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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焚诗书

小说:

秦始皇爱吃锅包肉

作者:

拂铱

分类:

古典言情

姬瑶穿着淡蓝色裙裾,身披白色披风,走在章台宫的回廊下,感受着雪花的轻抚。她答应了嬴政,待腿脚好了一定给他做豆腐和蟹黄面。

离老远,她看到大殿门前直挺挺地跪着一人,待走近些才看清是扶苏。这时,有两个禁军拖着一个人从主殿出来,那人口中大喊:“嬴政,暴君,你背离圣王之道,必致天下大乱...”

她在回廊转角处急急刹住脚,她觉得此刻还是先进庖厨为妙。

一个时辰后,姬瑶领着捧食盒的宫人往主殿去。

还没等到门口,便听到"哗啦"一声巨响,那是竹简被狠狠扫落在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嬴政的暴怒,“这群腐儒,食秦粟而谤秦政,竟敢写妄议朝纲的邪书?朕如何治国,还轮不到这帮腐儒来指挥。便依丞相所言,焚了这些邪书,再有谈论或私藏者,轻则处死,重则灭族。”

姬瑶她们站在外面不敢再靠前。她要没记错,这是焚书坑儒?那不对呀,这才啥时候,年份不对啊!她不禁抬头望天,为何会如此,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吗?

在她思索之时,大臣们已经陆陆续续往外走了,眼看人都要走没影了,扶苏还跪在那里。

她刚要迈进大殿,正巧赵高出来了,她便问:“长公子这是怎么了?”

赵高一副不好说的姿态,“长公子惹怒了陛下,公主今日可小心些,陛下正在气头上。”

“噢,要跪多久啊?”她又侧身看了眼扶苏,已经脸色苍白但神情倔强。

扶苏最后被送去军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反对焚书坑儒,从而威胁到了皇权的唯一性。既然历史已经有所改变,那扶苏是不是也可以不必因此去军营了?

“咳——”嬴政的声音自大殿里传来,姬瑶回头看一眼,结果这大哥眼睛都不抬地就直接往后殿走。姬瑶确定,是生气了,要不还是离远点吧?可他都看到自己了,不进去打声招呼不礼貌吧?想了想,她毅然决然地迈进去,穿过大殿,进入后殿。

“陛下。”姬瑶行礼,抬眼发现这祖宗冷着脸吃面呢,好像谁欠他几百万似的。她走到对面坐好,“此时蟹子正肥,这蟹黄面好吃吧?”

嬴政不理她,连眼神都没有施舍一分。她抿唇在心里咒骂:何止暴君,还冷酷,吃着老娘的东西,还给老娘甩脸子?

她看了眼豆腐,又问:“这道菜叫葱烧豆腐,第一次吃吧?是不是入口嫩滑,鲜香美味???”

又是一阵静默,吃得眼睛都不抬,拿她空气?哼!在他夹豆腐时,姬瑶双手将盘子往后一撤。

嬴政手里的箸停在半空,他抬眼瞪着她,姬瑶强装镇定地说:“人在生气时,食物吃多了会腹胀,对身体不好。”

他依旧伸长箸,夹走一片豆腐。

姬瑶抿唇,“陛下不要生气了?”

嬴政一副你终于问出心里话的表情,他面色不善,“想求情?”

姬瑶快速摇头。

嬴政“啪”地放下银箸,眸色阴沉,“郡县制推行受阻,皆是这帮酸腐儒生拿着所谓的《诗》《书》圣贤之道横加阻挠,煽动叛乱。丞相为了统一思想,提议焚书,结果朝堂上的儒生竟敢当廷抗辩,就连外面那个逆子,竟也说如此会失天下人心。”他怒极反笑,嗓音低沉而危险,“懦弱!都是被淳于越那老匹夫教坏了!”

姬瑶眨眨眼,心里默默吐槽:到底是自己儿子,不顺心意了,都是老师教得不好,唉,中国式家长啊!

