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进宫的姬瑶冷眼打量着冰冷渗人的咸阳狱,她抱膝坐在草席上,耳中听着隔壁那帮儒生士子们对嬴政和秦政的咒骂。她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自己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阻止焚书令,就已经先一步成了阶下囚。
“这也太憋屈了......”
她努力地伸长脖子往外看,心里盘算着:不会真要死在这儿吧?那这穿越也太悲催了,本来还想着等回到了现代向闺蜜小司好好炫耀一番,姐见过活的秦始皇,结果本人现下就要交代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了,死得也太不光彩了些。
果然,就算是现代人,回到了古代,也未必会宫斗成功。
她在这里一共认识不了几个人,掰着手指头算算,没一个能救她的:扶苏?自身难保;锦香?同样身陷囹圄;嬴政?这位大哥此时应该沉浸在怒火当中。
这人缘混的,绝了!
她越想越生气,心里不断地咒骂嬴政:怪不得人家都说他是暴君,还是个迷信的暴君,这么拙劣的陷害手段他都看不出来,活该被骂两千年!气死了,等她出去......
姬瑶决定了,如果这次能出去,她绝对不会放过陷害她的人。其实无非就是那几个鬼,只不过现在她不好确定到底是谁。
问题是,怎么出去啊!
两日后,姬瑶在半梦半醒间,忽然触到一片柔软,感觉有什么东西盖在身上,她一怔,竟是棉被。她想着,谁会这么好心,来给她雪中送炭?
她猛地坐起,目光扫视整间牢房,在一处角落里见到一位全身被黑袍罩住的人,静立如鬼魅。她灵台瞬间清澈,太吓人了!!!
她蹙着眉,走过去仔细看了眼,“比布?”
惜字如金的比布无声行礼。
姬瑶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受,她指指被子又指指他,“你,送来的?”
比布点头。
“够意思!”姬瑶咧嘴笑了,激动地说,“还得是你啊比布,看来弄酒肆的时候咱俩没白合作!”
比布道:“陛下——”
姬瑶快速打断他,“别和我提那暴君,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白给他做那么多菜了,竟然不信任我,说翻脸就翻脸!就这样的还想把我一辈子关在咸阳宫?做梦吧!”
藏在黑衣下的比布再次张嘴,“是陛下让送的。”
姬瑶张了张嘴,像被掐住喉咙似的,半晌才嘟囔:“...我才不感谢他,他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比布沉默片刻,“有宫人指证,亲眼看见你和锦香缝制布偶。”
姬瑶双目圆瞪,“哪个宫人瞎掰的,把她眼珠子挖出来看看是不是瞎的,这就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又急道,“他就相信了?他不再自己用心判断一下?”
比布无语,安静一会儿,说:“此事朝野皆知,现在没有利于你的证据。”
姬瑶眼中难掩失望,又问:“对这帮儒生如何处理?”
比布摇头。
姬瑶默默叹口气,“你只告诉他,巫蛊一事不是我和锦香做的。还有,诛一人可树威,戮百众则徒遗万世恶名!”
姬瑶失落地坐回草垫,轻抚着被子,这算什么?暴君偶尔的慈悲?
她感受着嬴政的恻隐之心,但同时也清楚,此人疑心更重。况且,还是在众儒生辱骂诅咒他之际,后宫的人上演了这么一出巫蛊案来陷害她,嬴政会放过自己吗?
本就没有多少的情分,如何与皇权抗衡?
夜半无眠之时,嬴政放下最后一份竹简时,目光瞥到几案一旁的漆盒上。打开后,是在燕归宫搜到的布偶,盒子里面还有数根曾扎在布偶上的银针。
他拿起来左右看看,无论是布料纹样、绣法还是文字都来自燕地,上面写着他的生辰。他越看越生气,最后放到了盒子里。
他走到窗棂前,开窗透风,望着一弯新月,比布的禀报犹在耳边:
『比布低头回话:“公主说,巫蛊一事不是她和锦香做的。还有,诛一人可树威,戮百众则徒遗万世恶名!”
许久,批奏的嬴政抬眼问:“没了?”
比布说:“没了。”
嬴政也不知顿时哪里来的无名之火,将手中的奏简卷吧卷吧就狠狠掷入简堆。
人,更烦躁了。』
咸阳宫再次朝议,大殿明显清静多了。扶苏和淳于越被罚关门自省,昔日敢言的儒生们要么避其锋芒,要么触怒龙颜后被暴力处理,现下已经没有什么反对李斯和嬴政的声音了。
但嬴政依旧怒火难抑。
他本以为,关押部分儒生后,剩下的会老实一些。不曾想,他们就跟雨后春笋似的不断往外冒,接连生出悖逆之言来唾骂秦政,甚至变本加厉,勾结方士,借天象大放厥词,散布“荧惑守心,暴君当诛”等天象不吉之狂言,这无异于直指嬴政失德,岂能不令他震怒?
更可恨的是,之前派去监视六国遗民的探子来报,有些六国旧贵族竟敢私下煽动反秦叛乱,这让本就寝食难安的嬴政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怒之下,又命人抓获大批反对焚书、鼓吹分封的儒生,以及那些暗中作乱的六国旧族。
嬴政厉喝:“无论儒生还是六国反秦余孽,将这些带头之人,依秦律公开处刑。”
李斯上前一步,沉声提议道:“陛下,若只诛首恶,恐不足以震慑天下!这些腐儒死抱着过时的教条,动辄以‘仁政’‘王道’蛊惑民心,以古非今,煽动百姓对抗新政,甚至妄议陛下天命!如此妖言惑众,若不依律严惩,何以维护秦法权威?”
嬴政目光森寒,儒生公开的咒骂与质疑,还有六国遗族的暗中蠢动,让他觉得天下士人对秦律若不真心臣服,那将政权难固,统治难安。唯有雷霆手段,尽诛妖言惑众者,方能绝其根本,他要让天下所有人都臣服秦政,不服者,诛!
他缓缓起身,声音冰冷彻骨,“传朕令,将所有咒骂和妖言惑众者,坑杀以儆天下,若再有不服秦政,妄图反秦者,磔!”
李斯躬身领命,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厚重的宫墙终究没能挡住流言的侵蚀,那些关于嬴政身世的恶毒揣测,如同毒蛇般钻进了咸阳宫的每一道缝隙。
嬴政烦躁地推开不合胃口的饭菜,信步走向后花园,暮色中,两名宫女的窃窃私语顺着另一侧宫道飘来:
一名宫人蚊蝇之声,但饱含惊愕,“什么?外面都说陛下是太后和吕相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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