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楚浠听完知锦的遭遇只觉得心里闷得慌。
“若是没有证人证明你的身世,恐怕……”
恐怕很难报仇。
知锦道:“我不求回去当什么公主,我只想让她给文伯偿命,她杀文伯时那个嗜血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池楚浠让自己慢慢平复下来。
她绕着这片废墟看了看,发现了印在墙角的一个手印,她蹲下身比了比手掌大小,应是小女子的手印。
“这是谁的?”池楚浠问。
知锦看见这个手印就气得眼睛发红,她冷声道:“纪然的,当时她与文伯打斗,沾了满手的血,这就是她印在墙上的,我记得清清楚楚。”
池楚浠仔细看着那只手印,皱着眉头道:“她那时多大?”
知锦:“十五岁。”
池楚浠叹了口气:“十五岁还在长个儿,如今她的掌印怕是对不上了,就算能对上,凭一个掌印也算不了什么。”
“若是当年那个嬷嬷能清晰地记得胎记的模样,或许还有希望一试。”
只是过了这么久,嬷嬷年纪又大了,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池楚浠有一股无力感,她似乎帮不上什么忙。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笨蛋,对比指纹啊!”
池楚浠和知锦同时回头看去。
“白夫人……”池楚浠惊道。
“你怎么……还在长安。”
白蓉绒今日穿着一身素衣,笑着走进这片废墟。
“你觉得我应该在哪儿?像谢鹤明一样逃之夭夭?我才不跑,我告诉你们,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地方,只要我不威胁到皇位,我就不会死,你等着瞧吧。”
她蹲下仔细看那个手掌印:“这么清晰的指纹都印下来了,还怕不能锁定嫌疑人。”
“知道指纹吗?我跟你说过的。”
白蓉绒摊开手掌给池楚浠看:“看到没,每个手指头上都有指纹,指纹具有终身不变且全球唯一的属性,每个人都不一样。”
“若这真是周乐扬印下的,把她的手拿来对比,一看便知,她跑不了。”
知锦不认识白蓉绒,听到她这腔论调只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可能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是一个掌印而已,根本无法区分。”
白蓉绒无奈地笑道:“你们无法区分是因为你们没工具,没有显微镜也没有放大镜。”
她盯着池楚浠道:“我给你一个放大镜,你就能对比出两个人指纹是否一样,要不要试一试?”
池楚浠不太想搭理白蓉绒,毕竟她可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可她又对这指纹对比法很感兴趣。
白蓉绒道:“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我杀了你爹,没错,我是参与了崔公一案,但杀你爹的是谢鹤明。”
“我是去买了幻梦蛉,不过是你爹死后我才去的,我只是好奇,居然有这种能致幻的小虫子,估计跟那致幻的蘑菇差不多。”
白蓉绒看着池楚浠,笑得很命苦的样子:“我要是知道你能把我的剧本全盘打乱,我早就杀了你。”
“可惜呀,还是晚了一步,现在就算是杀了你,我还是逃不掉被赶出长安的命运。”
白蓉绒盯着知锦看了一会儿,她用手挡住知锦毁容的那半张脸道:“你们不觉得剩下这半张脸与皇上有几分相似吗?周乐扬就没这个明显的遗传优势。”
“去把当年见过公主的嬷嬷请回来,再对比指纹,想办法炸出周乐扬的实话,这样你就铁证如山了。”
知锦道:“照纪然的性子,想诓骗她说出实话倒也不是不可能。”
白蓉绒看向池楚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知锦对池楚浠道:“我也随你一起去。”
白蓉绒说人都是谢鹤明杀的,不是她动的手,无论怎么样她都是知情人。
池楚浠没办法完全放下芥蒂,更何况万一白蓉绒撒谎呢,她只要将罪责全推到谢鹤明身上,自己就可以金蝉脱壳。
白蓉绒的话,不可全信。
白蓉绒竟不避讳,直接领着人往尚书府走去,池楚浠站在门口顿了顿,最终跟了进去。
知锦将脸遮起来,低着头往里走。
一路来到白蓉绒的房间,只见她打开一个木箱,从里面捧出一个东西。
“看到没,放大镜。”白蓉绒道,“这可是我特意从西域带回来的天然水晶制成的,给你瞧瞧。”
池楚浠半信半疑地接过。
透过放大镜看去,所有东西都瞬间变大了几倍。
池楚浠惊得赶紧撤开。
白蓉绒笑道:“怕什么,只是视觉效果变大了而已,你就用这个去对比指纹,但凡发现一处不同,就说明那手印不是周乐扬的。”
“可若是每处都一样,那必定是她,跑不掉。”
池楚浠对知锦道:“还有一个法子可给她定罪,景凛渊从小跟你们一起长大,周乐扬手上有无胎记他应该清楚。”
知锦却道:“我不想告诉他,不想让他知晓我还活着。”
白蓉绒道:“随你们怎么查,这个放大镜先借给你,用完了记得还给我。”
“为何帮我们?”池楚浠道。
白蓉绒悠闲地往自制的躺椅上一躺,晃着腿道:“只是对你有几分好奇,所以特地来看看。”
“等崔公一案重审结束,估计我得随瑞锦公主离开长安了,周盛乾断是容不下我的。”
“可惜我与周盛乾理念不合,他骨子里就是个封建顽固,否则我一开始就投靠他了。”
池楚浠道:“白夫人,你是否想过,你的理念固然是对的,但并不适用于当下的晟朝呢。”
“人人平等,废皇权,同立天地,无尊卑;听起来,我也很向往。”
“可是改变并非一朝一夕,若你强行调转这个世界,最终不会有好下场。”
白蓉绒笑道:“我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为我量身定制的剧本,所以才放手去做,如今看来,倒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瑞锦公主是有野心,但还没到不知死活的地步,如果不是莫北人一直挑拨离间,她不至于跟周盛乾闹得这么僵。”
“他们皇室的人才是利益共同体,我们不过就是镶边的。”
池楚浠没说什么。
白蓉绒道:“你们走吧,我等着看周盛乾怎么处置我。”
从尚书府出来,池楚浠有些心不在焉。
白蓉绒这个人她看不透,她一会儿跳脱,一会儿深沉,偶尔自私自利,偶尔为国为民。
她是矛盾的。
似乎她还没弄清楚自己该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但仔细一想,若突然将自己置于陌生世界,是否自己也会和她一样。
池楚浠问知锦:“当真不让他知道,不让他出面作证?”
知锦摇摇头:“不想。”
池楚浠道:“既然如此,那你需得等一等,等崔公一案尘埃落定,等我考上女官。”
“否则,你一旦上告,长乐公主会立即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护不了你。”
“只是不知白夫人会不会告密。”
知锦道:“我觉得她不会,她看起来与我们都不同。”
池楚浠道:“是,她跟我们不同。”
她有一套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认知。
知锦回了破庙,变回了别人眼中的女鬼,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活着。
池楚浠带走了那块有周乐扬指纹的石面,也拿走了白蓉绒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