嬴政瞥一眼姬瑶,“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要求情吗?”

姬瑶回神,她有些忐忑,这个时候的祖龙怕是沾火就着,她可不能火上浇油不要小命。

她立刻正襟危坐,义正言辞道:“求什么情?陛下做得对!有道是君臣父子,君上被诽谤,臣子怎么能落井下石呢?他这人啊就是心软爱纳谏,别人不理解陛下就算了,他当儿子的还参不透,正好外面寒风醒脑,活该他挨冻罚跪。”

嬴政眯着眼看她,姬瑶有些尴尬,她也觉得好像说过火了,是不是演得太浮夸了?

幸好此时宫人端来热羹,战战兢兢道:“陛下,这是庖厨新呈的羹汤......”放下碗后,逃也似地退下。

宫人刚走到门口处,嬴政忽然沉声道:“站住。”

姬瑶屏住呼吸,心想:该不会连送饭的也要罚吧?

却听嬴政冷声道:“让长公子回去。”

姬瑶偷偷看他,心里暗笑:看吧,谁说秦始皇不爱扶苏,这不也心疼吗?

见嬴政气到吃不下饭,姬瑶思忖一番,鼓起勇气说:“陛下统一疆域,让百姓免受流窜战乱之苦,实乃万世之功。秦国铁骑攻入六国,却没有屠戮百姓,足见陛下一片仁慈宽容之心?陛下胸襟宽阔,如今不过是一些迂腐之徒出来叫嚣,何必焚尽天下之书?”

嬴政眸色森寒,紧着脸庞,“仁慈?宽容?朕看是朕太过宽仁,才让这些腐儒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放肆!别忘了,郡县制你也曾献策,若天下人只知《秦记》,谁还能说郡县制不合理?还是说——”他嗓音骤冷,“你也觉得那些腐儒说得对?”

见到如此的嬴政,姬瑶是从心底感到害怕的。她指尖微颤,强迫自己镇定,斟酌道:“我不是认为他们说得对,我只是想说,反对郡县制的人,不见得都是儒生,更不见得就和那些书籍有关。《墨子》的机关术、《孙子》的军事谋略,《鬼谷子》的纵横之术,哪一本都对今日的秦国至关重要,儒家虽迂腐,但其中减轻徭役赋税之策,确实利国利民,怎可付之一炬。”

嬴政冷笑一声,倏然倾身,“哦?那依你之见,朕该留着这些谤书,任那些儒生整日‘暴秦’‘苛政’地叫嚣?”突地,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姬瑶下颚,嗓音低沉而危险,“还是说...你也觉得朕是商纣之君?”

姬瑶感到呼吸一窒,急声道:“自然不是!那些迂腐之见该禁,但书简何辜?陛下可曾想过,当年商君变法时,旧贵族的《诗》《书》不也骂他是‘酷吏’?可后世谁不赞颂商君之法?”她直视嬴政,壮着胆子继续道,“焚书看似堵住悠悠众口,实则会逼得天下士人将怨愤转移至暗处,万一六国遗民借陛下‘毁文灭道’之名号召反秦,岂不是让真正的逆贼有了可乘之机?”

嬴政扣住她下颚的手,狠狠地将她撇向一边,姬瑶顺势倒下。怒道:“你倒是和他心意相通,如此在乎那帮腐儒之语。你不想想,语从何来?都是读了那些什么‘民之无良,相怨一方’,‘相鼠有皮,人而无仪!’等邪书,竟敢诅咒朕,那朕就将这些东西全部焚烧,一个字都不许留。”

姬瑶瑟瑟坐起,“诗无达诂,他们曲解诗意固然该罚,但若因此焚尽《诗》《书》典籍,反倒坐实了‘暴秦惧谤’之名,书籍而已,可以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今日这些儒生骂您,史书尚可记载您容忍诤言的胸襟,倘若赶尽杀绝,后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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