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外边看得不是很清晰,池楚浠跟着孟司言进了屋仔细看。
只见这屋子的四面墙均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但有些角落又是崭新的,像是后来修补的墙面。
这似乎与窗户的新旧部分对上了,这间织绣房是后来经过修补的,从前的织绣房应是被火烧过。
孟青棠缓了缓心绪,提着灯笼靠近尸体,她早就认出了死者是陈知凝。
“兴为,今夜消息暂且不要外传,明日禀报后再告诉侍御史,若是他此刻得知女儿无故死在宫中,怕是要生出事端。”孟青棠道。
内侍梨兴为应着:“小的知道,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池楚浠之前只是隔着窗户匆匆看了尸体几眼,还没这么近瞧过。
这会儿她提着灯笼凑近,机杼上的陈知凝双目睁圆,像是生前突然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猛然受到惊吓那般。
死者脑袋往后仰得厉害,以一个常人做不到的角度扭曲着,眼睛里爆出血水,应是眼内受了伤。
池楚浠碰了碰她的两只手臂,死者双手呈抓挠状,像是在极力与谁做搏斗。
池楚浠将灯光凑近她的手掌,仔细看她的指甲缝,里面干干净净,没有死命抓过什么东西的痕迹。
孟青棠拍了一下池楚浠手:“别动了,让苏澜来验尸,若是出了差错你承担不起,她是侍御史陈赫铭家的二女儿。”
孟青棠不让池楚浠碰尸体也是一片好意,池楚浠收回了手。
侍御史是个从六品官职,倒也没有权势滔天,只是还是少惹麻烦为好。
顾相宜带着莫惊春回去了,她们实在无法忍受与尸体同屋这么久。
沈寒烟没走,她与池楚浠站在了一起。
苏澜赶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苏司直。”孟青棠道,“陈知凝死状诡异,且死在这里,你看要不要直接处理了。”
苏澜上前查看尸体,她将陈知凝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未用手触碰。
“死状和上次一样,可她是陈赫铭的女儿,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宫女,就这样处置了怎么跟陈赫铭交差。”
孟青棠皱着眉头:“可……这也找不出凶手给他一个交代。”
苏澜正欲说点什么,她扫了池楚浠和沈寒烟一眼,有些话不便说与外人听。
苏澜道:“你们两个也回去,此事无需你们插手,切忌不可透露此事,无论谁问你们都要说不知情,记住了吗?”
沈寒烟有些懵懵的,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池楚浠没回应,苏澜当她是和沈寒烟一起的,也不再理她,只摆摆手让她们离去。
沈寒烟悄悄扯了扯池楚浠的袖子:“喂,走了。”
从织绣房出来后,天已经亮了。
沈寒烟揉着眼睛有些疲惫地道:“咱们一会儿还要去学堂,昨夜没睡,我怕是要打瞌睡了。”
池楚浠道:“你不好奇为何孟司言与苏司直要将此案敷衍了事吗,听她们的口气,像是不打算深查了。”
沈寒烟笑了笑,她盯着池楚浠像是盯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你难道不知在这宫里头最容易的保命法子就是做个哑巴吗?她们让咱们闭嘴咱们就闭嘴,就算此案有蹊跷,那也轮不上我们管。”
“我听说你之前验过死尸,想是对这些事有一定的了解,但即便你了解,上头没让你查,你就不能过问。”
“懂了吗?可千万别没事找事。”
池楚浠当然懂一些,只是不明白为何孟司言说找不出凶手,陈知凝死成那样难道还是自杀的不成?
见池楚浠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沈寒烟又多说了几句。
“我之前无意间听过一个传闻,说是一年前掖庭的织绣房走水,大火烧死二十余人,说不定被火烧掉的就是这个织绣房呢。”
“被火烧?”池楚浠怔了怔,“为何会着火?”
沈寒烟摇摇头:“不知,或许是哪个小宫女不小心打翻了火芯子,那织绣房里又全是易烧着的东西,火一烧起来就控制不住,就将大家都烧死了。”
池楚浠觉得不对,像织绣房这种地方用火一定是很小心谨慎的,况且晚上不开工,谁白日里还会点灯。
就算火烧起来了,那织绣房也不大,跑到门口逃出去可以在短时间内完成,又怎会烧死那么多人。
沈寒烟只是从别处听了一耳朵,不知晓具体经过,这事还有许多蹊跷之处。
上了一堂课后曲意绵还没见着陈知凝,出去寻了一圈回来还是没见着人。
她没好气地杵到池楚浠面前质问:“陈知凝呢,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池楚浠道:“不知,我与她不熟。”
曲意绵冷笑,尽量压制住对池楚浠的不满。“她平日里对你冷嘲热讽,你肯定早就对她怀恨在心,谁不知你手段通天,又是太子的人,定是你欺负了她。”
池楚浠淡淡地瞥了曲意绵一眼,森森的寒意让曲意绵都惊了一瞬,池楚浠还从来没用这种眼神看过人。
“你既然知道我不好惹,就别来招惹我,自己老老实实地待着,千万别乱跑,记住了。”
“你!”曲意绵气得哆嗦,差点要跳脚了。
沈寒烟见池楚浠这样说话也觉得奇怪,平日里她看起来是个温温柔柔的小娘子,即便在被人欺负时也没撒泼过,今日怎么口出狂言了。
曲意绵指着池楚浠怒道:“你厉害,我是惹不起你,有本事以后别让我抓着你错处,否则我一定告到孟司言处!”
池楚浠冷冷勾起唇角:“那看你本事了,只是你也一样,曲意绵,你一定要安分守己呀。”
嘲讽不过池楚浠,曲意绵气得脸红,怎么打嘴仗她竟也压不过池楚浠。
这女人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今日吃错药了?
“哼!”曲意绵一腔恨意只能化做一声娇嗔。
池楚浠看着气哼哼坐回位置的曲意绵,今日就是故意吓吓她,好让她安分守己,别到处乱跑,陈知凝出了事,她又与陈知凝走得近,保不齐她也会遭遇不测。
苏澜一日不去抓凶手,这附近就一日不能安全。
能不能避险就看曲意绵自己的造化了,多的池楚浠不想管,也管不了。
今日早早地就上完了课,池楚浠回来时还没到吃饭的时辰。
紫珞一脸沉重地从外面回来,见着早早就回来的池楚浠还不习惯。
“池娘子,我今日见着陆公子了,他说女子学堂昨夜出了点事,这几日怕是要不得安宁,叫咱们保护好自己。”
池楚浠道:“他可还有说什么?”
“他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夜有人死了。”紫珞小声道,生怕被别人听了去。
“我知道。”池楚浠道,“既然不是第一次死人,那上一次是何时?”
“上一次是何时死了人我也不知,只知道死了的是个小宫女。”
池楚浠点点头:“昨夜我见着了死的那人,是陈知凝,隔壁沈寒烟她们也瞧见了。”
紫珞一拍自己额头:“为何昨夜我连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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