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郑南乐没忍住笑出声。
虽然‘神奇的南乐宝贝’是她自称的,但陆广白一本正经地喊,怎么就那么好笑。
陆广白垂眸望着她,耳边是她清脆的笑声,这笑声好似一柄利剑,将生活的烦乱与重负刺破,让他心情也跟着轻松与明媚起来。
他嘴角轻扬,眉眼似沁润了溪水般温润。
谢荣华身子抖了下,惊慌地扯着陆广白的衣袖,“这女鬼的,”他顿了顿,这笑声怎么那么阳光,一听就正气十足。
他缓缓低头。
瞧见蹲在地上哈哈大笑的郑南乐。
恐惧与害怕一扫而空。
他指着郑南乐,怒气冲冲地喊,“二丫,躲在这里吓人,有意思嘛?”
郑南乐甩了甩昏黄发枯的头发,起身,然后扶住陆广白的手臂,跺脚。
蹲得太久,麻了。
她低头专注跺脚,嘴里应道:“谁躲在这儿吓你了,你俩谈话太专注了,我走过来都没发现。”
嘻嘻。
她确实是故意弯腰弓背,轻手轻脚过来的。
但她就不承认。
“只有你吗?还有没有其他人偷听?”谢荣华不放心,离开去检查稻谷垛。
在山上养那么鸡和猪,被人发现,绝对会被送去农场。
“没有。”郑南乐应了一句,见谢荣华走了,收回视线,歪头仰望陆广白,笑嘻嘻地开口,“陆大夫,要不要我帮帮忙?”
陆广白轻笑,又重复了一遍,“那神奇的南乐宝贝,有什么高见?”
郑南乐捂着脸,没忍住又噗嗤噗呲地乐。
真的好好好笑。
一开始自称的是她,被人一本正经喊,不好意思的也是她。
“不许这么喊了,”郑南乐抗议了一句,“我知道有个地方,适合养鸡养猪,还不会被人发现。”
“深山?”陆广白没惊喜若狂,立即答应。
“不是,不算深山,是一处山谷,要穿过一条窄窄的罅隙。”说到此处,郑南乐皱眉,“鸡还行,猪好像进不去,小猪仔倒是可以。”
这个地方,是跟在谢建华之后发现,谢建华肩膀宽,身上有肉,走那罅隙会被卡住,但谢荣华瘦,能穿过。
地方是个好地方,若真用来养鸡养猪,还有各种小毛病。
“先去看看。”陆广白不会根据旁人言语,轻易做出决定。
实地考察,才能做好判断。
“远不远,走过去需要多久?”
白天要上工,中午能休息的时间有限,晚上上山有危险,去的话要安排好时间。
“不算远,半个小时。”
中午是来不及了,陆广白问:“晚上,可以吗?”
