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跟太子扯上了关系,又有陆逍在其中掺和,池楚浠不免想到一个人,景序昭。
紫珞能在学宫受到优待怕是景序昭在其中插手,他人都已经不在长安了,手却还能伸到这宫中。
见池楚浠似乎悟明白了什么,紫珞就直接点明了:“陆公子向来是为景县丞办事,想来咱们能一切顺利都是景县丞在暗中帮助,他可真是个好人。”
紫珞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池楚浠的神情,见她没什么变化就继续道:“这一点倒是比那个谢监丞强多了,娘子,您说是不是?”
“谢监丞说要娶你,到如今也没个准信,一看就不是可靠之人,娘子要三思啊。”
池楚浠放下吃剩的签子:“无需将他们二人放在一处比较。”
他们不一样,区别很大。
紫珞见池楚浠面色忽然凝重,便不再说了。
学子们渐渐把崔云姝的事抛之脑后,这几日又开始热闹起来,只要出事的不是自己家,她们过阵子就忘了。
池楚浠今日来得晚了些,沈夫人已经坐在堂上了,不过也不算很晚,她还没开始授课。
池楚浠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有人伸出脚故意给她使绊子,想让她摔下去。
池楚浠反应快,碰了她一下便立即稳住了身形,幸好没摔个狗吃屎,那也太丢人了。
“你做什么?”池楚浠冷声道。
伸腿的娘子叫曲意绵,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我方才只是腿坐麻了,活动活动,毕竟坐这儿候了许久,不像池娘子,连沈夫人的课也敢迟到。”
池楚浠不知今日为何突然被针对,沉声道:“此时还不算迟到,况且从前每日我都是早早来的,只是今晨有事耽搁了些。”
“曲娘子何须阴阳怪气。”
曲意绵掩了掩嘴边的讥笑:“何故来迟?莫不是那司膳司又偷偷给你了什么好东西,躲在屋中吃了才出来,生怕被我们瞧见了要来抢。”
“呵呵。”曲意绵语气嘲讽。
周围响起几道笑声,她们都在笑曲意绵方才说的事。
陈知凝道:“咱们先前还说她不带侍女来伺候,原来她在宫里比咱们的面子都大,即便没有侍女也不要紧,怕是宫正司和尚宫局那边都要上赶着送宫女太监来伺候。”
曲意绵又道:“听说前几日给承庆殿做的菜你那里也有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宫里的娘娘,真是好气派啊。”
周围又是一阵低笑。
沈夫人沉声道:“够了,勿要喧哗。”
“池娘子,回你的位置坐好。”
池楚浠行了一礼:“是。”
池楚浠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总感觉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打量着她。
这些人和自己一样后知后觉,如今才发现她备受优待,开始冷嘲热讽了。
这堂课结束时,池楚浠想起身松松筋骨,身子一动才发现衣裙被牢牢粘在了凳子上。
周围一阵低笑,大多数人都在等着看她的热闹。
池楚浠恼怒,用力一扯,裙子撕破了。
“哎呀!”曲意绵故作惊讶,“衣冠不整可是要被夫人惩罚的,你还不快回去换。”
池楚浠朝她看去,顾不上跟她吵,她赶紧提着裙子回去换衣裳。
她住的地方距离学堂较远,这一走定是赶不了下堂课了,没记错的话下堂课是白蓉绒来上。
这些新奇的课堂制度都是白蓉绒制定的,也都得到了学宫的首肯,大家都很遵守规则。
白蓉绒一进入课堂便一眼扫到了空缺的座位,她道:“池楚浠人呢?”
曲意绵道:“她一早就迟到了,才上了一堂课又走了,怕是没将夫人您放在心上。”
陈知凝附和道:“她一个中途走后门插进来的学子,自是有这个实力不把夫人们放在眼里的,毕竟她可是有滕王做保的人。”
这几句话一出,不少人的酸劲儿就上来了,跟着附和了几句。
谁不知道上女子学宫有多难,大多数人都是拼了全力进来的,突然看见一个后台实力如此强大的心里自然不快。
今日既然有人要出头给她个教训,那跟风说几句又何妨。
白蓉绒与池楚浠的关系特殊,她可时刻记着呢,于她而言,就是前任和现任,往往这两人是水火不相容的,她和池楚浠也不例外。
从前她并未深刻了解过池楚浠,只知她颇有头脑,尤其在验尸一事上很有心得,是个能力不错的法医,白蓉绒是这样想的。
能在晟朝培养一个女法医也算是很有成就感了,只是可惜,池楚浠偏偏是池主簿的女儿,自己不能信任她。
想着,白蓉绒竟叹了口气,可惜了,不能为她所用。
“待她回来后叫她去找孟司言领罚。”
曲意绵乐得合不拢嘴,计谋得逞,既离间了池楚浠与白蓉绒,还让池楚浠受罚,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总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凭什么她的侍女去领个蜡烛都要被打回来,而池楚浠却能吃上淑妃的美食佳肴。
着实令人心里不平。
池楚浠被孟司言罚了抄书,抄的工程量浩大,池楚浠看着眼前堆成一摞的书籍,这怕是要抄一整夜了。
紫珞看着心疼:“我帮您抄几篇吧。”
“不可。”池楚浠摇摇头,“字迹不同,万一被孟司言看出来,到时罚得更厉害。”
“我自己可以抄,不就是一个晚上嘛,我不睡第二日也能好好上课。”
紫珞又心疼又着急:“我去点醒神香。”
醒神香点好,紫珞已经在盘算着明日去找陆逍解决这件事了,不能继续让自家娘子受欺负。
池楚浠一点也没察觉出她是景家的人,这样也好,明里暗里她还能帮景序昭说不少好话,也不枉他多年前一番筹谋。
一切都是为了护着池娘子,紫珞是最看得明白的。
夜里,烛火一直亮着。
紫珞熬不住,已经趴着睡着了。
池楚浠抄得手酸,偶尔揉揉手腕,偶尔又站起来走走。
夜已深,外边安静得出奇,池楚浠从未在宫里经历过这样的深夜。
总觉得和白日里的繁华喧嚣比起来,这样的静谧有些诡异,仿佛周围都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她还在奋笔疾书,忽然,窗外传来幽幽的机杼声。
池楚浠愣了一下,握笔的手都僵了一瞬。
这机杼声……好诡异。
谁会在半夜织布?
她从未听说附近有织绣房。
池楚浠仔细听了片刻,那声音停了,这声音突然冒出来又很快消失了。
池楚浠以为是自己抄书抄魔怔了,出现了幻听,她使劲掐了自己一下,发现自己很清醒,连打瞌睡的迹象都没有。
那方才听到的就是真的了。
哪里来的机杼声?
后半夜这声音没有再响起,池楚浠便专心抄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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