郑南乐又有了新的想法。
果然,在受害者妈妈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受害者丢失的衣服。
她猜,受害者妈妈是患了阿尔茨海默病,记忆停留在几十年前,受害者女士还年轻的时候。
那个时候受害者和她住在一间房,她的衣服都是她打理收拾的,此时她的行为遵循当年习惯,将受害者的衣服都收进自己房间的柜子。
这是一个妈妈,对女儿沉默不言的爱。
虽然案子是一桩乌龙,但破了案,华昌和郑南乐心情都还不错,乌龙总比遇到猥琐男好,辞别不断道谢的受害者,两人穿过巷子往大路走,没走两步,一个大妈冲出来,拉着郑南乐手腕急匆匆地走,一边走一边快速道,“是公安同志?快快快,我家鸡要被邻居杀了,快帮我将我家的鸡拿回来。”
郑南乐感应到对方没练过武,是个普通人,没有反抗,听到对方的要求,也没说什么。
嗯,这也是她的职责之一。
华昌连忙跟上,在大妈的带领下,一行人冲进一间院子,院子里,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妇女抓着鸡,手里拎着刀,地上放着只碗,准备割鸡脖子。
“刀下留鸡!”大妈倒吸口凉气,冲过去尔康手。
那中年妇女瞧见大妈,怒道:“要我说多少遍,这是我娘家人给我带的鸡,不是你家的鸡。我儿媳妇还等着喝鸡汤下奶呢,你这一早上,尽阻我杀鸡了,烦不烦啊。”
大妈挺直腰杆,“这是公安同志,它是你娘家人带的,还是我家的,公安同志自有判断。”
她一把从中年妇女手里夺过鸡,放到郑南乐怀里。
忽然怀里多了一只脏乎乎的鸡的郑南乐:“???”
窒息。
鸡臭烘烘的,脚爪子尾巴上还沾有鸡屎,她真的好想丢了。
但不能。
她屏住呼吸,死死按住怀里的鸡,板着脸开始断案,“这只鸡都有什么特征?”
见华昌也赶到,郑南乐第一时间将大母鸡塞进华昌怀里。
她只是想让华昌也有点参与感,绝不是嫌弃鸡脏鸡臭。
中年妇女拎着刀,气势汹汹的,“你这小妹子,好不晓事,我娘家人给我带的鸡,我难道还细细观察啊?又不是自己养的,谁认得出来这只鸡是哪只鸡?”
大妈停止腰杆,“我就认得出,这是我养的鸡,它翅根下,有个地方的毛比较稀,将毛掀开,可以瞧见秃了一小块,那是我二孙子顽皮,薅秃的。”
华昌拎着鸡翅膀仔细观察,还真是。
他将这只鸡的秃处给中年妇女看了看,又还给大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