“行。”郑南乐点头,“事成之后,我要吃鸡,荷叶鸡糯米饭。”
郑南乐只尝过陆广白做的粥,但他做的药膳粥都清香软糯,咸淡适宜,让人恨不得连喝三大碗,其他菜肯定也不在话下。
她满脸期待。
陆广白眼底浮现笑意,正欲说糯米饭不行,荷叶鸡可以,谢荣华这时从稻谷垛里蹿出,闻言小跑过来,望向陆广白,“不不不,红烧鸡更好吃,我要吃红烧鸡。”
陆广白懒得理会谢荣华,对郑南乐道:“晚上八点,过来吃鸡,谢荣华,你七点杀鸡,挑只嫩点的小母鸡。”
“不行,母鸡要下蛋,还是小公□□。”谢荣华不太愿意,“算了,小母鸡就小母鸡。”
还不知道保不保得住呢,吃就吃吧。
夜空碧墨,星辰数点。
郑南乐从后窗跳出,穿过菜地出了院子,郑家人还未睡觉,在前院乘凉,郑南乐并不乐意惊动他们,虽然不怕,但背地里嚼舌根,也让人心烦。
避着人来到牛棚,晚风先送来一股清香,郑南乐深吸一口气,口齿自动分泌垂涎之液。
香,太香了,几乎可以预见口齿留香。
她迫不及待奔向牛棚,还没走两步,谢荣华从旁边招手,“过来,这边。”
郑南乐小跑过去,在稻谷垛的另一侧,离稻谷垛偏远的空地,陆广白正在用筷子翻炒小锅菜。
他的身前,垒了个两巴掌大的小灶,灶上架了个小铁锅,小铁锅里红彤彤的干辣椒,以及剁成碎块的嫩鸡。
风一吹,呛鼻香辣的味道瞬间唤醒味蕾,口水分泌止都止不住。
“好香啊。”郑南乐蹲在陆广白身边,望着小锅里油汪汪的小鸡块,心生阵阵感动。
穿来一月了,她终于能吃一道正常的饭菜了。
陆广白见她咕噜咕噜吞口水,从旁边拿起碗筷,先夹了几块鸡肉放到碗里,塞给郑南乐。
郑南乐迫不及待吃了一口。
眼睛享受得眯了起来。
好吃。
烫。
舍不得吐出来。
香辣咸鲜嫩多汁,各种口感丰富层次。
比她前世在御品世家吃的,还要好吃。
可能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吃好吃的,拥有美味加成,毫不夸张地说,美味到感动,好吃到哭。
“呜呜呜——”
还真有人在哭。
郑南乐偏头,二丫一边舔嘴唇,一边呜呜地哭。
郑南乐瞧得好笑。
又不是中华小当家,有这么夸张吗?
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一瞬间也有点想泪流满面。
“姐姐,好好吃。”二丫不断舔嘴唇,舔舌腔,面上有种飘然的沉醉,“原来鸡肉是这个味道。”
郑南乐心头又有些泛酸。
七零年代虽然穷,但也没穷到连鸡都吃不起的地步,郑家人逢年过节,还是会杀鸡的。
二丫没吃过,不过是郑家人不给她吃,旁人婚宴,不会带她去。
她是被郑家人摒弃在外的人形牛马。
她不言,只一味吃鸡。
谢荣华走过来,酸溜溜地开口:“我要提前吃几块就没有,二丫吃就有,广白,你做人太不公正了。”
陆广白头也不抬,嘴里应道,“看看你的身板,再看看二丫的身板,再说话。”
谢荣华:“……”
好吧,二丫这小身板,是得补补。
小炒锅没有从灶上端下,陆广白只抽出灶里的柴火,让灶里的红通通的木炭,留着余烬保温。
“吃饭。”陆广白打开旁边的竹篾蒸笼,将里边用荷叶包裹着的食物递给郑南乐,“荷叶鸡,糯米没有,白米将就着吃。”
郑南乐接过,捧着蒸笼放到鼻边先嗅了一下,清香扑鼻,她高兴地开口,“就是这个味道。”
拨开荷叶,里边裹着三分之一的鸡,鸡皮嫩黄,泛着油光,看着清清淡淡的,和辣子鸡的浓墨重彩,形成鲜明对比。
广式的啊。
郑南乐有些失望。
她无辣不欢。
陆广白解释,“时间紧急,做的清蒸荷叶鸡。”
“昂。”郑南乐应了一句,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嘴里。
眼睛又是一亮。
鸡肉鲜嫩酥烂,滑香鲜美,融入荷叶的淡淡清香,不似辣子鸡般直击味蕾,瞬间点燃胃口,但另有一种清清雅雅的美,若空谷的幽兰,滋味鲜醇,绵长不绝。
旁边二丫又呜呜地哭。
声音细细地,碎小的,呜咽的,断断续续的,似是强力隐忍,又没能忍住。
郑南乐心头也酸酸的。
算了,只能对不起陆广白了。
趁她还在,多奴役陆广白做饭。
她不觉得自己走了,二丫还能让陆广白出手。
“不好吃?”陆广白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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