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去,今日是王婆出狱的日子。
说实话,她还有些舍不得离去,孤独雁等人也是舍不得她,也亦有许多话要与她独说。
一枝花将埋藏偷盗物的地方告诉了她,叫她帮着销赃“从前我都蒙着面,你不曾见我真颜,其实我们早是老相熟了,这事交与你办我放心,切莫让官府查到源头。”
王婆没想到原身竟还曾与一枝花这个大盗有过往来,差点露馅,好险!
独孤雁则拉着王婆与她说了几个地方“这都曾是我家中产业,我遭吃绝户被霸占家财后进了大牢,这么些年过去也不知……”
独孤雁说着哽咽起来,王婆明白她的意思,拉着她的手道“放心,我替你去探探。”
殷女侠倒是没什么与王婆说的,只叫她若遇上麻烦就来找自己。
县衙外,祝神婆来接王婆。
王婆入狱后祝神婆曾来探过一回,当时就说待她出狱那日定亲自来接,今日算是允了诺言。
“别回头别回头……”祝神婆嚷着,又剪了王婆一缕头发“待会儿给你埋上,断灾。”
接着,祝神婆又带着王婆绕了一路,从那县上石桥上过了一道,方才一起回了紫石街。
茶坊今日不营业,门口放了个火盆。
王婆进门跨了火盆,又被催促着用艾草水梳洗一番,换了新衣……一趟下来,王婆饿得不行。
好在吃食早已备好,看着摆在面前的蹄羹,王婆二话没说拿起筷子先吃起来,猪蹄被炖得软烂脱骨,肉汤更是鲜美无比。
“猪脚去晦,干娘你多吃些。”
一桌人都在看着王婆吃,看得王婆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也吃,也吃!”
几人也都纷纷动起筷子来。
“你这回也就是运气不好,叫我知道是谁上官府告的你,我非揍上一顿不可。”
“是啊,若不是贞娘求情,娘你少不得要再关上一阵。”
“幸好干娘无须服劳役,不然这身子骨哪吃得消。”
“阿婆回来了,又可以带我去集市了。”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街上杂货铺老板娘端了盆赤豆馅包子登门“来来,赤豆打鬼,吃些去去晦。”
“瞧这客气的……”王婆起身上前接了东西。
陈三娘也起身去灶房端了一碗蹄羹,给杂货铺老板捎带回去。
杂货铺老板娘刚走,银铺姚晁也提了一篮子枣来问候。
“是脆枣。”虎妞跳下椅子先迎了上去。
“姚老板客气……这枣鲜的嘞……”
潘金莲见陈三娘未有动作,学着她方才的样子,起身去灶房盛了一碗蹄羹给姚晁带回去。
姚晁走后,嘴馋的虎妞主动去后院洗枣。
“这姚晁也就是瞧着不爱与人打交道,这人情世故还是做得地道,可惜了呀……就你当年那媒做得不好!”祝神婆埋汰王婆。
“什么媒啊,娘你当年给姚老板做媒吗?”潘金莲追问。
“办砸了。”王婆也不知当年详情,一句话含糊过去。
祝神婆说起这事倒是来劲,一通将当年的事全抖了出来,潘金莲听着眼神不住地往陈三娘身上瞟……是的,潘金莲机敏,已然瞧出了二人之间的不一般。
这事她憋心里好些日子了,一直没寻着人说,眼下王婆回来了,趁着陈三娘不在,忙不迭就拉着王婆说起来。
王婆一听“啊?”
她可真没往那方面想。
“你……你再给我仔细说道说道。”
终于找着了能诉说的人,潘金莲将自己发现的大大小小端倪,一些可能的和非常有可能的猜测全抖了出来……二人凑头嘀嘀咕咕,一直嘀嘀咕咕到了傍晚,茶都喝了两壶。
陈三娘在茶坊里守着虎妞练字,时不时瞥一眼后院俩人,没有多想。
“六姐儿,得亏是你,不然我都不知道。”王婆拉着潘金莲的手,本以为出狱少了说话搭子,没想到绝好的搭子就在身边“以后还发现什么一定立马告诉我。”
“娘您放心,一定!”
“但这事咱不能往外说,就咱俩知道。”
“那是自然,这事儿一日不挑破,绝不能再让旁人知道。”
王婆歇了一会儿又去了纸马铺,一枝花藏下的东西王婆准备邀着祝神婆一块儿做,祝神婆平日明面上外出是给各家做法事,实则也借着由头做些走在刀尖上的买卖。
她们一个揽货一个销货,默契搭配了好些年。
什么,继续偷摸做这些勾当合适吗,不怕再惹祸上身,不怕犯了因果?
轻重她还能不知道?
这就不是该操心的问题。
“今晚就去?”
“自然是夜黑风高,还有那买粮的事……”
“交给我。”祝神婆说罢又从柜子后的暗格里掏出个包袱,打开来里头都是珠宝翡翠“新得的,老规矩。”
王婆空手出门,提了一篮子东西回,潘金莲见了奇怪问起。
“娘,你这是提了什么?”
“驱邪的好东西,祝神婆叫我在屋里好生摆上。”
潘金莲不疑有他,又从袖里掏出一纸信“娘,有人给您的信。”
王婆接过来看,信中是寻常友人问候,可根据原身记忆这实则是暗语,是将路过此地的商队会来交易,交易的是什么,自然是那些上不得明面的东西。
原身王婆从前常以此法将多数东西转手,只因黑市交易复杂抽成高,当铺压价厉害也容易被查到,只有这商队不仅出价合适还风险低,商队走南闯北,东西一旦混入自是难以追溯源头。
因此,原身时常盼着能有商队来,也会低价囤下一些等着商队过来。
是夜,王婆待其他人睡下后,从后院出门与祝神婆碰头。
祝神婆带了好些翻地的家伙,两人趁着夜色出发,直待天将明时才回来,回来后王婆躺下又歇了一会儿,才装着刚睡醒的模样起来。
王婆这下才算是亲身体会了原身的拼劲,要知原身从前这般可没得歇息,一回来早上接着烧水煮茶迎客,白天茶坊甭管客人多少门都关不得,是真折腾这老胳膊老腿的,难怪人没熬住。
今日,王婆如往常那般坐在茶坊里张罗客人,熟客见王婆回来不免寒暄几句,更打趣她如今是阳谷县的名人。
撮合典妻的老婆子能有什么名儿?臭名昭著的名儿。
“要说咱县衙大牢啊那也是威严极了……”王婆倚着柜台捧着一手瓜子与客人唠上了“就是这一到晚上啊,什么声儿都有,那听得我啊这心慌慌……”
“什么声儿?这青天白日的王婆你可莫吓人。”
“吓你们作甚,我是真听得真真的,什么冤啊愁啊情啊债啊……啧啧,精彩得嘞!”
“快说说,咱人多,不怕闹的。”
“真要听?”
“要听要听,王婆你就莫卖关子了。”
“若不说个清楚可真还勾得人心痒痒。”
茶坊客人起哄,王婆也不扫了众人的兴,往那茶坊上首的椅子上一坐,便开始胡诌起来“且说我刚进去的头天夜里,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就听的耳边响起仙人……”
王婆说得绘声绘色,客人听得如痴如醉,市井百姓最好猎奇,尤是这夹杂着神怪之说的异闻更是受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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