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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哑巴女孩

小说:

桃花源下

作者:

三更有鬼

分类:

现代言情

等我们抵达‘教学楼’时,天色突然变得有些昏暗了,本来正烈的阳光,此刻削减了不少。推开门,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密密麻麻地挤满了木质长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老式香皂味与陈旧木料的气息。

这里大多数都是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穿着朴素。他们的目光在我们进门那一刻像刀子一样刷地扫过来,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戒备,甚至带着一丝敌意。一时间,原本低声交谈的教室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剩下白婆婆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的清脆声响。

“你们随便找地方坐吧。”她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我们四人点点头,悄声走到角落,在最后一排落座。

我这才注意到,就在沈清悠的旁边,正是那位我们来时在教学楼外看到的年轻女孩。她坐姿端正,肤白貌美,乌黑的长发整齐地披在肩头,穿着一件浅色长裙,眉眼温婉。只是邵明川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咚。”讲台上传来一声轻响,白月娥将一本厚重的书放在讲台中央。清了清嗓子,用平静却有穿透力的声音开口道:“今天我们接着上次的内容,聊聊‘创伤后的自我修复’。”

邵明川坐到了靠近走廊的一侧,拨弄了一下背包肩带,正襟危坐,挺直了腰板,像是要认真听讲一般。

令我没想到的是,白婆婆讲的竟然是心理疗愈相关的内容,这让我对这个六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有些刮目相看,她讲的心理疗愈方面的东西并非是跟一些所谓的骗子传教一般,而是真的专业的心理疗愈相关的。

但她讲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在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对着的都是一群年纪偏大、文化程度有限的人,怎么想都不太可能上这些课,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竟然都还听得挺认真?

一旁的沈清悠也不由得感叹道:“这个白婆婆懂得好多啊,讲得好像也挺专业的。”

我正想着怎么回应,陆言初忽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但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个村子看着就像是那种典型的留守老人村,年轻人寥寥无几,而且除了你外甥之外,好像都没有小孩子,但你注意到了没有,这里一点也不破败,反倒显得有些——整齐、干净、甚至有点不自然。而且,这么多老人聚在一起上心理疗愈的课,看上去正常吗?”

“你很细心啊。”我忍不住轻声夸了一句。

他似是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说,脸颊飞快泛起了些红意。他偏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轻咳了一声:“也……也没什么。”

我微微一笑,这孩子还挺可爱。

正说着,沈清悠本想跟坐在她旁边的那个年轻女孩搭几句话,脸上堆起了友善的笑意。但女孩没有回应,只是从随身的帆布袋中拿出一支笔和一张纸,娟秀地写下了两个字——“你好,我不会说话,我叫阿梨”。

她是个哑巴。

这让我们有些意外,因为她看起来很正常。这姑娘看起来也才不过十六七岁,皮肤白净,五官端丽,气质温婉,完全不像身体有残疾的人。她冲我们微微一笑。

“你……一直这样吗?”沈清悠轻声问道,眼里透着关切。

阿梨只是轻轻点头,便垂下眼帘。

我下意识地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坐在四周的人,感觉差不多有一半人脸色看上去都不是特别的健康,大多面容灰白,神情木然。他们虽然安静地听着讲课,但眼神有些空洞、身形瘦削,有几个人甚至连坐姿都保持不住,靠在椅背上微微发颤。其中两名老人还坐着轮椅,被人推着进来的。

我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背脊瞬间蹿起一股凉意。

这些人……看起来像是病人。

不,是病得不轻的人。

难道,这个‘心理课程’表面上是个幌子?而这些来上课的人,其实都是冲着‘治疗’来的?

我还没想明白,就又注意到讲台左后方有一间半掩的木门小屋,门上装着一块磨砂玻璃,看不清里面的样子。屋子的造型十分怪异,尖顶、狭窄、完全不像一般教室里的设施,反倒让我想起了某些教堂里设的——忏悔室。

再抬头,我的目光落在了讲台正上方,那幅用红色字体写着的横幅——‘世界本源,归于虚无’。

乍一看,这其实是对‘归墟’二字的解读。但细想之下,这句话未免太过晦涩,甚至带着几分——宗教式的神秘,听起来像是宣扬一种虚无主义,或者更深一层——一种极端的解脱观。

这堂课并不算长,钟面上的时针不过从三挪到了四,整整一个小时。可对我来说,还是太过漫长。一开始还能撑着听,但很快就困意袭来,眼皮像灌了铅似的,不断下垂。我大学读的就是心理学,白婆婆讲的这些内容,虽算不上错,但太过基础,像是为门外汉量身打造的心理健康辅导讲座,缺乏深度,重复枯燥。

更何况,现在正值正午,闷热、压抑、教室里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陈年霉味和艾草的气息,让人心浮气躁、昏昏欲睡。

我不由自主地侧头望了望同伴。沈清悠倒是一脸精神,正拿着一支铅笔,在草稿纸上给阿梨画自画像,似是已经跟阿梨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反倒是陆言初,早已伏在桌上昏睡过去,额头抵着手臂,嘴角似乎还挂着一点口水。下课铃一响,他猛地抬头,眼神还有些迷离不清,脸颊上被压出的红印清晰可见,滑稽中又透着几分孩子气。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调侃道:“真可爱。”

他一愣,随即整张脸腾地红了起来,连耳根都烧得通红,连忙用手捂住脸,嗫嚅着低头,不敢再看我。

相比之下,邵明川就显得反常得多。他整堂课都正襟危坐,身子像是一点没动过,眼神始终盯着白婆婆,看似聚精会神,实则目光时不时飘向阿梨的方向,有些欲言又止,似是想问些事情,但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下课后,教室内的人们三三两两站起,脚步迟缓地往外走去,木椅与地板间摩擦出不和谐的吱呀声。

我轻轻起身,绕过桌椅,走到阿梨身旁,压低声音道:“能借一步说话吗?”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澄澈,没有迟疑,点了点头。

邵明川见状,也站起身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在我身后,脚步却略显急促。白婆婆这时从讲台下走过,手里还拿着那本厚重的讲义,经过我们时目光扫了一眼,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

我们在教学楼后方一处角落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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