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绿衣的样子是真的不认识陈知凝,她的害怕也不像装出来的。
池楚浠没有从她口中问出什么来。
夜里有主子说要热水,后厨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都回去歇息了。
池楚浠被鸿宝公公留下烧热水,要烧够两大桶。
今夜天气闷热,火一烧起来就更热得难受,池楚浠时不时抽空出来透透气。
她抬头看向夜空,今夜月色不明,云层过厚,像是要刮风下雨的样子。
木柴可以燃烧一阵,不必时时往里添柴,池楚浠借着这个空档去了隔壁的房间。
装过菜的篮筐还在,只是里面的菜基本用光了,明日一早就会将这些空篮筐送出去以便下次再用。
池楚浠端着烛台四处翻找,着重看刘德海搬运的那批。
早晨池楚浠特意留意了篮筐的数量,一共是五个,可这会儿数来却只有四个。
其他的篮筐不是刘德海搬的,不算在内。
屋子不大,不可能少了一个还找不出来。
池楚浠去另一边翻,她记得这边是另一个小太监负责的。
一通翻找下来,她发现有两个筐叠在了一起,上面有菜做掩护,不仔细便看不出来。
两个篮筐像是被人用力重叠在一起,池楚浠放下烛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分开。
她端着烛台往篮筐里照去,里面的菜早就被搬空了,就剩了几片残叶挂在竹条上。
褚逸四处搜宫也没发现所谓的毒菇,池楚浠便猜想它或许不是藏在宫内,而是宫外。
而能与宫外互通的便是每日送进宫来的新鲜菜品。
烛火微弱,池楚浠一寸一寸地细看。
筐子由竹条编成,缝隙处容易勾住菜叶,池楚浠发现不少细小的菜叶碎片还挂在上面。
一抹细碎的红色出现在视线里。
池楚浠一惊,赶忙凑近了细看。
在烛光的照耀下,那细微的红末显得毫不起眼,一不小心便会看漏。
池楚浠从篮筐底部剥下一小片竹条,小心翼翼将那抹红色碎片挑了出来。
她将其放在掌心,仔细观察。
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像是人们饭后粘在牙齿上的一粒残渣,质地是软的。
陈知凝腹中的那些红色残留物有些模糊不清,除了颜色,其他的都与这抹红色联系不上。
池楚浠撕下衣裳的布料将它包起来放在身上,接着再检查了几遍篮筐,没有再发现异常。
有公公来取了水后,池楚浠便匆匆往绛雪轩赶去。
若当真有红毒菇通过菜篮子被运了进来,那岂不是意味着凶手又要害人。
目前所得的种种证据表面刘德海的嫌疑很大,这几日他频繁去绛雪轩,或许他另有目的。
池楚浠在夜色中赶路,天气没那么闷热了,四周渐渐刮起大风。
当她赶到绛雪轩时,猛然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钻进绛雪轩,直奔陈昭仪的寝宫。
刘德海……
池楚浠赶紧跟上去。
绛雪轩的宫人都已睡熟,池楚浠从侧面绕去寝宫一侧,隔着窗户看见有一个人影将屋中的人抗起,迅速往外撤离。
孟青棠派来盯着绛雪轩的人呢?为何一个也瞧不见。
来不及想这个,池楚浠正欲叫醒绛雪轩的宫女,没想到转眼就看见刘德海从侧门出来。
她着急地喊了一声来人,可没有一个人应。
刘德海是孤身一人出来的,身上并没有背着别的人。
池楚浠一惊,戳破窗户纸往里看去,只见陈昭仪静静地躺在床上。
刚才那一幕仿佛是她看花了眼。
眼看刘德海的身影马上要消失不见,池楚浠顾不上其他,立即追了上去。
可刘德海越走越快,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池楚浠勉强能跟上,可眼前越来越黑。
这条路是通往织绣房的,宫中不少地方夜里会一直亮着灯,远处有微弱的光映来。
池楚浠一路来到了织绣房门外。
原本重新加上的锁此刻已经被人打开,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重重踢了一下墙角。
不好!
池楚浠刚要推开门,门就主动从里面打开,一双手猛地将她拽进去。
还未来得及反应,双手便被反绑在身后。
“刘公公!”池楚浠唤了一声。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的确是刘德海。
“刘公公,是你杀的人?”
池楚浠被推到墙角,身子窝在角落里。
刘德海咬牙系紧了绳子,将池楚浠牢牢束缚着。
“你是女史。”刘德海道。
“我不是女史。”池楚浠道,“我只是内教坊的学子,女史的腰牌是宫正司临时给的。”
“那与女史何异。”刘德海道。
屋中很偏的角落里点着一支蜡烛,这样可以让光线降到最低,不易被人察觉。
池楚浠猛然看见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身上只穿着一层薄薄的衣衫,看那料子是主子们才穿的东西。
“陈昭仪?”池楚浠试探着喊了一声。
女人眉头皱了皱,双目紧闭,像是梦魇了。
“刘公公,她可是陈昭仪?你千万别做傻事,不可再杀人!”
池楚浠的话刘德海全当没听见,只见他端过来一盆东西,他将这东西拿到池楚浠面前。
“都吃了。”
池楚浠一看,是一大碗的红毒菇,全都搅碎了混成一团,和陈知凝肚中的几乎一样。
“吃干净。”刘德海催促。
池楚浠别开脸,她怎么可能吃这种东西。
“救命……”
话还没喊出口,嘴里就被猛地塞进一把红毒菇。
刘德海撑着她的脖子,将红毒菇猛地往喉咙里灌,池楚浠憋得眼泪都出来了。
红毒菇顺着喉咙咽了下去。
这毒菇的口感竟还不错,只是喉咙被刘德海的手卡得难受,池楚浠憋红了眼睛。
陆折光说过只有大量服用才会致死,眼前这一碗虽多,池楚浠觉得还不到能致死的程度。
“咳咳……”她被呛了两声。
“刘德海……”
“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话音未落,又是一把毒菇被塞进了喉咙。
刘德海麻木地往池楚浠喉咙里灌毒物,一双眼角往下耷拉着,森冷得吓人。
他面无表情地道:“普通赤伞是不足以致命,可这是产于苏摩的赤伞,毒死你们两个绰绰有余。”
太医署的医书上记录的是常见的赤伞,可刘德海手中的是罕见的种类。
说不定真的能把人毒死。
池楚浠已经数不清连续咽了多少口毒菇,只觉得舌头好像有些发麻,喉咙发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见池楚浠毒性发作,刘德海停了手。
“既然让你查到,那你就不能活。”
他端起剩下的毒菇走向另一个女人。
他手中握着半截玉簪,高高举着玉簪猛地插进女人心口。
只有半截的玉簪扎不死人,但能将人疼得清醒过来。
女人突然从梦魇中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了刘德海。
“你做什么!”女人惊恐地往后缩。
她像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靠本能避着危险。
刘德海麻木地盯着她,将那半枚玉簪举到她眼前。
“昭仪还认得吗?她来找你报仇了。”
“不要!”陈昭仪猛地把头转开。
刘德海将她的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