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霁硬生生停下离开的脚步,转而打开了窗。
冷风吹进来,暖阁里瞬间凉爽许多,不再似方才那般闷热。
苏枕月轻轻吁了一口气,但脸颊犹自微红,心内更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沈霁回身,注意到她抱着的木匣,微微蹙眉:“怎么又把它抱过来了?”
难道不喜欢?
苏枕月定一定神,低头打开木匣,略带疑问:“表哥,你让人送来这些是……”
“唔。”沈霁近前几步,理了理衣袖,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那天不是说起在短箭上涂麻药吗?我手上没有多余的麻药,但搜罗到了这些,就先让人给你送去。”
他直接省去了中间复杂的过程。
苏枕月微一愣怔,继而双目圆睁,有点不可思议:“就,涂了麻药的短箭?”
“不然呢?”沈霁眉梢轻挑,意外于她的反应,“平安给你的时候没告诉你吗?”
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她为何如此惊讶?
“平安……平安是说拿的时候要小心。”苏枕月悻悻,颇有点哭笑不得。
她还以为沈霁一大早特意让人送箭,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毕竟昨晚听到了她“无意间”的独白。
原来真的只是短箭,涂了一层麻药而已。
也不是说这东西不好,实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亏她还在那边思来想去,把所知道的带“箭”的诗词全部回想了一遍。
谁知道人家根本没有特殊寓意。
苏枕月一时间心情复杂。她抿了抿唇,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些许失落,同时心里又有点庆幸。
她很乐观地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至少不是直接地拒绝和远离。
“怎么了?”沈霁敏锐地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异样。
“没,没什么。”苏枕月勉强一笑,迅速调整了心情,做出一副感动又不舍的样子,“就是觉得这东西难得,表哥该留着自用,送给我太可惜了。”
沈霁一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可惜的?你先用着,待明年我筹齐了药材,再多送你一些麻药。”
唔,或许明年两人成婚,自是一体。届时也谈不上送不送了。
“嗯。”苏枕月点头,十分信赖的模样,心里却隐隐怀疑:昨晚,他到底听到她的话没有?
怎么情况和她猜想的不一样?难道是她错估了距离?
偏偏她又不能直接开口相问。
“那……”苏枕月才迟疑着说出一个字,就听到了沈霁的声音:“上次的蜡梅快凋谢了……”
“嗯?”苏枕月微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沈霁微微一笑,凝视着她的双眸,不紧不慢地道:“花期还没过,你再剪两枝送我吧。”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苏枕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闻言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答:“哦,好的。”
两人相识以来,沈霁极少见她这般呆愣的模样,只觉得新鲜又可爱,甚至有些心痒,有种想爱怜地摸一摸她脑袋的冲动。
但这念头刚一生出,就被他压了下去。
不行,打住,现下没名没分的,不可造次。
而苏枕月却逐渐回过味儿来:等等,他主动让她再剪蜡梅赠他?这绝不是要与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说不定他突然送箭就是一种示好呢?
——箭本身没有任何含义,但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未必没有。毕竟他先前也没承诺过此事。
以他的行事来看,这两件事都很反常。
思及此,苏枕月心脏砰砰直跳,紧张与期待并存。
她眸光流转,低低地唤了一声:“表哥——”
少女目光盈盈,声音轻软柔媚,似是欲说还休。
沈霁心神微震,只觉得从骨髓里生出一股陌生的痒意。
他想,他也真是迟钝,先时竟然不曾察觉她的情意,让她为此愁肠百结。
罢了,既已打算求娶,何不早早让她知道?也好让她安心。
暖阁似乎有点燥热,沈霁几步行至窗口。凉风拂面,他心内一片清明,也不看苏枕月,只一字一字地道:“春闱在即,又是国孝。当下我需专心应对科考……”
苏枕月微愕,继而一颗心急速地下坠。
竟然猜错了吗?
这不会是要婉拒她吧?
然而,却见他回过头来,认真看着她,话锋陡然一转:“待放榜之后,我会请老夫人出面张罗。”
“张罗什么?”苏枕月眼皮一跳。
“亲事。”沈霁简单回答。
苏枕月面庞雪白,睫羽轻颤,声音也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意:“和谁的?”
沈霁似笑非笑,不答反问:“你说呢?表妹。”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表妹”。他声线清冽,这一声“表妹”里罕见地带了些许戏谑与亲昵。
苏枕月的红唇因讶异而微张,墨玉般的瞳仁倏地亮了起来。
她站起身,做出激动而无措的模样:“表哥,你,我……”
一颗心却早在胸腔里砰砰乱跳起来。
沈霁唇角弯了弯:“不过,这终究是我的一厢情愿,是否能成,还得看表妹的意思。”
——她毕竟是个姑娘家,面皮薄,干脆他姿态放低一些,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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