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楚浠看着舞台上的花魁,她穿得清丽,面容似出水芙蓉,歌喉婉转动听。
“倘若谢鹤明真是沙洲出现的那位游商呢,我听温县令的娘子靳夫人说她曾在苍山见过与谢鹤明极其相似之人,正是我阿耶死前的那段时间。”
景序昭沉声道:“你既然怀疑他就别再接近他,万一他对你不利,你防不胜防。”
池楚浠笑笑:“我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以他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经看出端倪了,再想从他那儿打探什么难如登天。”
池楚浠认真地听着魏明珠唱曲儿,那调调好听极了。
多听了两首曲子感觉心里都舒畅了些,终于把那令人难以接受的秘闻抛到脑后。
池楚浠赶在最后一刻回了裴家,她偷偷摸摸地往自己屋里溜去,尽量不让裴焕发现,否则他该生气了。
这两日她都是一早就赶去酒楼,可惜,一直没能听到想要的消息。
陆逍忙得脚不沾地,池楚浠看见陆逍中午来酒楼吃饭时,吃着吃着就吐了,最后就喝了几口水便匆匆离开。
看来他已经在查秘闻了。
眼看太阳渐渐西沉,池楚浠站在酒楼的二楼窗口往外眺望,已经七日了,若是按停灵七日算,今日也该下葬了。
这时就算把尸体找回来,许多痕迹也已经难以辨认,拖得越久对张邈越不利。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这几日急得饭都吃不下,池楚浠总能在窗口看到他们的部下匆匆从街上跑过。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送来有用的消息。
池楚浠看着街道上的小贩,再过一会儿就要收摊了。
一道幽幽的歌谣声突兀地传进池楚浠耳朵里,她立即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卖酒的曲麹翁今日竟背着酒来街上售卖。
“一更鼓,槐影长倒吊女,脚朝上黑水滴滴落,糯米塞眼盲绣花绷,绷断肠。”
“二更漏,月如霜木棺沉,茶树旁银针穿指骨,红线绕颈凉绣冥衣,补魂裳。”
池楚浠听着这歌谣总觉得后背发凉,她的目光追随着曲麹翁,他一路走一路唱,声音竟不小,好似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似的。
“三更天,鬼火晃子唤娘,声凄惶绣得嫁衣艳,绣得寿鞋香血线缠,三代亡。”
池楚浠从头到尾听了两遍,忽然脑海一震:“三代亡……”
“三代亡?”
她虽不是很了解养阴线的故事,但这总归是活着的人为了给后代讨好处,养阴线让女尸会继续为夫家绣冥衣,为的是保三代子孙平安,又怎么会三代亡。
歌词应该是“三代兴”才对。
池楚浠焦急地来回踱步,她抓住伙计道:“景郎君今日还来吗?”
伙计道:“他今日已经来见过你一回了,这会儿怕是忙得很,应是不会再来了,要不您明日再来寻他。”
池楚浠着急道:“你能跟他传上话吗,我现在就想见他,有急事。”
这酒楼本就有景序昭一份,伙计也是景序昭手底下的人,他见池楚浠这么着急,便道:“那您等着,我找人去他府上传个话。”
“有劳了。”池楚浠给了他一些钱。
伙计把钱收了,匆匆去给池楚浠传话。
景序昭这几日都是上午来给池楚浠传递消息,说完话便急着离开,他和刑部的人一样忙得不可开交。
池楚浠一直站在窗边望着曲麹翁,他一边唱着歌谣一边往前走,走得很是缓慢,似乎今日出门的目的不是卖酒。
安善坊的人说过,曲麹翁的酒都是放在家里的,他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基本不会把酒拿到外面来售卖,可今日他却这么反常。
长兴坊酒楼的办事效率比想象中要快许多,曲麹翁还没走出这条街时景序昭便到了。
“你急着找我是出什么事了?”
池楚浠赶紧拽了景序昭到窗边来,她指着楼下的卖酒老翁道:“这首绣魂谣本就不是本地的歌谣,唱出来时带了沙洲口音,所以我一时没听出来,今日仔细听了好几遍,才惊觉歌谣的词被曲麹翁改了。”
景序昭略微疑惑道:“这说明什么?”
池楚浠道:“三更天,鬼火晃子唤娘,声凄惶绣得嫁衣艳,绣得寿鞋香血线缠,三代亡,最后一句不是三代亡,是三代兴!”
“曲麹翁特意改了词是想提醒我们养阴线的那家人有问题!”
景序昭顺着池楚浠此刻的思维想下去,他琢磨了一会儿道:“只有难产而死的女尸才能养阴线,你是怀疑安诃陵一家用黛兹亚的尸体做这事,而曲麹翁的本意是想告诉我们他家有问题。”
池楚浠点点头,景序昭说的点全都与她的想法对上了。
“你无权审问安诃陵一家,此刻我们也顾不上他们家的事了,找到何瑾亦的尸体要紧。”
池楚浠道:“安诃陵一家本就是从沙洲古道来的,知道养阴线的方法,恰巧他家中又死了一个难产的妇人,曲麹翁必是偶然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敢声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们。”
“养阴线的尸体要被被倒吊在房梁下悬挂七日,待尸首渗出黑水时将糯米塞入九窍,连同绣花绷架钉入槐木棺,埋在百年老茶树下,景序昭,速速派人去寻百年老茶树,尤其注意距离安善坊近的地方。”
景序昭会意,立即招来了景家的侍卫。
“百年茶树很好找,这样的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他看了看天色道,“只是马上要夜禁了,我先送你回裴家。”
“今日不回了。”池楚浠道,“你们能连夜找吗,我想等,我必须看到何瑾亦的尸身,明确他的死因。”
景序昭犹豫了片刻,点头道:“好,今夜我去拿巡查令,连夜找。”
“只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必然被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察觉,你想要第一时间看到尸体必须跟着我。”
池楚浠点点头:“好。”
陆逍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领着人去找百年老茶树。
池楚浠跟随景序昭去了距离安善坊最近的那棵树,这棵树是陆逍带人找到的。
天色渐晚,趁着这会儿还能看清,陆逍赶紧让他们开挖。
池楚浠就站老茶树前,等一个结果。
侍卫刚挖了几铲子就道:“二公子,这土是松的,好像被人挖过。”
陆逍道:“那还不赶紧继续挖,动作快点!”
景家的侍卫们加快了速度,很快,老茶树的根就被挖出了一截。
再往下挖了段距离,铲子竟扒拉出一块黑色木头,侍卫们一惊,赶紧扒拉开更多的土,黑色木头显现了更多。
“是棺材板!”
陆逍凑上前去看,惊道:“还真是棺材盖,这也不像个坟包啊,谁会把尸体埋在老茶树下面,坟上被树根压着不是不吉利吗……”
陆逍抄起铲子跟着挖。
池楚浠认出那黑色的棺材盖就是停在安诃陵家的那副,角落的位置还有被撬过钉子的痕迹。
景序昭也认出来了,他道:“看来当初查看棺材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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