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常嬷嬷凑过来看。
只见淑妃缓缓打开布包,里面竟是一张纸,纸上画了两个图纹。
“这是……”常嬷嬷脸色都变了,“她怎么画得如此清晰,她又不曾见过。”
淑妃迅速将布包合拢,双手有些发颤。
“常嬷嬷,勿将此事告知公主。”
“奴婢明白。”
周乐扬看完戏回来,兴冲冲地就往淑妃宫中跑:“母后,可还留着什么好吃的?”
她揉揉肚子,有些馋了。
常嬷嬷笑道:“奴婢去给您拿点心,娘娘特意留着呢。”
“母后对我最好了。”周乐扬往淑妃跟前一蹭,神情亲昵。
淑妃笑着摸摸她的头,嘴角的笑意却慢慢淡了下去,眼中泛起一丝愁容。
周乐扬嘴里正吃着点心,心里美滋滋的。
淑妃道:“你可还记得母后留给你的云纹衔珠玉佩是何模样,前些日常嬷嬷不小心弄丢了,母后想着新做一个一模一样给你。”
“常嬷嬷,拿纸笔来。”
淑妃将纸笔推到周乐扬面前,柔和笑道:“你给母后画个样子,母后命工匠照着做一个。”
周乐扬一口点心还未吞下,她拿起笔就在纸上画,很快就画出个云纹衔珠玉佩。
“母后不必麻烦,丢了就丢了,何必再打一个一模一样的,孩儿有那么多玉佩,孩儿不缺。”
淑妃淡淡一笑,拿起她画的图纸细看:“可是还差了些什么东西,似乎没画全。”
周乐扬歪着头看了看画纸:“大概就是这个模样,一些细节孩儿记不清了。”
“母后非要命人做的话,做个七八分相似就好。”
“好。”淑妃将纸放下,忽地又拉起她的手腕看了看那道疤痕,“苦了我的孩儿,怎就被火烛烧成这副模样,连胎记都烧没了。”
周乐扬仿佛是被触及了什么心事,赶忙将手一缩,尴尬笑道:“没事的母后,都过去了。”
淑妃红了眼眶,抚着她手上的疤道:“你可还记得你这胎记的模样?”
周乐扬神情僵了一瞬:“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常嬷嬷,母后今日是怎么了?”
常嬷嬷道:“娘娘今日身子不适,许是有些伤春悲秋,公主不必介怀。”
周乐扬立即吩咐宫中下人去请太医。
晚间,待周乐扬走后,淑妃终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
她将两张画纸放在一起对比,池楚浠送来的那幅玉佩图才是对的,分毫不差。
而周乐扬只画了个大概,连玉佩边缘的细节都未曾画出。
“常嬷嬷,你说那个女官是何意?”
常嬷嬷向来对主子忠心耿耿,她往往站在主子的角度考虑:“娘娘与那池娘子素不相识,她突然送来这样一张手稿咱们也猜不透是何用意,若是故意挑拨您和公主,那也说不过去……”
“她跟您还有公主似乎都无冤无仇。”
“既然如此,娘娘不如将当年见过公主胎记的嬷嬷再请回来一次,那女官给的手稿不是还有一张吗,让刘嬷嬷认认。”
池楚浠刚从大理寺出来,陆逍就从暗处冲过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池娘子,且慢。”
池楚浠许久没看见陆逍了,这会儿一看竟发现他邋遢了许多,衣裳像是半个月没换过,胡子长了老长。
“陆大人,你这是去哪里追凶犯了?”
“我刚把谢鹤明带回来。”陆逍道。
池楚浠心中一紧:“关在哪儿,我去看看。”
“刚送到刑部,明日移交大理寺,你明日再看也不迟。”
“那陆大人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阿娘还在等我吃饭。”
一看到陆逍就难免会想起景序昭,连陆逍都能看见人,景序昭却不知在哪儿。
池楚浠心中不快。
她扭头就走。
“池娘子。”陆逍又唤住她,“景侍郎他……他暂时脱不开身,他说让你保护好自己。”
池楚浠道:“有劳陆大人关心,他有什么要说的让他自己来说,不必叫人传话。”
“不重要的事,不说也罢。”
她果断往家去。
陆逍挠了挠头,干着急,但又不知如何是好。
京郊别院
景序昭撑着刀跪在地上,胸口发闷,一口血吐出。
“殿下说话算话。”
前方男人用背影对着他,声音微冷:“孤可能会反悔,你若是动作太慢,孤就收回刚才说的话。”
景序昭一擦嘴角血迹:“我会带她离开,永不回长安。”
“滚吧。”
一枚腰牌被扔到景序昭面前。
他弯腰捡起,撑着刀起身:“臣告辞。”
两排暗卫注视着他从屋里出来,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溢出,打湿了衣襟。
他拖着身子走得艰难,但在迈出门槛那一刻,他却露出个满意的笑来。
谢鹤明被转移到大理寺的牢中,池楚浠第一时间就去看了。
只见他隔着牢房对池楚浠笑了笑:“我第一次见你时的确没认出来,当年我跟踪池彦林时是见过他身边有一小姑娘,只是后来才认出你。”
“我暗中在你父亲身上动了手脚,没想到他竟那般多疑敏感,悄悄买了解毒药服下,可惜,蛊虫在他身体里一钻,他就掉进了河里。”
“你是如何想到重开你父亲坟墓的?”
池楚浠盯着他看,听着他讲从前的事,眼里发酸,强忍着没哭。
“我阿耶托梦给我了,说让我杀了你。”她淡淡道。
谢鹤明忽地一笑:“胡说八道,不过池娘子,你以为你报仇了吗?”
“你不过是自认为报仇了,这世上,不是什么仇你都能报的,安慰安慰自己也就得了。”
池楚浠沉着脸:“你的意思是他们抓的人不该是你,而是别人,是公主和白夫人,对吗?”
谢鹤明望着上方,嘴角牵起笑意:“你觉得呢?”
过了片刻,他又变得官方起来,一口咬定:“当然都是我做的,我都认罪。”
“池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如今你是官,我是犯人,听凭处置。”
池楚浠怒看了他一眼,拂袖离去。
她知道谢鹤明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怎么连升三级坐上官位的,他又是为谁办事,不是很明白吗。
池楚浠沉着地走出地牢。
周盛乾只让她做到这一步,瑞锦公主往万民殿前一跪,连陛下也要给她一分薄面。
想要真正地做到公平,她以为只要做上这个女官即可,但讽刺的是,她连前朝女官的位置都坐不上,还要劳烦滕王与陛下秉烛夜谈才能讨来这个官位。
做不了女官便没有她想要的公平,而做上女官的手段却又如此可笑。
从地牢出来,阳光洒在她脸上,她微微偏过了头。
刘治源今日在家中难得休闲,正在琢磨着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
小厮忽地跑来禀报:“大理寺新任女官池楚浠求见。”
刘治源愣了愣:“本官与她不熟,她拜访我做什么?”
小厮道:“她带了许多东西,小的看还有一些稀奇玩意儿,应该是来送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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